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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火种玉叶与混沌海的传言

回音谷的风仍在呜咽,只是那曾能绞碎道韵的凄厉,此刻竟裹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玉鸣——像被遗忘的古钟沉在深潭,细若游丝,却挠得人心头发痒。散修团众人的衣袍还沾着石林的灰屑与干涸的灵血,五位流云剑宗弟子更是肩背佝偻,灵力枯竭得连指尖都在发颤,他们互相搀扶着,每一步都踩着虚浮的踉跄,仿佛刚从无形的磨盘里被碾过,终于踏出了这片差点将他们的神魂“拆解重铸”的诡异石林。

石林外围的天光比谷内亮得刺眼,焦候在原地的刘掌事猛地直起身,他那标志性的山羊胡绷得笔直,下一秒又剧烈颤抖起来——不是怕,是激动得指尖都在发白。林风等人早已按捺不住,脚步匆匆地迎上去,目光扫过同门憔悴却清明的眼瞳时,紧绷的脊背才骤然松弛,有人甚至低低地喘了口气,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还好……还好你们回来了。”

临时营地的帐篷透着淡淡的药香,伤员被安置在铺着软绒的石榻上,刘掌事亲自捧着瓷瓶上前,瓶塞一开,温润的灵气便漫了出来——只是云逸垂眸瞥了眼瓶中莹白的丹药,那灵气纯度顶多算中品,像掺了沙的碎玉,却还是抬手接过,指尖微顿,语气平静:“多谢刘掌事。”

待帐内只剩核心几人,刘掌事抬手布下一层淡青色的隔音禁制,禁制落地时发出细碎的“嗡鸣”声,他随即对着散修团深深躬身,腰腹弯得几乎与地面平行,声音里满是恳切:“诸位道友的大恩,流云剑宗没齿难忘。若非你们仗义深入险地,我那几位师弟……恐怕早已成了石林的养料。只是不知,谷内究竟是何等凶险?你们又是如何破除那诡异禁制的?”

云逸指尖摩挲着袖中的树叶玉符,语气淡然地略过关键:“谷中是一处被上古邪力侵蚀的古老禁制,能诱捕修士的神魂,解析其道韵后织成幻象困人。我们侥幸寻到禁制的薄弱处,以特殊音律扰其核心,才让它暂时沉寂。这玉符是从禁制核心处所得,看着像是上古大能的遗留之物,或许与传承有关。”他刻意隐去了平衡种子与火种计划,只将“解析道韵”几字说得轻描淡写,却让刘掌事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解析道韵……”刘掌事倒吸一口凉气,眉头拧成了疙瘩,“难怪连精通音律的韩师弟都着了道,这鬼嚎石林竟藏着这般杀招。看来我得立刻传讯宗门,将此处设为永久禁地,再通告周边同道切勿靠近。”他的目光掠过云逸的袖口,虽好奇那玉符的模样,却恪守着修仙界“探险所得归发现者”的规矩,只郑重提醒,“此物既是禁制核心之物,必然关联匪浅,诸位道友务必谨慎处置。”

“多谢提醒。”云逸微微颔首。

接下来的几日,散修团便在流云剑宗的营地暂作休整。帐外的风渐渐柔和下来,带着灵草的清香,营地内的气氛也褪去了此前的紧绷。流云剑宗的弟子对救命恩人愈发热情,每日送来的灵米、鲜果络绎不绝,赤焰捧着陶碗,狼吞虎咽地扒着灵米饭,嘴角沾着米粒也顾不上擦——即便这样的伙食,按他的食量也只能吃到半饱,却已是连日来最安稳的一餐。

钱多多则揣着一枚记录玉简,整日黏着林风等健谈的弟子,脸上挂着精明的笑,话里话外都在打探消息:“林道友,你可知苍梧古界近来有什么异常的地界?或是流传的古老传说?我这人别的爱好没有,就喜欢收集些奇闻异事,毕竟信息这东西,说不定哪天就能换些灵晶呢。”他那副“无利不起早”的模样,倒让流云剑宗的弟子放下了戒心,絮絮叨叨地说了不少杂闻。

