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无所不能”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窜遍陈潇和李玉灵的全身每一个角落。
“卧槽……”陈潇没忍住,爆了句粗口。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皮肤下仿佛有亿万微缩的混沌宇宙在生灭,蕴含着难以想象的力量。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但又沉重得能压塌万古星域,一种极其矛盾的、超越了常理的状态。
他心念微微一动,甚至不需要刻意运转功法,周围那片奇异空间里浓郁到化不开的实质化灵光,就争先恐后地涌入他体内,瞬间转化为最精纯的本源力量,补充着刚才因为演绎创世而消耗的心神。不,不是转化,更像是……回归!这些能量,仿佛本来就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李玉灵也感受着自身的变化,她轻轻抬起手,指尖一缕冰蓝色的神光跳跃,这神光不再仅仅是极致的寒冷,内部竟隐隐有混沌气流在盘旋,仿佛能冻结万物,也能在冻结中孕育新生。“潇哥,我的力量……好像拥有了‘创造’的属性?”
“不是属性变了,是我们的生命层次变了!”陈潇眼中闪烁着明悟的光芒,“就像凡人看神仙呼风唤雨是神通,神仙看那不过是本能。我们现在……好像稍微摸到了一点‘神仙’看世界的边了?”
他尝试着更深入地感知这片鸿蒙海。
闭上眼睛,神识不再是像以前那样小心翼翼地探出,而是如同水银泻地,自然而然地“融入”了四周。
刹那间,他“看”到的不再是混乱狂暴的法则风暴和死寂的黑暗虚空。他“看”到的,是一条条、一道道清晰无比、流淌不息的……法则脉络!色彩斑斓,属性各异,但都遵循着某种更深层的、统一的“规则”在运行。
那曾经让他和李玉灵九死一生的“归无涟漪”,在他此刻的感知中,也不过是某条代表“终结”和“虚无”的法则脉络比较活跃的一片区域而已。
鸿蒙海,不再是充满未知和杀机的绝地,反而像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充满了各种“工具”和“材料”的……后花园?
对!就是后花园的感觉!
他虽然还不能完全掌控这个“后花园”,但他好像拿到了一把“钥匙”,或者获得了某种“权限”!可以有限度地使用这里的东西了!
陈潇心血来潮,伸出手指,对着前方空无一物的虚空,轻轻一划。
没有动用自身半分神力,仅仅是意念引动了周围那条代表“空间”的法则脉络。
“嗤啦——!”
一声轻响,他指尖前方的空间,如同布帛般被轻易撕开一道长达百丈、边缘光滑无比的黑色裂缝!裂缝后面是光怪陆离的扭曲景象,狂暴的空间乱流在其中肆虐!
这在以前,他需要全力一击才能做到,而且绝不可能如此轻描淡写,更不可能让裂缝边缘如此稳定!
现在,就像随手撕开一张纸!
李玉灵美眸圆睁,也被陈潇这随手一击的威力震惊了。
陈潇自己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狂喜涌上心头!这他妈就是“半步超脱”的牛逼之处吗?直接调用鸿蒙海的底层规则力量为己用?!这简直跟开了无敌挂一样啊!
他玩心大起,又看向不远处一丝游离的、散发着毁灭气息的寂灭法则碎片。他意念集中,尝试着去“安抚”它。
那缕原本狂暴、充满死寂气息的法则碎片,在接触到他那蕴含着一丝鸿蒙母气本源气息的意念后,竟然真的缓缓平静下来,变得温顺,甚至……带着一丝亲近?仿佛找到了源头?
“牛逼!太牛逼了!”陈潇兴奋地差点跳起来,“玉灵,你快试试!感觉一下这周围的法则,就跟自己家的一样!”
李玉灵也学着陈潇的样子,闭上眼,将心神融入四周。很快,她也睁开了眼睛,眸中充满了震撼与新奇。她伸出玉手,对着远处一片冰蓝色的、代表着“极寒”的法则区域轻轻一招。
一缕精纯无比、远超她自身冰魄神力的极致寒气,如同受到召唤的精灵,跨越空间,瞬间缠绕上她的指尖,欢快地跳跃着,与她自身的冰魄神力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她甚至能感觉到,只要她愿意,可以引动那片区域的极寒法则,瞬间冰封万里虚空!消耗的,主要不是她自身的力量,而是借用了鸿蒙海的“势”!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太强大了!
“潇哥,我们这……算是成了鸿蒙海的……半个主人了?”李玉灵声音带着一丝梦幻感。
“哈哈哈!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陈潇搂住她的纤腰,放声大笑,意气风发,“虽然还不是完全掌控,但至少在这鸿蒙海里,咱们横着走是没问题了!什么狗屁法则风暴,什么归无死线,以后对咱们来说,那就是风景!是咱家后花园的装饰!”
实力的暴涨,生命层次的跃迁,带来的是无与伦比的自信!
陈潇感觉,现在如果再遇到那个什么深渊君主,甚至那个邪神之主,他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们按死!根本不需要那么费劲地拼命了!
这就是“半步超脱”!
超脱于寻常的神皇、圣人之上,开始触及世界本源规则,生命形态发生了根本性的蜕变!虽然还未真正永恒不灭、彻底超脱一切束缚,但已然站在了无数生灵梦想的终点门前!
夫妻二人相视而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那无法抑制的喜悦和激动。这一趟鸿蒙海之行,虽然险死还生,但收获之大,远超想象!
“对了,”陈潇忽然心念一动,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温柔而期待,“咱们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昊儿和雪儿怎么样了?神宫那边一切还好吗?”
他这话一出,李玉灵也立刻被勾起了浓浓的思念之情。实力的提升固然令人欣喜,但家人,始终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牵挂。
“是啊,好久没见到孩子们了。”李玉灵轻声道,归心似箭。
陈潇咧嘴一笑,感受着自身与这片鸿蒙海那若有若无的联系,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嘿嘿,咱们现在这状态,回去应该……不用再像来时那么麻烦了吧?”
他搂紧李玉灵,深吸一口气,将那一丝源自鸿蒙母气的、仿佛能沟通万界的本源感应催动到极致,心中清晰地浮现出混沌神宫、浮现出儿女身影的坐标。
“走!回家看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