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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科幻小说 > 远古姆大陆 > 第70章 风里的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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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娜的尖叫像根针,扎破了冰湖的紧张。黑色暗沙纹顺着她的手腕往上爬,缠住她的脖子,像条要勒进皮肤里的黑蛇 —— 她的瞳孔缩成腓尼星暗沙特有的竖瞳,泪水混着暗沙的灰往下掉:“姐姐…… 它在啃我的骨头……”

艾妮的双子母环立刻转成柔蓝,光丝裹住伊莱娜的手腕,把黑色纹络往回压:“放松,你的暗沙是‘眼睛’,不是‘敌人’。” 她的声音像冰湖的水,稳得能沉下暗蚀光,“妈妈说过,腓尼星的暗沙能‘看见’暗蚀的影子 —— 现在它在帮你,对不对?”

伊莱娜的指甲掐进艾妮手背,指缝里渗着暗沙灰:“对…… 对!我听见了!‘暗牙号’的心脏在跳 —— 像腓尼星的枯井,每跳一下,就有暗蚀光渗出来!它在舰尾!舰尾的装甲最薄,蚀心者就躲在那里!”

她的话像颗石子,砸进沸腾的人群。蓝歌的冰杖往空中一劈,冰棱光纹劈出条蓝色的箭头,指向 “暗牙号” 的舰尾:“传讯队!通知所有战士 —— 目标舰尾!赤大陆的岩浆光开路,绿大陆的 healing 草缠触须,青大陆的风藤网封退路!”

赤焰的战斧已经烧得发红。他把战斧往冰面上一砸,岩浆光溅起半米高,烧得冰面冒白雾:“老子早说了!舰尾那玩意儿看着就软!” 他拽住赤火族长的胳膊,火山岩做的护腕撞出火花,“族长!让我带十个娃冲前面!老子的战斧能劈开黑蚁的壳!”

赤火的手掌按在他肩膀上 —— 那只手布满火山岩的裂纹,像块烧红的炭:“急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块用蓝丝带裹着的火山岩,塞进赤焰手里,“当年你偷藏的火山果,蓝歌没扔;今天你要劈的黑蚁壳,我替你焐热了。” 他指了指天空中往舰尾飘的蓝丝带,“风都在帮你,怕什么?”

赤焰的脸立刻红得像西瓜瓤。他把火山岩塞进腰带,战斧挥出道岩浆光:“老子才不怕!老子是赤大陆的娃!” 话没说完,绿璃的藤条就抽在他后背上 —— 绿璃怀里抱着捆强化 healing 草,草叶上凝着绿婆的光纹:“赤焰你再往前冲,我就用草绑住你的腿!舰尾的暗蚀液能腐蚀你的战斧!”

“要绑也是绑你的嘴!” 赤焰回嘴,可还是放慢了脚步,顺手接过绿璃手里的草捆,“给老子拿好!别让风把草籽吹跑了!”

紫月的水晶突然炸出刺眼的光。她抱着水晶跳起来,发梢的紫水晶串叮当作响:“姐姐!蚀心者动了!他在往舰尾的暗舱跑!水晶说 —— 他要引爆暗蚀核!”

“暗蚀核?” 阿鸿的电弧短棍在手心转了个圈,暖光烤得他眉毛发痒,“那玩意儿是不是像腓尼星的‘能量蛋’?一炸能掀了半个大陆?”

艾妮的双子母环已经感知到暗蚀核的波动 —— 像颗埋在冰下的炸弹,每一秒都在膨胀。她抓住阿鸿的手腕,指尖的蓝水晶映着他的眼睛:“我用时间停滞定住舰尾,你带伊莱娜找暗蚀核的位置;蓝歌协调各大陆封锁飞船,绿璃和赤焰牵制触须 —— 快!”

阿鸿的喉结动了动,突然笑出声:“上次你这么抓我手腕,还是在阿尔法母星的训练舱里 —— 你说‘阿鸿,我定住时间,你去拆炸弹’,结果我把训练舱的线路烧了,被‘深蓝’罚扫了三天星尘。” 他把电弧短棍别在腰后,伸手抱起伊莱娜,“这次我保证不烧线路 —— 烧黑蚁的壳总行吧?”

