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翩清清嗓子,摆出说书人的架势:
“江都尉,我给你讲个特别有意思的笑话。”
“许仙给白娘子买了一顶帽子,结果白娘子戴上后就不能动了,你猜是为什么?”
江瑜压根不知道什么许仙,什么白娘子,愣愣地摇摇头。
阮小翩得意地说:
“因为许仙买的是鸭舌帽(压蛇帽)!哈哈哈哈……”
阮小翩笑得前仰后合。
江瑜眨眨眼,没有get到笑点。
阮小翩见江瑜没笑,想了想,一拍脑门:
“哎呀!我傻了!忘了你不知道白蛇传的故事!”
“那我换一个。江探花,虽然你武功很厉害,但我劝你,千万不要和风打架,想知道为什么吗?”
江瑜配合地微微摇头:
“不知道。”
哪个傻冒会跟风打架?八公子的脑子很抽象啊!
阮小翩眉飞色舞:
“因为风伤了你,你就输了,你伤了风,你就生病了!哈哈哈哈……”
阮小翩又是一阵大笑。
江瑜觉得,这个笑话有点冷。
阮小翩见第二个笑话依旧没能逗笑江瑜,他毫不气馁:
“没关系,江探花,我还有!这个你肯定能懂!”
“说,有一个练铁布衫的武林高手,她最怕什么?”
江瑜基于武学常识,谨慎地回答:
“应是怕罩门被破?”
“错!” 阮小翩得意地一摆手,大声揭晓答案,“她最怕去铁匠铺!”
江瑜满眼疑惑:“……为何?”
阮小翩笑得捧着肚子:
“哈哈哈……因为铁匠铺,专打——铁!哈哈哈哈……”
江瑜:“……”
阮小翩笑够了,看着江瑜那张艳若桃李,雌雄莫辨的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不由得挠了挠头:
“呃……这个笑话,是我从茶楼听来的,那些姐姐们听了都笑得不行,你怎么……”
他狐疑地打量江瑜一眼:
“江探花,你该不会是面瘫……根本没有笑这个功能吧?”
“哈哈哈...打铁...铁布衫...太好笑了!”
江瑜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阮小翩目光复杂。
江瑜的反射弧可真长,不过呆萌呆萌的还挺可爱。
总算逗美女一笑,阮小翩觉得今天没有白来。
从客院告辞回去,他脚步轻快地往回走,嘴里还哼着歌。
等姐姐回府,他就去跟姐姐提,他要嫁给江瑜。
姐姐最疼他,一定会同意的。
*
弯弯馆。
京城的夜色里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弯弯馆就是其中最隐晦的一个。
与浪浪楼那般彻夜笙歌的青楼不同,弯弯馆的门扉总是半掩着,连灯笼都比别处暗上三分。
里面一个穿红戴绿的老鸨捏着嗓子,对一位衣着华贵的猥琐老头谄媚地笑着:
“贵客,这个是新到的货,性子太烈,还没调教好,您要不要换一个温驯的?”
猥琐老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兴奋的光:
“烈的好,老夫就喜欢烈的。”
他是弯弯馆的常客,其他的庸脂俗粉玩腻了,今晚刚一进来,看到龟公押着一个年轻男人,他一眼就相中了。
一边说,他一边搓着手,露出一脸Y笑,看向那个被反绑着双手的年轻男人,正是被陆锦卖进来的苟向仁。
苟向仁被反绑着双手,嘴里塞着布团。
他到现在都不敢相信,他竟然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而且还是女尊世界。
更悲催的是,他堂堂大男人,竟会被卖到这种地方。
回想起阮霏霏那张冷笑着的脸,他恨得牙痒痒。
就是那个死女人搞的鬼!
进去吧你!龟公一把将他推进装饰奢华的房间。
猥琐老头踱步进来,把门关上,舔了舔嘴唇,嘿嘿笑道:
“小家伙,别害怕,老夫会好好疼你的。”
说着,他扯掉了苟向仁嘴里的布团。
看着老男人令人作呕的笑容,苟向仁呸了一声:
“疼你妈!放开我!我不是你们这的人!”
猥琐老头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有苦头吃了!”
说着就上前拉扯苟向仁的衣服。
苟向仁毕竟是现代男人,不像土着男那般柔弱。
打不过阮霏霏,难道还打不过一个糟老头?
他一个侧身躲过,手被捆着,就用膝盖狠狠朝猥琐老头的裤裆处撞去。
啊——猥琐老头惨叫一声,捂着小腹痛苦地倒在地上。
苟向仁又发狠地朝猥琐老头背上踹去。
“来人啊!救命啊!”
门外的龟公闻声,立刻冲了进来,见状大惊失色:
“快!按住他!”
很快,几个打手冲进来,把苟向仁死死按在地上。
他像头困兽般拼命挣扎,可无济于事。
老鸨闻讯赶来,气得脸色发青: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狗东西!这位客人身份尊贵,你找死别拖着我们弯弯馆!”
她朝龟公使了个眼色:
“去,把那个东西拿过来。”
龟公会意,很快端来一碗漆黑的药汁。
老鸨冷笑着:
“都来这种地方了,还装什么贞节烈男?”
“既然你不肯乖乖就范,那就别怪爸爸我心狠!”
“给我灌!”
苟向仁被强行撬开嘴,一碗软骨散顺着喉咙流下。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觉得浑身发软,连抬起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老鸨满意地拍拍他的脸:
“这就对了,把他扒光了,抬床上去!”
猥琐老头缓过来后,狞笑着走到床前。
这一次,苟向仁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任由那双布满皱纹的手π_π
“早这么乖不就好了?”猥琐老头得意地笑着,动作越发(?w?)
苟向仁痛苦地闭上眼,流下两行饱含着屈辱的面条泪。
(此处配乐:菊花残,满地伤,一夜惆怅,花落人断肠……)
窗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四更天了。
猥琐老头满足地喟叹一声,离开房间,扔给老鸨一张银票:
“下次还找他。”
老鸨连连称是,待猥琐老头离开后,她瞥了眼瘫软在床上的苟向仁,对龟公交代:
“差点惹出大祸,关他三天禁闭,一滴水都不许给!”
门被重重关上,黑暗中,苟向仁艰难地动了动手指。
软骨散的药效渐渐褪去,但他心里的那股恨意,却越来越清晰。
“阮霏霏...白云...陆锦...”
他咬着牙,一个个念着这些名字:
“你们都给老子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