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宝宝们,这篇文是在暗河传播出前写好的,所以和剧版剧情有出入的地方不要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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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梦杀可是万万没想到,现如今他所要防备的,已经不止是涉及自家儿子跟那个糟心玩意儿皇子的所谓“爱情悲剧”了,咋的看个萧瑟无心阴阳两隔,还要顺带上雷无桀的死呢?
他近乎呆滞地,一点点转过头去。
萧若风对上他的眼神时整个人都是一愣,随即便听到了雷梦杀那过度愤怒之后反而变得平板的声音。
“老七,”他说道:“这次出去后,你那侄子若还敢在我儿子面前晃荡,我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他,谁来拦都没用。”
萧若风吸了口气。
他知道按照雷梦杀往日的脾气,如今能说出这种话,可见此人究竟是多么恼火,自然不准备去触这个霉头——更何况,谁家孩子被杀父母不伤心?这件事本就是他们萧家理亏。
想到这里萧若风就不由得头疼,心道这都是些什么事啊,该不会真是萧家的基因不好吧?
可别进来这个空间一次,直接跟其他人都处成仇人了!
然而,比起最前面坐着的那两人的反应,雷梦杀此时的情绪都显得没那么吓人了。
自从这段视频一开头,百里东君的心便是一颤。
他一开始甚至以为自己没看清楚那张信纸上写的究竟是什么,可是与身旁的叶鼎之一对上眼睛,他便从对方逐渐燃起火焰的双眸里看清楚了真相。
“药,药人?”他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气息不稳到根本不像是个从小习武的人:“他们,他们怎么敢的啊,怎么敢这么对我们的孩子!”
叶鼎之的表情比起他来说也不遑多让,他虽没开口,可是骤地阴沉的面容已经将心中爆发的怒火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约而同地,两人一道转头,利刃般的目光直刺萧家两兄弟。
萧·无辜躺枪·已经死了许多年·自己还要靠侄子帮助恢复名誉·若风:“……”
萧·并不完全无辜·生的孩子不是死了就是在作死的路上·自己眼见着也要离死不远了·若瑾:“……”
“我可没有做药人的癖好啊!”在两个人之中,萧若风的信誉度还算是比萧若瑾要高不少的,于是更多的怒火集中在萧若瑾身上,逼得他不得不开口自证:“也没教唆过其他人做药人!我,我连人都不敢杀啊!”
“那感情你弟弟是鬼杀的?”叶鼎之不阴不阳地来了这么一句,随即便满意地看到萧若瑾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才对嘛。
叶鼎之感觉自己已经逐渐摸清了光幕上的那个自己的逻辑,并且乐在其中。
既然这个世界总是给自己找不痛快,那么他就不但要反抗,还要不遗余力地给其他人找不痛快!
不然,凭什么不痛快的只有他一个?有能力,自然是要大家一起来嘛!
萧若瑾被他这么一噎,低下头去不做声了。
而萧若风纵然有心想要为他解围,针对这件事也不好说什么,于是只好跟着闭了嘴。
可是叶鼎之尚还余怒未消。
其实他的怒火不光是因为儿子的遭遇,比起身旁人而言,还多了一层对百里东君的心疼。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骤然闻知安世的另一生父竟然是自己,并竭力赶去救人的百里东君,在亲眼见到那般惨剧之后又会是何种感受,只怕单单是悔恨和愧疚就能将他压垮,而这还是最乐观的想法。
被药人之毒控制了那样久,如今虽恢复意识,却也是因着精神上过分激烈的刺激所致,还不清楚是否会给安世的身体造成什么伤害。
而入魔之后的安世,杀掉在场的两个罪魁祸首几乎是必然的,在那之后就算有雪月城护着,他在这世上立足必定艰难。
且倘若百里东君没能及时赶到,安世会死也说不定。
叶鼎之只觉自己的心口处一片冰凉。
他不敢去想,却又止不住地假设,如若百里东君赶到之时,看到的真的是最糟糕的场面,他又会怎么样呢?
越是想着,心中对萧氏一族的憎恨便也就连带着水涨船高,在某一瞬间,他甚至生出了不若干脆直接在这里将萧若瑾做掉,也好从源头上杜绝后面那些悲剧发生的心思——
虽说这种想法很快便因为想到空间里不准打斗这一条而被否决掉了,但他是真心实意地感到了遗憾的。
低着头的萧若瑾整个人都抖了一下,只觉得空间里凉飕飕的。
然而因着他未来的儿子才刚犯了众怒的缘故,他也不敢将这话说出口,不过自己暗暗揉了揉鼻子罢了。
幸而很快光幕上的视频便继续播放了,他也总算能够缓一口气。
【[我失去你 是薄命 万千爱意在随风凋零 相遇又离散 流水落花辜负了情]
“既然你已经加入暗河,往后便会给你派下任务来。”黑衣男子领着个身姿挺拔的沉默少年往前走着,边推开门便说道:“有许多任务若要完成需要的不止一人,所以,按照惯例我们会为你分配一位同伴——”
他顿了顿,旋即便抬起手来一指:“就是他了。”
房间里早站了一个男孩,此时闻声便转过头来。
他的身形有些瘦削,乍一看并不像是个习武之人,俊秀的面庞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整个人静静地看着他们,就好似是一棵落了雪的青松。
“我叫苏暮雨。”黑衣男子离开后,男孩说道,他的声音很好听,虽说有着不容忽视的清冷,听上去仿若雨打玉盘。
苏昌河一时微怔,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在上前一步的同时也向对方道出了自己的名字。
两个少年的手隔空交握,顿了十几秒后方才松开。
那时他们谁都未曾想过,就是那一天的相遇,正式开启了两人往后几十年的爱恨纠葛,直到其中一人以最惨淡的方式黯然落幕,这段孽缘也未随时间而消逝。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这样一对同姓的挚友。他们彼此间默契无比,配合无间。”
伴随响起的画外音,画面一转,此时出现在光幕之上的,是一处林中空地。
天色黑沉,树影婆娑,气氛显得分外压抑。
纵然在空地的中央已然生起了一簇篝火,可那摇曳的火光亦无法将光线投得很远,三辆不算大的马车围着火堆,一行人正井然地忙碌着手中的活计。
而就在他们未曾留意到的阴影处,忽地传来轻微的簌簌响动。
有人敏锐地转过头去,目光所及之处并无分毫异样。
可当他疑惑地转回身,眼前已然是一片血光。
少年身形修长,虽然留着两撇小胡子,却仍旧不难看出面庞稚嫩。
可是现在没有人敢轻视他,因为他的身侧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下了许多人,鲜血流了一地,而他却还神态自若地把玩着手上那柄染了血的匕首,面上似笑非笑地斜睨着余下的几人。
黑色斗篷在他身后迎风摆动,在那一瞬间,仿若死神降世。
浑身血液仿佛都被冻住,不敢逃也无法逃,只僵硬地看着那个少年。
男人的脑海中骤然蹦出两个字来。
暗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