墨渊则守在帐篷角落,指尖捏着细小的阵盘碎片,灵力如细流般注入其中,碎片碰撞时发出清脆的“叮铃”声,原本有些破损的阵纹在他手中渐渐变得规整,甚至多了几道防御性的纹路。苏婉清则常与那位韩姓修士对坐,两人面前摆着简易的玉琴,琴弦拨动时,时而传出激昂的颤音,时而又归于温润的绵长——她正试着将传统乐理融入“混沌回响”之中,想磨去那股随机的杀伤力,琴音落在耳中,竟能让人心头的烦躁渐渐消散,显然已初见成效。

兔坚强则成了营地的“团宠”,它缩着圆滚滚的身子,毛茸茸的耳朵耷拉着,时不时蹭到流云剑宗女弟子身边,用鼻尖轻嗅她们手中的灵草,惹得众人轻笑不已,总能蹭到不少香甜的灵草零嘴,吃饱了便蹲在帐篷顶上,竖着耳朵警惕地留意着四周的动静,圆溜溜的眼睛在阳光下泛着浅红的光。

云逸大多时候都在静坐调息,双目紧闭,内视己身。丹田中的平衡种子在吸收了那丝“理想模型”溃散的能量后,并未明显壮大,却像浸了晨露的太极图,旋转得愈发圆融自如,与“核心碎片”之间的共鸣也愈发紧密,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将两者相连。更让他欣喜的是,此前对“平衡”的理解,不过是模糊的“阴阳调和”,如今却多了石林一战中“包容而非强制”的具象感悟——就像流水遇石,不与其硬碰,却能绕石而行,终成江海。

某日午后,云逸终于抬手取出那枚树叶玉符。玉符通体呈淡青色,表面刻着“幼苗顶残星”的徽记,触手温凉,像一块浸在山涧里的玉石,毫无灵气波动,乍看之下与凡物无异。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凝出一丝极细微的平衡之力,如同轻柔的羽毛,缓缓覆在玉符之上。

一次,两次,三次……玉符始终毫无反应,仿佛一块顽石。但云逸并未急躁,那丝平衡之力始终保持着温润的包容,一点点浸润着玉符的每一寸纹路,如同春雨滋养干涸的土地。直到第三日黄昏,夕阳的金辉透过帐篷缝隙洒在玉符上,徽记忽然微微亮了一下——那光芒极淡,像残烛的微光,却瞬间让云逸的心神一震。

下一秒,一股微弱却清晰的方位信息涌入脑海,还夹杂着些许断续的画面碎片: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沸腾的彩色岩浆,在虚空中翻滚嘶吼,那是混沌海?巨大的规则结晶碎片如同漂浮的岛屿,在乱流中起起伏伏,折射出诡异的光;还有一座模糊的阶梯状虚影,由星光与暗影交织而成,顶端隐在厚重的迷雾中,仿佛通往未知的苍穹,让人望之便心生敬畏。

“混沌核心……”云逸猛地睁眼,眼底闪过一丝精光。青帝虚影最后的提醒犹在耳畔,这玉符,果然是火种计划的指引信物之一!

