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怡趴在沙发上，指尖戳着手里的玉牌，想起小时候折腾麒麟血的事，忍不住捂脸。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自己怕不是脑子有坑。
那时候她刚知道张家有麒麟血能驱邪的传说，又在古籍里翻到“以麒麟血沁玉，可制驱邪玉牌”的记载，顿时来了兴致。
仗着自己体质特殊，偷偷搞起了实验，自己放血，把血滴进泡着玉料的碗里。
自己在那边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做出几枚玉牌。
可试用的时候才发现，这玩意根本就是鸡肋。
对有张家血脉的人来说，自身血脉的驱邪能力比玉牌强十倍，完全用不上。
对普通人来说，又没有麒麟血来制作，根本复刻不了。
“搞了半天，这古籍写的东西到底有啥意义啊？”
张怡当时盯着玉牌，越想越觉得亏，自己放了那么多血，就做出来没用的玩意儿。
心思一转，她想到了张颜秋。
那时候的张颜秋还没被她坑过几次，性子单纯。
张怡揣着玉料，跑去找他，一本正经地忽悠，说这是族老安排的任务。
张颜秋果然没怀疑，撸起袖子就放血。
两人在房间里折腾到天黑，张怡光顾着兴奋，没注意自己放了太多血，最后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自己床上，旁边放着玉牌，而张颜秋被张凤钧揍了一顿。
后来她才知道，张凤钧找到他们的时候，她昏迷不醒，张颜秋还在小心翼翼地收拾玉料，想帮她把实验收尾。
也是从那次开始，张颜秋彻底看清了她的无底线。
不过按照张家习惯，玉牌上应该会雕刻麒麟图案，但是张怡这手艺不行，张颜侠还没有来得及就被抓了，后面帮那女人雕刻做梦！
两人开启了互坑状态，总给对方使绊子。
看着王也顺手将那枚玉牌揣进怀里，张怡攥着衣角，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不敢说，也不敢问。
只能在心里暗自庆幸，还好当年觉得浪费，多做了好几枚，不然今天真要被张颜秋那家伙坑死。
两人走到目的地，望着前方浓得化不开的阴气。
张怡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王也，语气带着几分犹豫：“要不你在这里等我？”
她太清楚自己动手的风格，向来是快准狠，半点不留情面。
若是沈知遥他们，她才不管会不会吓到人，可面前是王也，她总不想让他看见自己满身戾气的模样。
王也却笑眯眯地上前一步，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背包，语气温柔却坚定：“我陪你。”
他知道这次的事必须张怡亲自出手，但他更想守在她身边，哪怕只是默默陪着。
张怡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
罢了，想看就看吧，早该让他见识到自己的另一面。
两人纵身跃上旁边的屋顶，居高临下地望着下方的宫墙。
这里曾是前朝的权力中心，宫墙之内不知埋了多少冤魂。
王也看着下方的景象，神色渐渐凝重，指尖捻诀，低声念起了救苦经。
张怡则与他截然不同。
她手腕一翻，两把泛着寒光的匕首已然在手，直接提刀就上。
超度她不会，也不屑于学。
毕竟原谅她们是上面的事情，她需要做的就是送她们上去！
“看好了。”她侧头对王也说了一句，话音未落，身形已如猎豹般跃下屋顶。
匕首划破空气的锐响与厉鬼的嘶吼交织在一起。
张怡的身影如月下惊鸿，她手中短刀泛着冷冽的寒光，每一次精准划过厉鬼要害。
三只青面獠牙的厉鬼见她孤身一人，眼中顿时燃起贪婪的凶光，嘶吼着从三个方向扑来，枯瘦的爪子直指她的要害。
张怡非但不退，反而轻笑出声，声音里满是戏谑：“就这点能耐，也敢出来当开胃菜？”
话音未落，她周身突然泛起淡金色的炁息，数十把泛着寒芒的匕首凭空浮现，如蜂群般悬停在她身后。
“去。”她轻喝一声，匕首瞬间化作残影，分别袭向三只厉鬼的头颅、心口等要害。
惨叫声接连响起，三只厉鬼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便化作黑烟溃散。
正殿的阴影中，一道身着绣凤旗袍的身影缓缓走出。
她衣服虽已陈旧泛黄，却仍难掩其雍容华贵，周身萦绕的阴寒比其他厉鬼浓烈数倍。
张怡挑眉，忍不住吹了声口哨：“哟哟哟，没想到这破地方还藏着位皇后，失敬失敬。”
“大胆！”皇后厉鬼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与暴怒。
“本宫当年乃是鬼王修为，若非这该死的天道压制，岂会沦为半步鬼王？尔等小辈，也敢对本宫如此不敬！”
她周身的黑气骤然暴涨，残破的凤袍下伸出数条粗壮的黑发，如毒蛇般在地面游走。
可张怡却毫不在意，绕着她转了半圈，歪头打量道：“长的倒是还行，可惜实力拉胯了点。”
要是再好看些，又不是满清那拨的，她还真能考虑收回家当宠物养着玩。
最后那句话如尖刀般刺中皇后的痛处。
她生前正是满清末年的皇后，死后成鬼仍以出身为傲，最恨旁人提及朝代旧事。
张怡眼底的嫌恶毫不掩饰，满清皇室那段历史，本就是她最不待见的，这女鬼撞上来，只能算倒霉。
“狂妄至极！”皇后厉鬼怒喝着抬手，数条黑发如利箭般射向张怡，同时尖声下令。
“给本宫上！把这丫头撕碎！”
宫殿四周瞬间涌出数十只厉鬼，有披甲的兵卒鬼，有穿宫装的侍女鬼。
皆是她生前的仆从，此刻尽数化作她的战力。
人海战术？张怡嗤笑一声，手腕翻转间。
身后悬停的匕首从数十把暴涨到上百把。
“既然想群殴，那我就陪你们玩玩。”
她身形一晃，如鬼魅般穿梭在厉鬼群中，手中短刀专攻近处厉鬼，身后匕首则组成密不透风的攻击网，每一刀落下都精准收割一只厉鬼的性命。
惨叫声、黑气消散的滋滋声交织在一起，不过片刻，地上便只剩下数十滩腥臭的黑水印迹。
皇后厉鬼见状，眼窝中的黑气愈发浓郁，亲自扑了上来。
她的指甲暴涨数寸，泛着剧毒的绿光，招招都下死手。
张怡侧身避开，匕首趁势划向她的手腕，却被她用黑发缠住。
“就这点本事，也敢称皇后？”张怡手腕用力，短刀挣脱束缚，直刺她的心口要害。
“本宫要你陪葬！”皇后厉鬼嘶吼着引爆部分黑气，企图同归于尽。
张怡早有防备，上百把匕首瞬间汇聚成一把巨大的刀影，迎着黑气斩下：“想拉我垫背？你还不够格！”
刀光闪过，黑气溃散，皇后厉鬼的身影僵在原地，心口处出现一道巨大的伤口。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张怡，最终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月光中。
张怡收刀而立，撇嘴道：“真不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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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归我了
张凤泽：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