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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清晨。

十三万大军在崇州城外集结完毕,旌旗蔽日,刀枪如林。

洛序一身崭新的裨将军铠甲,跨坐在高大的战马之上,威风凛凛。他的身后,墨璃、苏晚、张将军等人侍立两侧。而在队伍的最中央,八匹健马拉着一辆巨大的马车,车上,正是那口封存着欢喜佛尸体的巨大冰棺,丝丝寒气从车厢的缝隙中溢出。

崇州城的城门大开,裴知意一身绯色官袍,带着城中所有恢复职司的官员和无数自发前来的百姓,站在城门口,为大军送行。

“恭送洛将军!”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紧接着,山呼海啸般的送别声,响彻云霄。

城门内外,黑压压的百姓,齐刷刷地跪了下去。

洛序勒住马缰,他回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城楼上那道纤细而坚定的身影,又看了一眼下方那些对他顶礼膜拜的百姓。

他没有说话,只是对着城池的方向,缓缓抬起手,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然后,他猛地一拉缰绳,调转马头。

“出发!”

伴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军开拔。

车轮滚滚,马蹄声声,这支平定了江南叛乱的胜利之师,押送着那口诡异的冰棺,朝着帝都长安的方向,浩浩荡荡地进发。

大虞皇朝的官道上,一支挂着“洛”字将旗的军队正朝着帝都的方向行进。

队伍中央,那辆载着巨大冰棺的马车周围,弥漫着一股肉眼可见的寒气,车轮碾过之处,甚至会留下一层薄薄的白霜。

“将军,这……这冰块消耗得也太快了!”张将军骑着马,紧跟在马车旁,他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又看了一眼那不断冒着白气的车厢,脸上满是忧虑。

洛序勒住马缰,眉头紧锁。

“这已经是我们沿途补充的第三次冰了。”他沉声说道。

“是啊!”张将军愁眉苦脸地应道,“按理说,这么厚的棺材,加上这么多冰,撑到长安绰绰有余。可现在这鬼样子,别说长安了,我看连明天都撑不过去!”

“将军您看,这水……”他指着车厢底下,那里正“滴答滴答”地淌着水,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不止。

洛序跳下马,走到车厢边,一股混合着寒气和淡淡腥臭味的气流扑面而来。他伸手触摸了一下车厢壁,入手处一片湿滑,温度虽然依旧冰冷,却远没有刚出发时那般冻手。

“停车!”洛序当机立断,对着车夫喝道。

“将军,这可是在官道上,不能停啊!”张将军急道。

“情况不对。”洛序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开棺!”

几名亲兵立刻上前,合力推开了沉重的棺盖。

一股浓郁的、令人作呕的黑气,伴随着刺骨的寒意,从棺材里喷涌而出!

“小心!”殷婵的身影一闪,出现在洛序身前,她挥袖卷起一道罡风,将那股黑气吹散。

众人定睛向棺内看去,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巨大的楠木棺材内,原本应该塞得满满当当的冰块,此刻已经融化了近一半。而本该被冻得硬邦邦的欢喜佛尸体,却像是被扔进了沸水里一般,正在以一种诡异的方式……消融。

他那干瘪的皮肤,如同蜡像般融化,露出下面黑红色的血肉组织,一股股黑色的液体,正从他身体的各处渗出,将周围的冰块都染成了污浊的颜色。

最让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心口那朵黑色的莲花印记。

它此刻仿佛是活了过来,正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妖异的乌光,每一次闪烁,欢喜佛的尸体就消融得更快一分。那印记的颜色,也比之前更加深邃,更加邪异。

“这鬼东西在吞噬他的尸体!”张将军惊骇地叫道。

“它在加速成长!”殷婵的声音里充满了忌惮,“我们必须在它完全‘吃掉’欢喜佛之前,赶回长安!”

洛序看着那具正在快速腐烂溶解的尸体,当机立断。

“不等了!”

“全军轻装简行!急行军!目标长安!”

洛序的命令,让这支归心似箭的军队,彻底变成了一头狂奔的猛兽。

他们抛弃了所有不必要的辎重,日夜兼程,只用了短短两天时间,便抵达了长安城下。

大军在城外驻扎,洛序甚至来不及跟前来迎接的官员寒暄,他直接下令,让张将军率领一队亲兵,用最快的速度,将那口已经快要散架的冰棺,直接运往拘魔司!

他自己则翻身上马,带着墨璃、苏晚和殷婵,一骑绝尘,直奔皇城脚下的那座森严府衙。

“站住!拘魔司重地,来者何人!”门口的守卫刚刚厉声喝问,待看清来人是洛序后,立刻换上了一副恭敬的神情,“原来是洛金羽!您回来了!”

“司卿大人在吗?”洛序翻身下马,一边往里冲一边问道。

“在……在的!就在寝宫!”守卫连忙回答。

洛序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冲到了拘魔司最深处,那座种满了奇花异草的奢华宫殿前。

他连门都没敲,一脚踹开了南宫玄镜的寝宫大门。

“南宫玄镜!出大事了!”

寝宫内,温暖如春,空气里飘荡着一股慵懒的甜香。

南宫玄镜正斜倚在铺着雪白狐裘的软榻上,她身上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紫色轻纱,那具堪称完美的妖娆胴体若隐若现,修长雪白的大腿随意地交叠着,脚趾上涂着艳红的蔻丹,正百无聊赖地晃动着。

听到洛序那粗暴的闯入和喊叫,她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那双紫晶般的狐狸眼里,闪过玩味。

“哟,这不是我们平定江南的大功臣,洛将军吗?”她声音慵懒,带着魅惑的沙哑,“怎么,刚回京,就这么火急火燎地来找本座?是想本座想得紧了?”

“少废话!”洛序此刻可没心情跟她调情,他几步冲到软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欢喜佛的尸体出问题了!”

“哦?”南宫玄镜这才稍微坐直了些,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洛序,“说来听听。”

洛序言简意赅地将冰棺里的诡异变化,以及那朵正在“成长”的黑色莲花印记,飞快地说了一遍。

就在这时,张将军也带着人,气喘吁吁地将那口散发着恶臭和寒气的冰棺,抬进了寝宫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