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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将军先是一愣,像是没料到他会如此坚持,随即眯起眼,似是想通了其中关节,语气陡然缓和下来:“女人的事啊……”

他忽然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勾住谢承霄的肩膀,姿态亲昵得像从前那样:“我当是什么深仇大恨,原来是为了她?”

他压低声音,带着几分过来人的调侃:“若你是想在女人面前逞英雄,这不难。改日我亲自带念棠去给那姑娘赔罪,让她消消气,如何?”

谢承霄冷冷拂开他的手,眸色如刀割般锐利:“师父。”

“这不是‘女人的事’,这是刑律。犯了法,就该受罚。”

“若您执意包庇,那便公堂上见分晓。”

李将军见他油盐不进,终于彻底撕破脸皮,冷笑一声:“谢承霄,她一个未过门的女子,就敢在你身上留下那种痕迹,能是什么安分守己的好货色?!”

他一把拽住谢承霄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压低声音威胁:“你非要为了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毁了我们十年师徒情分,让全京城的人看你我笑话?!”

“别做让自己往后肠子都悔青的事。”

谢承霄猛地甩开他的手,眼底寒意森然,像结了冰的湖面:“师父。”

他抬手,指节按在颈侧的齿痕上,一字一顿道:“这痕迹,是我求着她咬的。”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身后翻卷如刃,划破空气:“我谢承霄此生,做过的事,绝不后悔。”

李将军怔在原地,望着谢承霄决然离去的背影,眼底翻涌着不可置信与滔天暴怒。

“到底是什么样的红颜祸水……”

他指节捏得咔咔作响,声音里淬着咬牙切齿的恨意,“能让我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为了她做到这份上,简直是欺师灭祖!”

他猛地一拳砸在刑部的外墙上,坚硬的石砖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那个曾经为他挡过暗箭、替他镇守边关、从无二话的谢承霄…… 如今竟为了个女人,与他几乎兵刃相向!

李将军踏入阴冷的牢房时,正见李念棠蜷缩在角落,脸上泪痕未干,发髻散乱得像一团枯草,哪里还有半点 “京城第一女将” 的傲气?

李念棠缓缓抬头,见是父亲,眼底骤然亮起一丝微弱的希望,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爹…… 师兄他…… 怎么说?他是不是肯放我出去了?”

李将军沉默片刻,最终沉声道:“他执意要罚。”

见女儿瞳孔骤然收缩,他又冷冷补了一句:“二十杖,禁足府中一年 —— 这已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从轻发落了。”

李念棠浑身一颤,指甲死死抠进掌心,突然癫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 好一个‘从轻发落’!好一个谢承霄!”

“爹,您知道吗?他说…… 我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

李将军看着女儿这副狼狈模样,终于忍不住怒斥:“今日是我的寿宴!你在众目睽睽之下闹成那样,最后还被个琴师按在地上打 ——”

“我李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李念棠猛地抬头,眼中血丝狰狞,像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凭什么?!”

她一把扯烂袖口的布料,露出手臂上的擦伤:“她林星瑶凭什么戴着师兄的玉佩招摇过市?凭什么她咬在师兄身上的痕迹,师兄就甘之如饴?!”

嗓音嘶哑如砂纸摩擦:“爹!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啊!”

李将军盯着女儿,眼神复杂,既怒其不争,又痛其痴狂:“他都亲口说你恶心了,你还不甘心?!”

他一把扣住她的肩膀,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李念棠,你是将门之女,不是市井泼妇!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疯魔至此,你对得起我从小教你‘傲骨’二字吗?!”

李念棠浑身发抖,眼泪混着血丝往下淌,却仍固执地抬头:“爹…… 您不懂。”

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珠顺着指缝渗出:“我为他练武十年,陪他出生入死,替他挡过刀箭…… 可林星瑶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连命都舍得给!”

她突然惨笑一声,笑声凄厉:“您让我怎么甘心?!”

李将军怒极反笑,一把拽起李念棠的衣领,声音如刀般锋利:“疯了?我看你是彻底魔怔了!”

他指节发白,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提起来:“为了个男人,连尊严都不要了?!李家世代将门,忠君报国,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李念棠被他吼得浑身一颤,却仍咬着牙,眼底的执念丝毫未消:“爹…… 您不明白那种喜欢……”

李将军猛地松开她,拂袖转身,声音冷硬如铁:“我不需要明白!”

他大步走向牢门,背影决绝:“二十杖,一年禁足 —— 你好好受着吧!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李将军沉着脸踏入府门时,厅内烛火摇曳,却照不亮满室的阴霾。

李念卿缩在角落的椅子上,吓得大气不敢出。

李念安闷头灌着烈酒,脸色难看如锅底。

苏氏则冷着脸坐在一旁,指尖不耐烦地敲着桌案,发出 “笃笃” 的轻响。

见李将军回来,苏氏率先冷笑一声:“小姑子平日跋扈也就罢了,今日竟在寿宴上闹成那样,真是出息了。”

她瞥了眼李念安,语气里满是讥讽:“满京城都看着李家的笑话呢,往后我这靖王亲眷的夫人,还怎么出门见人?!”

李念安重重搁下酒杯,杯底与桌面碰撞发出闷响:“够了!念棠已经受罚了,你还想怎样?”

苏氏嗤笑一声:“我想怎样?你们李家养的好女儿,自己惹出来的烂摊子,自然该自己收拾去!”

她冷眼扫过众人,指尖在桌案上重重一叩:“我早劝过她,别总仗着将门之女的傲气,去争那些根本争不来的东西!”

她瞥向李念安,语带讥讽:“现在好了,闹得满城风雨,连靖王殿下都撕破脸了…… 我倒要看看,李家往后在京城还怎么立足。”

李念安脸色铁青,却被堵得无言以对,只能死死攥紧拳头,指节泛白。

李将军闭了闭眼,疲惫地挥了挥手:“够了…… 都别说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无力:“明日…… 我亲自去靖王府一趟,再求求他。”

苏氏猛地站起身,手中的茶盏 “砰” 地砸在桌上,茶水四溅:“你还去王府?!”

她气得指尖发抖:“今日寿宴,靖王当众给你没脸;如今刑部的判罚都下了,你还要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李将军沉默片刻,眼底血丝狰狞:“不去…… 难道眼睁睁看着念棠被那二十杖活活打死?!”

他一拳捶在旁边的柱子上:“二十杖啊!她从小娇养,哪里受得住这种刑罚!”

苏氏冷笑:“现在知道心疼了?早怎么不管教?!”

“平日里不是总自诩‘巾帼不让须眉’吗?怎么,现在倒怕挨板子了?”

她冷眼扫过李念安,“既敢当众鞭打朝廷命官,就该想到有今日的后果,这会儿装什么娇弱!”

李念安拍案而起,桌上的杯盘都被震得摇晃:“苏氏!念棠好歹是你小姑子!”

苏氏反手摔了茶盏,碎片溅落一地:“那她可曾当我是长嫂?!”

李念安猛地掀翻案几,杯盘碎裂声炸响满堂:“够了!”

他一把拽住苏氏的手腕,目眦欲裂:“我妹妹还在牢里等着挨板子,你却在这里冷嘲热讽 ,真当我不敢休妻?!”

苏氏瞳孔骤缩,却梗着脖子冷笑:“你休啊!”

她甩开他的手,指向门外:“今日你敢写休书,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你们李家女儿发疯打人,儿子家暴打老婆!我倒要看看,谁的脸面更难看!”

李将军暴喝一声:“都给我住口!”

厅内瞬间死寂,他却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声音里满是绝望:“这个家…… 散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