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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星瑶正捏着请帖琢磨,忽听一阵金铃脆响由远及近。

阿依娜尔一袭红裙如烈火般踏入,身后哈迪尔执笛含笑,衣袂翩跹。

“林姑娘!我们来找你玩了!” 阿依娜尔声音雀跃,手腕上的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话音未落,谢承渊已缓步而入,目光越过众人,径直落在林星瑶脸颊那道未愈的细痕上,眉头微蹙:“伤口还未处理?”

语气里的关切藏不住,却又刻意压着几分,怕惹她不快。

哈迪尔眸色一凝,快步上前执住她的手腕,指尖轻触她脸颊伤痕时,嗓音骤冷如冰:“姑娘受伤了?谁干的?”

林星瑶被三人齐刷刷投来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干笑两声摆了摆手:“啊…… 昨天不小心刮到的,无碍的。”

哈迪尔碧眸微沉,指尖虚虚拂过她颊边伤痕,低叹一声:“姑娘这么漂亮的脸……”

说着忽然从怀中取出一只小巧玉盒,“西域雪莲膏,祛疤圣品。”

阿依娜尔凑过来,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眨眼笑道:“哥哥从不轻易赠人此物哦~”

谢承渊伸手抢过药膏,仔细检查一番后,才用指尖沾了些许,轻轻涂在林星瑶手背上建立耐受,动作温柔得不像他。

他凑近半寸,压低声音,语气里藏着几分不易察的试探:“姑娘…… 还生气吗?”

林星瑶耳朵微微一动,却故意偏过头去,目光落在窗棂上,假装没听见他的话。

谢承渊眸色微黯,指尖在她手背上不着痕迹地摩挲了一下,似在无声叹息。

他重新蘸了些药膏,指尖轻缓地落在她脸颊的伤痕处,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

眸中水光潋滟,映着她的侧脸,满是掩不住的心疼,低声问:“姑娘…… 还疼吗?”

林星瑶被他这副温柔又带着几分委屈的模样搅得心头发软,干脆闭紧眼睛装死,睫毛却不受控制地轻轻颤了颤 。

再看下去,她怕自己真要忍不住心软了。

屏风后,谢承霄抱臂倚墙,见谢承渊僵在原地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唇角,眼底划过一丝幸灾乐祸。

谢承渊指尖一顿,显然没料到林星瑶会直接闭眼无视,眸色微暗,指尖悬在她脸颊旁,竟生出几分无措 。

她这是…… 连看都不想看自己了?

屏风后,谢承霄无声冷笑:装可怜失败了吧?

哈迪尔察觉到气氛微妙,碧眸轻眯,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若有所思。

谢承渊忽然抬眸,看向阿依娜尔,温声提醒:“阿依娜尔公主,靖王…… 就在屏风后。”

阿依娜尔眼睛一亮,手腕上的金铃叮当作响,人已像阵风似的冲向屏风!

谢承霄猝不及防被暴露,阴沉着脸从屏风后走出来,冷嗤道:“谢承渊,你找死?”

谢承渊目光冷冷扫向他,眼底警告意味毫不掩饰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嘲笑我?

谢承霄抱臂挑眉,毫不避让地回视:是又怎样?

两人视线在空中激烈交锋,无声的火花四溅,周遭的空气仿佛都被这剑拔弩张的气势冻住了。

这时,哈迪尔忽然开口,打破了凝滞的僵局,他微笑着看向林星瑶:“姑娘,能带我在林府转转吗?”

他环顾四周,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我还没住过这样的宅子,很是新奇。”

林星瑶正愁找不到借口脱身,立刻点头应道:“好啊!我带你去!”

她转身就要溜,却被谢承渊和谢承霄同时伸手拦住去路。

哈迪尔碧眸微眨,一脸纯良地看向拦路的谢家兄弟,故作疑惑:“怎么了…… 吗?”

