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陆寒从空间里取出一筐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块块切得规整,油光锃亮;一筐是处理得干干净净的猪内脏。随后把两个筐搬出了房间,放进院子里摩托车边斗里,拿出一块帆布将肉盖得严严实实。
来到西屋门口,陆寒轻轻敲了敲木门:“芳芳、秀秀,我出去一趟,你们在家乖乖的,别乱跑。”
屋里立刻传来芳芳清脆的应声,还带着点雀跃:“知道啦表哥!路上小心,早去早回呀!”
陆寒应了声“好”,转身跨上摩托车。轻轻拧动油门,引擎发出沉稳的轰鸣,摩托车缓缓出了院门,朝巷子外驶去。
陆寒家距离革委会并不远,十几分钟后就到了革委会大门口。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卫站在门口,见陆寒骑着摩托车过来,立刻上前抬手示意停下。
“小同志,有什么事吗?”保卫语气严肃,目光在摩托车和陆寒身上扫了一圈。
陆寒把摩托车熄了火,笑着点头:“同志你好,我找我王叔,麻烦通报一声。”
保卫打量着他骑的摩托车,又看了看边斗里盖着的东西,态度缓和了些,但还是追问:“咱们革委会姓王的干部不少,你王叔具体叫什么?”
“就是革委会主任王海,”陆寒直言道,“我是他侄子陆寒。”
保卫一听是找王主任的,脸上瞬间堆起笑意,连忙摆手:“原来是陆同志!你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说罢转身快步跑进办公楼,脚步都比平时轻快了不少。
没等几分钟,保卫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出来:“陆同志,王主任让你进去!”
陆寒点点头,推着摩托车跟在保卫身后走进院子。院里的青砖铺得平平整整,靠墙的地方停着两辆银白色小轿车。
办公大楼有四层高,整体布局看起来干净利落。陆寒跟着保卫上了二楼,走到一间挂着“主任办公室”木牌的门口,保卫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屋里传来王海洪亮的声音。
保卫推开门侧身让陆寒进去,笑着对办公桌后的王海说:“王主任,人带来了。”
王海抬了抬手:“嗯,你先下去吧。”
保卫退出去带上门,办公室里顿时安静下来。陆寒打量着这间宽敞的办公室,采光极好的窗户旁边摆着一张宽大的木质办公桌,靠墙放着一排镶着玻璃的木柜,里面整齐地码着各类书籍和档案。
王海放下手里的钢笔,笑着看向他:“真是稀奇啊!你小子怎么会来革委会?”
陆寒走到办公桌前坐下,咧嘴一笑:“这不是好些日子没见王叔您了,心里惦记着,过来看看您呗。咋滴,王叔不欢迎我啊?”
王海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少跟我贫嘴。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需要我出面?”
陆寒摆了摆手,语气诚恳:“真没什么难事。这不是最近弄了些新鲜猪肉嘛,自己家里吃不完,想着王叔您平时工作辛苦,就特意送了些过来,让王叔您改善改善伙食。”
“哦?你小子有这么好心?”王海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惊讶,显然没料到他是来送肉的。
陆寒故作不满地皱了皱眉:“王叔您这话说的,我本来就是个善良的人好不好?再说了,您平时也挺照顾我,送点肉不是应该的嘛。”
王海被他逗得开怀大笑,抬手用指节敲了敲办公桌,笑骂道:“你小子这张嘴啊,贫得都能刮下二两糖霜来!不过说真的,你王叔我确实好久没正经吃顿肉了。
赶紧的,把肉拿出来吧,我下班带回家去,可别让外人瞧见了,不然就没我什么事了!”
陆寒皱了皱眉头,一脸无奈地说:“王叔,我好像没跟您说清楚,这肉加上内脏足足有百十来斤呢,您一个人能拿得动吗?”
“哎呀!你这臭小子!”王海一听就急眼了,瞪大了眼睛说道,“这么多好东西,你怎么直接送到革委会来了?送进来的东西哪还能轻易拿回去?你这个败家子啊!”
陆寒赶忙解释道:“我也是实在没办法呀!我又不知道您家住哪儿,要是知道的话,我肯定直接给您送到家里去了。”
王海摆了摆手,叹了口气说:“哎,这次就算了。不过下次再有什么好东西,可千万别往这儿送了。
送进来的东西,想再拿回去可就难了。毕竟这办公楼里除了咱们革委会的人,还有其他部门呢。”
陆寒笑了笑,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的,王叔。这次就当我捐给革委会食堂了。一会儿您给我个家里的地址,我晚点重新给您送一些过去,保证让您吃得满意!”
随后,王海拿出纸笔,写完后递了过来。陆寒接过看了看就装进背包里,抬头说道:“王叔,还有一件事。”
王海好奇地问道:“还有你办不到的事?说说看。”
陆寒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我不是上个月给咱仓州摩托车厂一份设计图吗?因为厂里设备落后,就和京市汽车厂合作,结果被摘了桃子,设计图让人给占为己有了。
我就想着既然没办法合作,那就咱们自己造吧,所以我想办法给咱摩托车厂进口了一批设备。
结果设备刚到就被京市汽车厂给盯上了,前天派人来我们厂里,让我们交出设备进口渠道,这不明摆着抢饭碗嘛!”陆寒语气里带着股子愤慨,又很快叹口气,“您也清楚,咱仓州这厂子才刚起步,根基浅薄,根本经不起这般折腾。”
王海脸色立马沉了下来,手指在桌沿敲得咚咚响:“还有这种事?京市那边也太欺负人了!”
“所以我想跟王叔您说说,您跟省革委会通个气,让他们出面跟京市那边交涉下?”陆寒往前探了探身,眼神透着诚恳,“您想啊,仓州这工厂要是能做起来,不光能带动咱仓州人就业,还能给地方创收,到时候这份政绩,还不是您这位领路人的?以后您走到哪儿,脸上都有光不是!”
王海眼睛一亮,指尖摩挲着桌面笑了:“你小子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
他当即拍板,“这事包在我身上!一会儿我就给省革委会那边打电话,把来龙去脉说清楚。
京市那边也不能让他们肆意妄为,咱仓州的企业,怎能容他们指手画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