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睁开眼，天还没亮。
他躺在石台上，手指动了动，面板立刻浮现。
【当前灵感值：27】
【修为进度：混沌诀第二层·稳固期】
【推演成功率：68%】
数据比睡前好了不少。
梦里刷了三百章无敌流小说，全是主角一拳打爆星河的剧情，灵感蹭蹭涨。
他坐起身，四女还在原地守着他。
苏媚靠在一块石头上打盹，林婉盘膝闭目，药灵儿抱着小药炉翻记录，幽若盯着远处那道裂缝出神。
“醒了？”苏媚第一个察觉，睁眼看他，“梦见什么了？”
“梦见我成了宇宙第一咸鱼。”陈默扯了下嘴角，“躺着就能升级，不用打架，不用争权，爽得很。”
林婉睁眼：“所以你真打算隐居？”
“不然呢？”陈默站起身，活动肩膀，“系统崩了，白袍人退场，天外天现在就是个空壳子。这时候跳出去当新神？太傻。”
药灵儿抬头：“可你不觉得……有人在等你出山吗？”
“等我？”陈默笑出声，“谁啊？想让我去当救世主？还是想拿我当试验品再重启一遍钟鸣计划？”
没人接话。
他知道她们也在想那三条时间线。
尤其是第二条——他带着四女避世三年，结果幽若的记忆被改过。
这说明，就算躲起来，也躲不掉麻烦。
但他更清楚一点。
真正的变数，从来不是外部势力，而是他自己有没有动摇。
“我要走的路，不是当什么圣位继承人。”陈默看着她们，“是飞升之上。再往上。打破这个轮回套娃的世界。”
幽若终于转头：“那你准备去哪儿？”
“找个安静地方。”他说，“没人打扰，没信号干扰，最好连灵气都稀薄点，免得被探测到。”
苏媚皱眉：“这种地方不好找。”
“那就造一个。”陈默抬手，掌心凝聚一丝混沌之力，“用逻辑覆盖改写局部规则，建个屏蔽区。只要我不主动暴露，谁都找不到。”
药灵儿眼睛亮了：“我能加个丹阵防护，再埋几重隐匿符。”
林婉点头：“我也能布剑阵，一旦有外人靠近，立刻预警。”
幽若沉默片刻：“魔教有处废弃据点，在九域边缘。地图残缺，入口被风沙埋了十几年，没人记得。”
“就那儿。”陈默拍板，“等我消化完混沌诀的信息，咱们就动身。”
话音刚落，远处地面微微震动。
五人同时警觉。
不是能量波动，也不是战斗痕迹。
更像是……有人踩着地面走来。
脚步很稳，一步一步，不快不慢。
“有人来了。”林婉手按剑柄。
苏媚抓紧情丝绕，药灵儿悄悄把药炉移到身后，幽若眼神冷了下来。
陈默没动。
他盯着那条通往石台的小路，眉头微皱。
来的人没有隐藏气息，也没有加速逼近。
这种姿态，要么是不怕他们，要么是……根本不想动手。
三息之后，那人影出现在视野中。
青色长袍，袖口绣金纹，腰间挂着一枚古朴玉佩。
脸上带着笑，步伐从容。
“好久不见。”那人开口，“陈师弟，别来无恙？”
陈默眯眼。
这人他认识。
赵玄风。
十年前青霄宗内门天才，后来失踪，传言说他叛出宗门，投靠了天机阁。
但只有陈默知道真相。
在第484章的信件解析中，他曾看到一个画面——赵玄风站在主机背面，亲手切断了自己的信号源，选择自我封印，只为阻止一次轮回重置。
他是少数几个，主动退出钟鸣计划的人。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陈默问。
赵玄风笑了笑：“你以为碳化的星图残页只是个标记？那是坐标密钥。我顺着最后一道残留频率，追了七天。”
他走近几步，目光扫过四女，最后回到陈默身上。
“我知道你想躲。”他说，“但外面已经乱了。”
“说重点。”陈默语气不变。
“白袍人没死。”赵玄风低声道，“他们分裂成七个执行体，正在争夺天外天控制权。其中一个打着你的旗号，宣称你是‘天选之子’，要重建秩序。”
苏媚冷笑：“冒充我男人？”
“不止。”赵玄风看向陈默，“他们已经开始抓人了。凡是和你有关联的，都被列为‘关联者名录’。药王谷、合欢宗、青霄宗……都在清查。”
药灵儿脸色变了。
她爹要是被抓，药王谷必乱。
林婉握紧剑：“你是想让我们出山？”
“我不是来劝你们打架的。”赵玄风摇头，“我是来提醒他。”他指着陈默，“你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只要你的名字还在系统日志里，你就永远是靶子。”
陈默静静听着。
面板突然弹出提示：
【灵感值+3】
【原因：梦见反派开会争夺主角Ip版权】
他差点笑出来。
“所以你的建议是什么？”他问。
“加入其中一方。”赵玄风说，“掌握话语权。你现在有资格谈条件。”
“然后呢？”陈默反问，“帮他们打赢？接着当傀儡？等下次轮回再来一遍？”
“至少你能活着。”
“我不想活在别人写的剧本里。”陈默看着他，“你当年为什么自封？”
赵玄风一怔。
“因为你明白了。”陈默继续说，“这不是谁能赢的问题，是整个游戏该不该存在的问题。”
他往前一步。
“我不需要当领袖，也不需要被人供着。我要的是彻底跳出这个系统。你们争来争去，不过是换个管理员而已。”
赵玄风沉默。
“你真的以为隐居就能解决问题？”他 finally 开口，“他们已经在编故事了。说你背叛人类，说你勾结混沌生物。再过两天，你的名字就会变成禁忌。”
“那就让他们编。”陈默转身，背对赵玄风，“我不回应，不承认，不出面。故事讲久了，没人信了，自然就没了。”
苏媚走到他身边，挽住手臂。
林婉站到左侧，药灵儿和幽若并肩而立。
五人一字排开。
赵玄风看着这一幕，忽然叹了口气。
“你知道最讽刺的是什么吗？”他说，“当年我封印自己，是为了阻止系统利用你。可现在……你比我更清醒。”
陈默没回头。
“回去吧。”他说，“告诉他们，陈默已经死了。从今往后，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
赵玄风站在原地，许久不动。
最后，他摘下玉佩，放在石台上。
“这是天机阁通行令。”他说，“万一哪天你想通了……还有条路。”
说完，他转身离开。
风吹起他的衣角，身影渐远。
陈默看着那枚玉佩，没捡。
“我们什么时候走？”药灵儿问。
“等我把混沌诀第三层推演出来。”他说，“快了。”
林婉忽然开口：“刚才他说的……我们会变成禁忌吗？”
陈默望向天空。
凝固的星辰依旧未动。
“那就让世界忘了我们。”他说，“只要我们还记得彼此就行。”
幽若轻声说：“可如果有一天，连记忆都被改了呢？”
陈默抬起手，指尖划过掌心。
一道血痕出现，疼痛真实。
“那就用伤疤记住。”他说，“疼的，才是真的。”
苏媚握住他的手，用力捏了捏。
远处，风卷起一片灰沙。
石台边缘，那枚玉佩被慢慢掩埋。
陈默低头看面板。
【灵感值+1】
【原因：梦见主角退隐后被网友做成表情包全网传播】
他咧嘴一笑。
这届系统，终究管不到老子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