就在他准备起身告知同伴时,帐篷帘被轻轻掀开,钱多多缩着身子钻了进来,脸上带着一种“挖到宝却又惹上麻烦”的复杂表情,眉头皱着,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压低声音道:“云逸,我打听到些有意思的东西,跟咱们说不定有关系。”

“说来听听。”云逸收敛心神,指尖将玉符拢入袖中。

钱多多凑到他身边,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他的耳朵:“我从几个往来各地的散修和行商那里套来的消息,虽然杂,但有两个点很关键。第一,关于蚀心藤和万草堂的——不止黑山城,苍梧古界好几个偏远区域的万草堂分号,近几十年来都在高价收购蚀心藤,品相要求还极高,对外说是炼镇魂散、驱邪香,但我让兔坚强偷听了两个执事的抱怨,说炼出来的根本不是丹药,是一种墨绿色的粘稠灵液,大部分都被秘密运走了,去向不明。”

云逸的眼神骤然一凝,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膝头:“万草堂……持续收购,精炼灵液,这绝不是普通的商业行为,更像是在为某个长期计划搜集物资。”

“可不是嘛!”钱多多点头附和,又舔了舔嘴唇,语气里带着几分凝重,“第二点更玄乎,是关于混沌海和灵源种籽的传言。据说苍梧古界与混沌海的交界地带,近来空间异常频发,偶尔会有蕴含精纯却混乱法则之力的碎片或光团被抛出来,就是灵源种籽。这玩意儿极不稳定,却对修炼特殊功法或炼诡异法宝的修士来说是无价之宝,黑市上天价悬赏,但真假难辨,危险得很。”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了:“还有流言说,不光是散修和小势力在找,三十三天的一些势力,甚至还有古老隐修,都在盯着灵源种籽的踪迹。而它的源头,据说指向混沌海深处一个刚苏醒的古老遗迹,有人叫它归墟之眼,有人叫它法则坟场,还有人……叫它混沌核心!”

混沌核心!

云逸的心脏猛地一跳,这几个字与玉符传递的信息瞬间重合。他立刻将玉符的感应和青帝的提示告知钱多多,后者眼睛一亮,随即又垮下脸,苦着脸道:“果然是冲着混沌海去的!那地方可比苍梧古界凶险十倍不止,空间风暴能撕碎筑基修士,法则乱流能绞碎神魂,还有混沌魔物和亡命徒……咱们这点家底,去了简直是送菜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云逸语气平静,眼底却透着坚定,“玉符指引,青帝提醒,这一趟恐怕非去不可。当务之急是确定路线,提升实力,备好物资。烈阳宗的威胁还在,万草堂的目的又不明,此行必须隐秘。”

两人正商议着,帐篷外忽然传来墨渊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云逸,有客。不是流云剑宗的人,自称是万草堂的巡游执事,指名要见从黑山城来、对蚀心藤感兴趣的几位。”

帐内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万草堂的人,竟然找到这里来了?是循着他们离开黑山城的踪迹?还是通过流云剑宗的人打探到的?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云逸迅速将玉符收好,抬手理了理衣袍,对钱多多递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收敛神色,换上一副精明市侩的笑容,搓着手抢先掀开帐帘,声音洪亮却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哎呀!原来是万草堂的贵客!有失远迎,有失远迎!不知冯执事远道而来,是我们上次交的蚀心藤出了问题?还是有生意要照顾我们啊?”

帐外的风不知何时又凉了下来,吹得帐篷帘微微晃动。一位身着青色绸衫的中年修士站在那里,面白无须,眉眼间带着职业化的笑容,眼神却像灵活的蛇,不动声色地扫过帐口。他修为在筑基后期,周身灵气收敛得极好,身后没有随从,显得格外突兀。

听到钱多多的话,冯执事拱手一笑,声音温和却带着疏离:“钱道友说笑了,贵团队的蚀心藤品质上乘,我堂十分满意。在下冯坤,奉掌柜之命巡游各地,一来收集奇珍,二来也是为了给有实力、有胆识的道友,提供一些特别的机会与情报。”

他的目光掠过钱多多,落在随后走出帐篷的云逸身上,微微一顿——那眼神看似平淡,却像在审视一件货物,带着探究与掂量,眼底深处还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如同蛰伏的猎手,正悄悄锁定自己的目标。

风卷着营地的药香掠过,冯执事的笑容依旧温和,却让空气骤然变得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