谢承渊和谢承霄同时一僵,被他这明知故问堵得语塞。

林星瑶趁机从两人手臂下灵活钻出,一把拽住哈迪尔的袖子,斩钉截铁:“没怎么!走,我带你看院子!”

谢承渊与谢承霄望着她毫不犹豫的背影,同时沉默

这边,阿依娜尔见状,一把拽住谢承霄的袖子,手腕上的金铃晃得叮当响,她灿烂一笑:“王爷,你也带我看看吧!”

谢承霄冷着脸甩袖:“松手。”

阿依娜尔非但没放,反而死死抱紧他的胳膊,理直气壮:“不松!你们中原不是讲究待客之道吗?”

谢承霄额角青筋直跳,刚要发作,却瞥见林星瑶投来的警告眼神,只能硬生生憋住火气,被阿依娜尔半拖半拽地往前走。

谢承渊轻叹一声,默默跟在林星瑶身后,目光始终落在她与哈迪尔交叠的衣袖上,眸色沉静难辨。

哈迪尔一边漫步,一边饶有兴致地环顾四周,指着庭院中的海棠问道:“这株海棠可有典故?”

他又转向假山,碧眸中带着探究:“太湖石的布局,似乎暗含玄机?”

林星瑶正想随口敷衍过去,谢承渊已上前半步,温声接过话头,含笑解释:“此乃前朝‘流觞式’叠石法,取‘曲水流觞’之意。”

他指尖虚点石上纹路,语气从容:“每道褶皱,皆对应《兰亭集序》一笔。”

哈迪尔眸光一闪,唇角笑意更深:“姑娘的宅院,竟有这般雅趣?”

林星瑶干笑两声,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啊哈哈…… 这个嘛……”

内心早已咆哮起来:我哪懂什么叠石法!全靠谢承渊救场啊!

哈迪尔忽然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低笑一声:“姑娘的曲子很特别,和我听过的都不同。”

他碧眸微眯,带着探究:“像是…… 自创的?”

林星瑶立刻挺直腰板,脸上写满自信:“嗯!我闲着没事就喜欢研究研究。”

她大言不惭地扬了扬下巴:“天赋吧。”

哈迪尔眸光含笑,微微拱手:“姑娘好厉害,在下甚是钦佩。”

林星瑶心虚地点头,强装镇定地摆手:“小事,小事……”

心里却在打小算盘:回头再弹几首现代的,反正他也听不懂,糊弄过去再说!

谢承渊站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故作高深又藏不住得意的模样,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

明明在胡扯,却偏偏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反倒可爱得要命。

哈迪尔忽然从袖中取出一物,是枚鎏金镂空的西域 “锁心球”,球体精巧,内嵌的小铃铛随着动作轻晃,清响如泉。

他将球递向林星瑶:“此物赠予姑娘。”

指尖轻转球体,声音却几不可查地顿了顿,改口道:“锁心球,西域定情…… 咳,定音之物。”

林星瑶指尖刚要触到那枚锁心球,谢承渊忽然抬手虚拦在她身前,脸上挂着温和的笑,语气却带着几分刻意:“西域风俗,赠此物需以血契为约。”

他瞥向哈迪尔,目光淡淡:“王子可是要割腕立誓?”

哈迪尔脸上的笑意瞬间一僵,握着球体的手指微紧。

林星瑶猛地缩回手,瞪大眼睛,语气瞬间炸毛:“什么啊?!还得割腕?你要吓死人啊!”

哈迪尔失笑,连忙解释:“姑娘误会了,这只是普通玩物……”

他瞥了眼谢承渊,碧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太子殿下…… 真会开玩笑。”

谢承渊面不改色,从容接话:“西域‘锁魂球’确有血契之说,看来王子带的不是同一物。”

他微微一笑,语气自然:“是我记错了。”

林星瑶:“……”

内心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谢承渊你编故事不打草稿是吧?!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去说书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