艾妮没说话,双子母环的光突然暴涨 —— 深黑与柔蓝交织成光茧,把三人裹在里面,下一秒就消失在冰湖边上。等光茧炸开时,他们已经站在 “暗牙号” 的舰尾甲板上 —— 暗蚀装甲的黑壳沾着蓝丝带的灼烧痕,触须断口还滴着暗蚀液,腐蚀甲板发出 “滋滋” 声,像有人在啃生锈的铁。

伊莱娜的暗沙纹已经爬到眼角。她指着甲板下的舱门,声音里带着哭腔:“就在里面!暗蚀核的心跳声…… 比我妈妈的咳嗽还响!”

阿鸿的电弧短棍劈向舱门 —— 电弧撞在暗蚀装甲上,溅起一串火星,舱门只裂开道缝。他骂了句,从口袋里掏出赤火给的火山岩,捏碎后按在裂缝上:“老子让你见识下赤大陆的‘钥匙’!”

火山岩的岩浆光顺着裂缝渗进去,像条红色的蛇,瞬间烧穿了半米厚的装甲。舱门 “轰” 地炸开,暗蚀光像潮水一样涌出来,裹着股腐臭的味道 —— 里面是间全黑的舱室,暗蚀核悬在中央,像颗跳动的黑心脏,每跳一下就喷出几缕暗蚀烟;蚀心者站在核旁边,黑斗篷裹着枯骨一样的身体,眼窝的暗蚀光像两团鬼火。

“终于来了。” 蚀心者的声音像砂纸擦过水晶,“守护者大人,您的双子母环还是这么漂亮 —— 可惜,很快就要变成暗蚀光的养料了。” 他抬起手,暗蚀烟凝成把黑剑,剑刃滴着暗蚀液,“腓尼星的皇帝说,要把您的光做成标本,挂在腓尼星的枯树上。”

艾妮的双子母环转成七彩色 —— 赤橙黄绿青蓝紫的光丝绕着她的手腕转,像把要出鞘的光刃:“标本?” 她笑了,声音里带着冰湖的冷,“上次有人说要把我做成标本,是在阿尔法星系的陨石带 —— 我用时间停滞把他冻成了冰雕,现在还飘在星尘里。”

蚀心者的黑剑挥出,暗蚀光劈向艾妮的喉咙。阿鸿抱着伊莱娜往旁边跳,电弧短棍砸在黑剑上,“当” 的一声,暗蚀液溅在他的胳膊上 —— 皮肤立刻冒起水泡,他疼得皱眉,却还笑着骂:“你这剑没开刃吧?砸得老子胳膊疼!”

伊莱娜突然挣开阿鸿的手。她的暗沙纹完全覆盖了脸,像戴了张黑面具 —— 她冲向暗蚀核,黑色暗沙从她指尖喷出来,裹住核的表面:“妈妈说,暗沙能‘裹住’要爆炸的东西!” 她尖叫着,暗沙越缠越紧,暗蚀核的跳动慢了下来,“姐姐!快!用七大陆的光!”

艾妮的双子母环突然升到半空。七彩色光丝顺着蓝丝带连接的光网,吸进了赤大陆的岩浆光、绿大陆的 healing 光、青大陆的风藤光、紫大陆的水晶光 —— 所有光汇在一起,变成道白色的光刃,像把能劈开宇宙的剑!

“接招!” 艾妮喊着,光刃劈向暗蚀核。

蚀心者的黑剑想挡,可光刃碰着黑剑就像烧红的铁碰着冰 —— 黑剑瞬间融化,暗蚀光惨叫着往四周逃。光刃正中暗蚀核,“轰” 的一声,核炸开,白色光浪裹着暗蚀烟冲出来,把蚀心者撞得飞出去,撞在舱壁上,黑斗篷碎成黑灰。

他的枯骨手指指着艾妮,喉咙里发出垂死的嘶鸣:“腓尼星的大军…… 就要来了…… 你们赢不了……”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就化成了暗蚀光碎片,顺着舱门的裂缝飘了出去。

