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念盯着洞口，手指死死攥着银针。
那个声音……她绝不会听错。穿越前最后一天，导师还在实验室叮嘱她数据备份。
龙湖转动轮椅挡在她身前道：“师父？”
石壁外传来轻笑：“湖儿，让为师看看你选的姑娘。”
木念开口：“导师，您借走的色谱仪还没还。”
外面静了一瞬。
“小念？”苍老声音变得清晰，“你也来了？”
木念心头一沉。果然是他。
龙湖皱眉道：“你们认识？”
“我导师。”木念盯着石壁道，“现代世界的。”
龙湖指尖发白，出声：“不可能。师父三年前在我面前咽气。”
石壁缓缓移开。
月光下站着个青袍老者，面容与木念记忆中的导师有七分相像。
他笑着抹了把脸，面具脱落，露出完全不同的年轻面孔。
龙湖怔住，出声：“易容术？”
“小把戏。”男子看向木念道，“陈导师是我兄长。我叫陈源，和你一样是穿越者。”
木念银针仍指着对方道：“证明。”
陈源从怀中掏出个透明小盒，里面装着枚芯片。
“你导师实验室的钥匙。”他轻按盒子，芯片发出蓝光道，“陈明远，你导师，对吧？”
木念呼吸一滞。这确实是她导师的权限密钥。
“兄长研究时空隧道多年。”陈源叹气道，“那场爆炸不是意外。”
木念想起穿越前实验室的巨响。
“他是故意的？”木念道。
陈源点头：“为了救你。你体内蛊虫是家族遗传，现代医学无解，只有来这里才能找到治疗方法。”
木念按住心口，出声：“这一切……”
“都在兄长计划中。”陈源看向龙湖道，“包括让你遇见湖儿。”
龙湖抬头，出声：“三年前师父病逝是假的？”
“不得已。”陈源边说边伸手想拍龙湖肩，被轮椅挡住，“北戎皇室盯得太紧。”
洞外传来号角声。
木念冷笑道：“北戎大军也是计划一部分？”
陈源摇头：“这是变故。兄长只算到蛊虫苏醒，没算到木婉会背叛。”
他快步走到昏迷的木婉身边，掀开木婉衣袖。臂弯处有个新鲜针孔。
“她被强行注射了蛊王催化剂。”陈源皱眉道，“原本蛊虫该在三个月后苏醒。”
龙湖突然咳嗽，血迹更深。
木念银针转向陈源，出声：“先解龙湖的毒。”
“这是蛊虫排斥反应。”陈源查看龙湖脉象道，“你身上蛊王苏醒，会吞噬他体内子蛊。”
木念愣住，出声：“龙湖也有蛊？”
“保护措施。”陈源边说边写了个药方，“兄长在龙湖幼年时种下子蛊，这样蛊王苏醒时会先找他这个‘自己人’。”
龙湖苦笑道：“师父收我为徒，就为今天？”
陈源沉默片刻，出声：“最初是。后来他是真把你当儿子。”
号角声越来越近。
木念想起什么，出声：“木婉刚才说蛊王需要皇室血脉献祭？”
陈源脸色一变道：“不好，他们抓了……”
话音未落，洞外传来阿梆嘶吼：“念姐，他们抓了老夫人。”
木念瞳孔骤缩。她娘明明在安全屋。
龙湖出声：“是婉姨，木婉的生母。”
陈源快步走向洞口，出声：“必须阻止他们，献祭需要活人取心。”
木念道：“阿梆，带多少人？”
“二十兄弟。”阿梆在外喊，“但北戎来了至少两百。”
木念看向龙湖。他脸色苍白如纸，仍强撑坐着。
“我有办法。”陈源从袖中取出个铁盒道，“兄长留下的声波仪，能暂时干扰蛊虫。”
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古怪仪器。
“但需要有人做诱饵。”陈源看向木念道，“蛊王宿主靠近祭坛时，仪器效果最强。”
龙湖站起。
木念瞪大眼。你的腿……
“装了很久。”龙湖苦笑道，脚步虚浮却坚定，“本想等彻底好后，才给你惊喜。”
龙湖接过声波仪，出声：“我去当诱饵。”
木念抓住龙湖的手腕道：“不行。”
“只有我能靠近祭坛。”龙湖看着木念道，“北戎大祭司长是我舅舅。”
木念怔在原地。
陈源点头：“这才是兄长选他的真正原因。皇室血脉，又不会真伤他。”
洞外火光冲天，映出个高台影子。台上绑着个妇人，正是木婉生母。
龙湖深吸口气，一步步走向洞外。
木念扯住龙湖衣袖，往他手心塞了个冰凉物件。
龙湖认出那小瓶，出声：“你的灵泉水精华？”
木念咬牙道：“撑不住就喝。我随后就到。”
龙湖深深看木念一眼，转身没入黑暗。
陈源正要跟上，木念用银针抵住他后心。
“陈源。”她声音冰冷，“你刚才说漏嘴了。我导师根本不知道灵泉的事。”
陈源背影一僵。
石壁阴影处，缓缓走出个身影。青袍老者取下易容面具，露出木念熟悉的脸。
“小念。”导师微笑道，“你总是这么谨慎。”
木念银针脱手就飞出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