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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树通道内幽邃湿滑,沈砚辞半蹲在自制雪橇上,双手紧攥着充当缰绳的粗藤,身体因惯性剧烈晃动。他忽然厉声喝道:江狐狸!看清楚——话音未落,雪橇碾过一截凸起的树根,他整个人险些被甩出去,只能死死压低重心,声音因急促而有些变调,那光是林莫言的手腕灯!他在抓藤蔓——危险!

江狐狸猛地从雪橇后座直起身,顺着沈砚辞示意的方向望去。只见前方三十米处,一束微弱的蓝绿色光晕正沿着陡峭的树壁上下晃动,像溺水者挣扎时伸出水面的手。光晕源头处,林莫言的身影紧贴在倾斜的树壁上,四肢紧紧扒着丛生的古藤,脚下便是深不见底的黑暗。他右手手腕上的安全灯正随着手臂的颤抖明明灭灭,每一次闪烁都像是在透支最后的电量。

该死!江狐狸瞳孔骤缩,看见林莫言左手抓着的那根成人手臂粗的藤蔓,根部已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几片枯黄的叶片正簌簌往下掉。林莫言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正试图将身体挪向另一簇更粗壮的藤蔓,可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瞬间下坠半米,全靠右手死死抠住藤蔓才没坠入深渊,安全灯的光晕剧烈地晃了一下,险些彻底熄灭。

沈砚辞已经松开了控制方向的藤蔓,转而用匕首狠狠扎进树壁减速,雪橇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他被困住了!沈砚辞的声音带着冰碴子,额前的碎发被汗水黏在皮肤上,眼神却锐利如鹰,紧紧锁定着那抹在黑暗中摇摇欲坠的蓝光,准备接应——话未说完,就见林莫言脸色苍白地抬头望来,隔着数十米的黑暗,两人的目光短暂交汇,林莫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脚下的藤蔓却又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

“快!林野,用电弧弄断那根藤蔓!霍晓,准备连结绳!”江奕辰当机立断,大声指挥着。林野迅速掏出电弧枪,精准地射出一道电弧,藤蔓应声而断。林莫言整个人瞬间失去支撑,向下坠去。

霍晓眼疾手快,将连结绳用力甩向林莫言。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连结绳准确地套在了林莫言的身上。江奕辰和沈砚辞合力拉住绳子,减缓林莫言下坠的速度。林莫言在空中剧烈地晃动着,双手死死抓住绳子,脸色煞白。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下,林莫言被安全地拉了上来。他瘫倒在雪橇上,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还残留着惊恐。“谢……谢谢你们。”林莫言声音颤抖地说道。沈砚辞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以后小心点,别那么冲动,我们都很关心老大。”江奕辰重新调整好雪橇,“继续前进,这通道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等着我们。”众人再度出发,深入这神秘而危险的巨树通道。

雪橇继续在通道中飞驰,众人神经紧绷,不敢有丝毫懈怠。突然,前方通道被一层散发着诡异蓝光的黏液堵住。“这是什么东西?”林野警惕地问道。江奕辰用匕首挑了一点黏液,黏液瞬间腐蚀了匕首尖端。“小心,这东西有强腐蚀性。”就在众人发愁如何通过时,一直沉默的小白仓鼠从林曜宇怀里钻了出来,吱吱叫着,竟朝着那黏液爬去。林曜宇想阻止已来不及。只见小白仓鼠在黏液前停住,嘴里发出奇异的声波,那黏液竟开始慢慢退散。众人惊讶不已,江奕辰当机立断,“趁现在,赶紧通过!”雪橇再次启动,快速穿过通道。可刚过不久,通道两侧的树壁开始剧烈震动,无数尖刺从树壁中刺出,眼看就要扎到众人。沈砚辞大喊:“快躲!”大家纷纷躲避,在这危机四伏的通道里,他们能否继续前行,又将面临怎样的危险,仍是未知。

巨树内壁的尘刺如银灰色的暴雨,擦着自制雪橇的边缘刺来,松木支架迸出裂纹。林曜宇瞳孔骤缩,后腰已感到针扎般的刺痛。江奕辰反手拔出发酸的玻璃罐,腐蚀剂划出弧线掠过林曜宇耳畔,泼在最前端的尘刺丛中。

嘶啦——墨绿色液体瞬间蚀穿半寸粗的尖刺,蒸腾的白烟裹着焦糊味呛得人睁不开眼。“就是现在!”江奕辰猛地踹向雪橇尾部,被腐蚀的尘刺化作黏液,在巨树内部冲刷出一道倾斜的裂口。松木雪橇像断线的风筝,顺着黏液泼溅的轨迹俯冲,林曜宇死死攥住前方的麻绳,指节因用力泛白,两侧灰绿色的树肉不断渗出水珠,寒气裹着腐叶味灌进衣领。

林曜宇刚滑过裂口中段,江奕辰便扑上雪橇后端,脚下突然打滑,整个人顺着林曜宇的后背滑坐下来,膝盖重重磕在雪橇边缘。他反手抓住林曜宇的腰带,两人在湿滑的树道里撞得东倒西歪,雪橇载着六人,像颗被湿泥裹住的石子,坠向深不见底的树心暗渠。

巨树内部的通道内壁覆着湿滑的苔藓,黑暗中只能看见前方雪橇划过的模糊白影。林曜宇的简易木质雪橇突然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前端支撑木彻底崩裂,他整个人猛地前倾,身体擦着冰凉的树干滑行,惊呼被呼啸的风声吞没。紧随其后的江奕辰试图用木棍刹车,却只在地面划出一串火星,雪橇底板撞上凸起的树根,他重心不稳翻向侧面,幸好及时抓住林曜宇的雪橇尾绳,两人就这样纠缠着加速下坠。

林野的雪橇在此时彻底散架,木板碎片飞溅中,他蜷缩身体试图减少撞击,后背却重重磕在树节上,闷哼一声后被卷入前方掀起的雪雾里。霍晓的围巾被强风扯走,她死死攥着断裂的缰绳,眼睁睁看着前面四人的身影越来越小,自己脚下的雪橇突然卡住树缝,剧烈的震动让他瞬间失重,像断线风筝般向前飞去。

最后一个滑下的林莫言试图用匕首插入树干减速,刀刃却在湿滑的树皮上打滑,只留下浅淡的刻痕。他听见身后传来木头彻底碎裂的轰鸣,身体突然腾空而起,黑暗中似乎有冰冷的液体溅在脸上,紧接着六人如同被无形巨手抛起的石子,沿着螺旋状的树道坠入更深的黑暗,只有雪橇残骸碰撞的脆响在通道里反复回荡,最终被无边的寂静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