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静静流淌。搬入新家后,空间宽敞了许多,小宇辰有了自己独立的卧室和一片专属的游戏区,这让他探索世界的劲头更足了。三岁多的他,语言能力突飞猛进,成了家里当之无愧的“开心果”,常常在不经意间,用他稚嫩的思维和模仿,逗得全家人捧腹大笑。
这天傍晚,赵志强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带着些许疲惫推开家门。钥匙转动的声音刚落,一个穿着奥特曼连体睡衣的小小身影就像颗小炮弹似的从客厅冲了出来,精准地抱住了他的大腿。
“爸爸!你回来啦!”小宇辰仰着圆嘟嘟的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声音又响又亮,“我是迪迦奥特曼,我要打败小怪兽,保护地球!”说着,他还像模像样地比划了几个自创的奥特曼发射光波的动作,小表情严肃又认真。
赵志强一天的疲惫瞬间被儿子这可爱的模样驱散得无影无踪。他弯下腰,一把将小家伙高高举过头顶,引得宇辰发出一串兴奋又带点害怕的尖叫和咯咯的笑声。
“哦?我们宇辰是奥特曼啊?那爸爸是什么?”赵志强笑着把他抱在怀里,用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轻轻去蹭儿子柔嫩的小脸蛋。
小家伙一边躲闪,一边咯咯笑着,小手推着爸爸的下巴,奶声奶气地回答:“爸爸是……是大怪兽!胖胖的大怪兽!”
刘桂兰正从厨房端菜出来,听到孙子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哎哟,我们宇辰可真会形容!”
赵志强也哭笑不得,故意板起脸:“好啊,你说爸爸是大怪兽,那今天晚上大怪兽就不给你讲睡前故事了。”
小宇辰一听,立刻急了,两只小胳膊紧紧搂住爸爸的脖子,小脑袋蹭来蹭去,撒娇道:“不要不要!爸爸不是大怪兽,爸爸是好的……是,是奥特曼爸爸!最好的爸爸!”
这急转直下的“叛变”和甜腻腻的讨好,让赵志强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哪里还舍得真生气,抱着儿子重重亲了一口。这样下班回家被儿子“突袭”和“甜言蜜语”轰炸的场景,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成了赵志强每天最期待的时刻,洗去他所有在外奔波的辛劳。
吃饭的时候,小宇辰坐在自己的餐椅上,看着妈妈陈美玲给爸爸夹了一块他爱吃的红烧肉,也有样学样,用还不太稳当的儿童筷子,颤巍巍地夹起一根自己碗里的青菜,努力伸长小胳膊,要往爸爸碗里放。
“爸爸,吃肉……哦不对,吃菜!妈妈说的,要多吃菜!”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小脸上满是“快夸我”的期待。
那根青菜在半途就差点掉下来,最后还是赵志强赶紧用碗接住,他看着儿子那笨拙却真诚的样子,心里暖烘烘的,连忙夸奖:“谢谢儿子!我们宇辰真懂事,都知道给爸爸夹菜了!”
小宇辰得到表扬,得意地晃了晃小脑袋,又开始模仿奶奶吃饭前吹气的样子,对着自己的小碗“呼呼”地吹,逗得陈美玲和刘桂兰笑个不停。家里的晚餐,总是因为这些小小的插曲,充满了欢声笑语。
除了育儿带来的乐趣,赵志强和陈美玲之间的默契,也早已融入生活的每一个缝隙。他们在公司是配合无间的搭档,一个主外开拓,一个主内管理,重大决策总能很快达成一致。回到家里,这种默契便化为了细水长流的温情与理解。
比如,赵志强知道陈美玲最近在跟进基金会那个“阳光午餐”新项目的落地,压力不小,便会主动承担更多家务,晚上给她热一杯牛奶,默默陪在她身边。而陈美玲察觉到赵志强为了一个新开拓的客户渠道连续应酬,胃有些不舒服,便会悄悄叮嘱母亲这几天饮食清淡些,还会在他书桌上放一盒温和的胃药。
当然,再和谐的夫妻也难免有磕碰。有时会因为对孩子教育方式的不同看法而争论几句,有时会因为工作中某个环节的沟通不畅而有些情绪。
记得有一次,两人因为是否该让宇辰提前接触英语启蒙产生了分歧。陈美玲觉得语言要从小熏陶,赵志强则认为孩子还小,母语还没说利索,不应该增加负担。两人谁也说不过谁,声音不自觉地都提高了些,最后不欢而散,一个去了书房,一个留在客厅生闷气。
小宇辰似乎感觉到父母之间微妙的气氛,玩玩具都安静了许多,时不时偷眼看他们。
然而,这种冷战通常持续不了一个晚上。那天,不到两小时,赵志强就先从书房出来了。他走到客厅,看到陈美玲正抱着抱枕,盯着电视,眼神却没什么焦点,显然也在懊恼。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陈美玲身体微微僵了一下,但没有推开。
“好了,别生气了。”赵志强的声音缓和下来,“是我太急躁了。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可以先找些有趣的英文儿歌或者动画片给他看看,不强迫,就当玩一样,你觉得呢?”
陈美玲其实也早就后悔了,听到他先服软,心里那点不快立刻烟消云散。她靠进他怀里,轻声说:“我也有不对,不该那么坚持。你说得对,不能拔苗助长,顺其自然最好。”
一场小小的风波,就这样在彼此的退让和理解中悄然平息。他们都很清楚,争吵不是为了争个输赢,而是为了更好地解决问题。每一次这样的小摩擦过后,他们似乎都能更了解对方一点,感情也在这种磨合中愈发坚韧。
夜里,两人躺在床上,赵志强握着陈美玲的手,黑暗中他的声音格外清晰:“美玲,有时候想想,我们现在这样,真好。”
陈美玲在黑暗中弯起嘴角:“嗯,哪样?”
“就是……这种平平淡淡,有商有量,有笑有闹的日子。”赵志强轻声说,“有宇辰这个小活宝逗我们开心,有爸妈外公在身边安稳踏实,有你在我身边,知冷知热。工作上我们能互相支撑,生活里我们能彼此依靠。这就是我当初拼命想要抓住的幸福。”
陈美玲翻过身,在夜色中凝视着他模糊的轮廓,心中充满了同样的感慨和满足。她回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
“是啊,这就是幸福。”她轻声回应,“不需要多么轰轰烈烈,就这样细水长流,彼此懂得,互相珍惜,就好。”
窗外月色宁静,窗内呼吸相闻。日常的甜蜜,就藏在这琐碎的点滴里,藏在孩子的童言稚语中,藏在夫妻间一个眼神、一次握手的默契里,无声无息,却滋养着他们的每一天,让这个家充满了踏实而温暖的烟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