暗蚀核的爆炸震得整个 “暗牙号” 都在抖。阿鸿冲过去抱住伊莱娜,把她护在怀里;艾妮用时间停滞定住飞过来的碎片,双子母环的光慢慢收回来,像朵要谢的花:“没事了…… 暗蚀核炸了……”

舱外传来震天的欢呼。赤焰的大嗓门撞破暗蚀烟:“老子看见黑蚁的壳裂了!你们他娘的没死吧?!” 绿璃的声音跟着:“赤焰你闭嘴!艾妮要是有事,我用 healing 草绑你去绿大陆喂兔子!” 蓝歌的冰杖敲了敲舱门,冰棱光纹裹着蓝丝带飘进来:“传讯队报告 ——‘暗牙号’的触须全断了!各大陆的战士已经控制了飞船!”

伊莱娜的暗沙纹慢慢退去。她揉着发红的眼睛,从阿鸿怀里探出头,看见舱门口飘着的蓝丝带,突然笑了:“姐姐…… 我的暗沙纹…… 变成蓝的了!”

艾妮低头一看 —— 她手腕上的黑色纹络果然褪成了浅蓝,像抹揉碎的天空。她蹲下来,摸了摸伊莱娜的脸:“因为你选了母大陆的光。” 她指了指舱外的欢呼,“风里的光,比腓尼星的暗沙暖,对不对?”

伊莱娜点头,眼泪掉在艾妮手背上:“对…… 妈妈说过,暗沙可以选择自己的‘家’—— 我选母大陆。”

阿鸿扶着舱门站起来,胳膊上的水泡已经被 healing 草的光裹住(绿璃肯定早递过来了)。他笑着揉了揉伊莱娜的头发:“走,我们去吃西瓜 —— 风藤冰镇的,你刚才喊着要吃的。”

舱外的阳光很亮。冰湖的风裹着西瓜香、healing 草香、火山岩香,像把七大陆的 “活气” 都揉进了风里。赤焰举着个比他人还高的西瓜,看见他们就喊:“老子留了最大的一块!风藤冰镇了三个时辰!比你上次吃的星蜜果还甜!”

绿璃用藤条抽他的后背:“你又抢!那是给伊莱娜留的!” 她转身把个藤编筐塞进伊莱娜手里,里面装着绿婆做的草籽糕,“绿婆说,这糕是用新收的草籽做的,甜得能把暗沙的灰都化了。”

蓝歌站在冰湖边,手里举着蓝丝带编的花环 —— 那是蓝大陆的娃给永恒蓝丝带编的,上面插着赤大陆的火山花、绿大陆的 healing 草、青大陆的西瓜藤、紫大陆的水晶片。他看见艾妮,把花环递过去:“永恒蓝丝带说,这是给‘光的引导者’的礼物。”

艾妮接过花环,戴在伊莱娜头上。蓝丝带的光映着她的浅蓝暗沙纹,像朵开在风里的花。伊莱娜摸着花环上的火山花,笑出了声:“比腓尼星的暗沙饼还甜……”

阿鸿的胳膊搭在艾妮肩膀上。他指着天空 —— 月亮正绕着蓝大陆转第三圈,银辉洒在冰湖上,把蓝丝带的光染成了淡紫。风里传来各大陆的欢呼,像浪潮一样,裹着七大陆的光,往宇宙深处飘去。

“你看。” 他说,“连月亮都在为我们庆祝。”

艾妮抬头看天,双子母环的光还残留在指尖,像颗温柔的星。她靠在阿鸿肩膀上,听见风里传来永恒蓝丝带的声音 —— 像少女的轻笑,像七大陆的私语:“风会记住所有没说出口的话,光会守护所有不肯放弃的人。”

远处,暗蚀光的碎片正往宇宙深处飘去,像颗颗黑色的星子。艾妮摸了摸怀里的蓝水晶,知道这场战斗还没结束 —— 腓尼星的大军就要来了,可她不怕。

因为风里有七大陆的光,手里有阿鸿的暖,身边有伊莱娜的笑,还有蓝丝带传过来的、所有没说出口的 “我们一起”。

冰湖的风又变甜了。像把七大陆的 “希望” 都揉进了风里,吹向遥远的星空,吹向每一个等待光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