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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安颠三倒四地说着“气血”“元气”“输血”“换血”这些在这个时代听起来如同鬼扯般词汇,逻辑混乱,声音也越来越低。旁边的尉迟宝林早已听得昏昏欲睡,尉迟夫人也是面露疑惑,只当文安是醉后胡言。

唯有尉迟恭,听得两眼放光,心脏怦怦直跳!他虽然完全不懂什么“输血”“换血”具体是何意,但“补充新鲜气血”“非药石能治”这几个词,却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他心中的迷雾!

好小子!果然有办法!

他今天来赴宴,一是确实答应了文安,二来,也是存了份心思。

年前探望秦琼,见他状况愈下,心中焦灼万分。秦怀道之前求医被拒,他也知道。他明白文安的顾虑,这等关乎当朝国公性命的大事,治好了未必有大功,治不好可能就是滔天大祸,文安这般胆小性子,拒绝才是常理。

可秦琼的病不等人啊!他今日来,就是想借着酒宴,旁敲侧击,看看能不能从文安这里探到点口风,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得试试,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想到,这酒还真没白喝!文安醉后吐真言,竟然真的说出了些门道!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但联想到文安之前那些出人意料的本事,尉迟恭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

他看着文安兀自在那里摇头晃脑,含糊地念叨着“血型……匹配……消毒……”之类完全听不懂的词语,心中已然翻江倒海。

必须得想办法让这小子出手!

尉迟恭眯起眼睛,看着炉火映照下文安那醉意酣然的脸,心中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硬逼肯定不行,这小子吃软不吃硬,胆子又小……得想个稳妥的法子,既能让文安答应,又能尽量保全他……

炉火噼啪作响,温暖如春。尉迟恭端起已经微凉的茶水,慢慢啜饮着,那双经历过无数战阵风波的虎目之中,精光闪烁,谋算已定。

炉火哔剥,映得尉迟恭那张粗犷的脸膛明暗不定。他看着脑袋一点一点、最终歪倒在座榻上沉沉睡去的文安,那双惯于在战场上洞察先机的虎目中,闪过一丝混合着歉意与决断的复杂神色。

“补充新鲜气血……输血……换血……”

尉迟恭在心里反复咀嚼着这几个从文安醉话里抠出来的词。虽闻所未闻,近乎巫医邪术,但出自此子之口,又联系他之前那些看似荒诞却皆见效的举措,尉迟恭莫名就觉得,这或许是拯救秦琼的唯一希望。风险极大,可眼看兄弟日渐油尽灯枯,他尉迟恭不能什么都不做!

硬逼是下策,这小子胆小如鼠,逼急了只怕适得其反。得用“情”和“势”。秦怀道那边已经求过一次,被拒了。

下次,得换个方式,最好能制造个“不得不为”的局面,或者让陛下……尉迟恭眼神微动,心中已有了一个模糊的雏形,还需仔细斟酌,确保万无一失。

“咳,”他轻咳一声,对一旁同样因饱食而有些昏昏欲睡的夫人道,“文小子醉了,时辰也不早,咱们也该回了。”

尉迟夫人点头,示意侍女去唤醒同样瘫在一边的尉迟宝林。王禄一直恭敬地侍立在角落,见状连忙上前,帮着搀扶尉迟宝林,一边连声道歉:“国公爷,夫人,小郎君不胜酒力,实在是失礼了……”

“无妨无妨!”尉迟恭大手一挥,浑不在意,“自家子侄,没那么多讲究!今日这酒喝得痛快,饭食更是绝佳!告诉他,等他醒了,老夫再谢他!”

一行人出了堂屋,冬夜的寒气扑面而来。王禄提着灯笼,一路小心地将尉迟恭一家送至院门外,看着他们登上马车离去,这才返身关上院门,落下门闩。

看着寂静下来的院落,王禄心里却隐隐有些不安,吴国公今日离去前的眼神,似乎藏着些什么。

第二日,文安果然是在一阵熟悉的、如同被巨锤反复敲打的头痛中醒来的。喉咙干得冒火,胃里空空荡荡却泛着恶心。他呻吟着撑起身子,只觉得浑身骨头都像散了架。

“郎君,您醒了?”

守在门外的陆清宁听到动静,端着一碗一直温着的醒酒汤走了进来。

文安接过碗,也顾不得烫,小口小口地喝着那酸涩的汤水,心里再次发下毒誓:以后绝对、绝对不能再这么喝酒了!这具身体年纪尚小,根基也不算多牢靠,再这么折腾几次,别说“苟全性命”,怕是直接就要“英年早逝”了。

这个念头一起,他忽然愣了一下。以前的自己,浑浑噩噩,对这具躯壳并不如何在意,活着就行。可现在,他竟然开始担心起身体受损,会影响未来的“苟活”质量?

一种微妙的变化,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悄然发生。他不再仅仅是被动地承受这个时代的一切,开始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一些能让自己“活得更稳妥”的东西。比如,一个更健康的身体。

想到这里,文安放下碗,开始努力回忆后世那些简单易行的锻炼方法。跑步?太扎眼,而且长安城这环境也不合适。

健身房那一套更是天方夜谭。最后,他结合记忆里的广播体操和一些基础的无氧动作,在脑子里粗略规划了一套能在自己房间里完成的锻炼流程,主要活动关节,增强核心力量。不求变成猛男,只求能少生点病,扛造一点,这个时代哪怕是一场小小的感冒,都可能要人性命。

元日七天的休沐期,在文安偶尔的锻炼、大部分时间的缩壳养神,以及指导张婶改进厨艺中,飞快流逝。

假期结束,贞观元年的第一次常朝,在太极殿举行(太极殿本为李渊所在,李世民登基是在东宫显德殿,本应该在此殿上朝,但为熟悉故,选择在太极殿,设定李渊移居他宫,此在下设定,诸位不必较真)。

龙椅上的李世民,感觉与元日大朝时又有所不同,少了几分仪式性的威仪,多了几分乾纲独断的沉凝。这才是完全属于他李世民的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