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陈朵正攥着衣角发呆，忽然被冯宝宝拉住了手腕。
她下意识想缩手，却被冯宝宝轻轻按住。
张楚岚刚才在她耳边叮嘱，让她带着陈朵去张怡那边凑凑，说是多接触人对陈朵好。
冯宝宝虽不明白缘由，但想起徐四和张怡都交代过在外时听张楚岚的。
便乖乖照做，拉着陈朵往吧台角落走。
黑管正举着酒杯递向张怡，见两人过来也不介意，只是笑着扬了扬杯子。
“难得聚齐，喝一杯？”
肖自在却突然伸手，把张怡面前那杯刚倒好的酒拿到自己面前，语气平淡：“她不能喝。”
“嗯？” 黑管皱眉，刚要开口，旁边的老孟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张怡小腹上，迟疑着问：“你怀孕了？”
这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水里，陈朵顿住脚步，临时工们的目光齐刷刷聚过来。
他们这群人常年干着脏活累活，游走在生死边缘，从未想过有人会怀孕。
张怡对上陈朵好奇又胆怯的眼神，干脆拉过她的手，轻轻按在自己小腹上，笑眯眯道。
“想摸就摸吧，没事的。”
陈朵吓得浑身紧绷，慌忙想抽手。
她的血液里藏着剧毒，连靠近旁人都怕误伤，更别提碰孕妇。
“放心，伤不到我。” 张怡按住她的手没放，语气笃定。
她们张家的血脉都是天生对那些东西有克制，也不需要担心中毒。
老孟也在一旁帮腔：“真没事，当初药仙会的事，要不是张怡出手，我们还得费不少劲。她的体质特殊得很。”
陈朵这才敢轻轻碰了碰，掌心下的触感温热又柔软，让她眼底泛起一丝从未有过的涟漪。
冯宝宝凑过来，也学着陈朵的样子碰了碰张怡的小腹，认真道。
“要好好养着，打架会动胎气。”
张怡被她严肃的模样逗笑，刚要说话，就见王震球从台上跳下来，挤开黑管坐进来。
“聊什么呢？带我一个！”
他刚把 dJ 台还给人家，就看见这边围坐得热闹，哪肯错过。
几人围坐在一起，倒生出几分难得的温情。
老孟絮絮叨叨地叮嘱张怡注意休息，黑管说起之前执行任务时遇到的奇事。
冯宝宝在吃桌上的好吃的，陈朵则安静地坐在张怡身边，指尖偶尔轻轻蹭一下张怡的袖口。
而酒吧另一侧，气氛却截然不同。
几个常年游走在地下的人凑在一起，压低声音窃窃私语。
“你说那始皇陵地址是真的吗？张家总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吧？”
“不好说，毕竟长寿药方都抛出来了……” 有人攥紧拳头，眼底满是贪婪。
“要不我们找机会套套张家人的话？”
“别找死！” 旁边的人连忙拉住他，朝张麒麟的方向努了努嘴。
“没看见那位在那儿吗？上次有人想抢他的东西，骨头都没剩下。”
张麒麟坐在角落，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看着吧台边的人群。
毕竟在道上张麒麟的名头可不低，再加上刚刚张怡那一手，也没有不开眼的敢过去打扰他们。
谢雨臣端着两杯酒，缓步走到王也身边，将其中一杯递过去，笑眯眯道。
“小道长，来一杯？”
王也瞥了眼那杯酒液，又看了眼不远处和陈朵说笑的张怡，摇了摇头：“不了，她不喜欢酒味。”
谢雨臣挑了挑眉，收回手，抿了口酒，目光掠过围坐的临时工们，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张小姐倒是会笼络人心。”
那些人明显不少被张怡笼络过去了呢，看那个大汉（黑管）一开始对张怡有明显的戒备心思，这才多久就放松了。
“她只是把人当人看而已。” 王也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不像有些人，总把别人当棋子。”
谢雨臣笑了笑，没反驳，只是看向张怡的方向，眼底的算计深了些。
这场由张家掀起的风波，注定不会平静，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场博弈中，为九门谋得最大的利益。
“小道长呀，人在这世间走，谁不是被各种利益捆绑着？”
谢雨臣指尖捏着酒杯，姿态依旧温文尔雅，笑意却未达眼底。
“有时候看得太清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王也斜睨着他，眼底毫不掩饰鄙夷。
人总是爱把自己包装得无可奈何，仿佛所有的算计都是身不由己，可实际上，那些脏事一件也没少做。
比起谢雨臣这种骨子里透着虚伪的模样，他倒觉得张凤泽顺眼多了。
那位虽有控制欲，对张怡的心却纯粹得很，至少不会藏着这么多弯弯绕绕。
“我这人笨，只知道真心换真心。” 王也语气不客气，直接回怼。
“靠利益捆绑的关系，走不长久。”
两人站在原地，气场针锋相对，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冷了几分。
“天真，你有没有觉得，王道长和谢当家有点不对付？”
王胖子捅了捅无邪的胳膊，眼神示意他看向那边。
“这火药味都快溢出来了。”
无邪皱眉望去，确实看出了端倪。
谢雨臣向来处事圆滑，极少与人这般针锋相对。
可每次遇上和张怡相关的事，他的态度就变得格外微妙，带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绷。
他戳了戳旁边的张麒麟，低声问：“小哥，你怎么看？”
张麒麟抬眼，淡淡瞥了谢雨臣一眼，没说话，只是眼底的淡漠里多了丝不易察觉的疏离。
无邪心里咯噔一下，他太了解张麒麟了。
这位向来对谁都一样平淡，没有特殊的喜恶，可现在，他对谢雨臣的不喜几乎写在了脸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能让小哥有这么明显的态度转变？
谢雨臣自然察觉到了周围的目光，尤其是张麒麟那道带着疏离的视线。
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却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
“王道长说得是，真心确实难得。”
他话锋一转，看向不远处的张怡，“只是张家这次抛出这么大的诱饵，怕是没人能真正做到真心相待吧？”
“那也未必。” 王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张怡正低头和陈朵说着什么，眉眼温柔。
“至少我对她，从来没有过利益算计。”
这话像一根细针，轻轻刺了谢雨臣一下。
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抿了口酒，目光落在张怡身上，眼底闪过复杂的情绪。
有忌惮，有算计，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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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莫挨老子！
张怡：摸了我肚子，就要和我站一边呦！
谢雨臣：我不再是你最爱的小花吗？
作者：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