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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番外:周盛&太佑谦(五十)

北城基地……

这对于在春风基地底层挣扎求存,见惯了黑暗、残酷和朝不保夕的李武来说,无疑是传说中遥不可及的天堂。是他夜深人静时,连想都不敢仔细去想的奢望。

他看着孙御白那双此刻充满了“真诚”与“共患难”情谊的、漂亮得惊人的眼睛,听着那描绘的美好未来;再想起那个被关起来的、气质卓然出众的年轻人可能面临的、比死亡更悲惨的命运;以及,对安咏冶疯狂行为可能引来毁灭性报复的恐惧……

几种情绪在他简单而饱受折磨的内心剧烈地翻滚、斗争。

对未来的渴望,对现状深入骨髓的憎恶,以及一丝残存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良知,最终,艰难地压过了对安咏冶的恐惧。

他的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哆嗦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他紧紧攥住了手里那个小小的、却仿佛重若千斤的油纸包,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仿佛那是他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唯一船票。他重重地、几乎是砸下去般地点了一下头,声音嘶哑而坚定:“……好!孙先生……我……我干!我帮你!我要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

夕阳如同一个巨大的、即将燃尽的火球,挣扎着将最后一片橘红色的余晖泼洒在荒凉破败的大地上。周盛驾驶着经过改装的越野车,在颠簸崎岖、遍布瓦砾和废弃车辆的旧公路上孤独前行。

车窗外,是被末日彻底改造过的世界,枯萎的树木张牙舞爪地指向天空,废弃的城镇如同巨兽的骸骨沉默地匍匐在地平线上,远处偶尔传来几声丧尸特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更添了几分死寂与苍凉。

他的对讲机里,白小北虚弱却强撑精神的声音刚刚消散:“周盛……抗体打了,我没事,你……千万小心。”

周盛的回应简短:“收到。待命。”便掐断了通讯。

他深邃的眼窝在逆光中显得愈发幽暗,那双继承了母亲血脉的、如同西伯利亚冻原天空般冰冷的眼眸,此刻紧紧锁定着前方道路的每一个弯道与障碍,里面是沉淀了十几个小时搜寻无果后,愈发沉重的焦灼与近乎偏执的坚定。

脑海里,无法控制地反复播放着太佑谦失踪前的一次外出。

那时他们刚刚一起去了一趟野外,抵达位于基地外围的临时落脚点,太佑谦从吉普车上跳下来,动作间带着他特有的、仿佛未经末世磨砺的轻盈。

他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高领毛衣,外罩一件剪裁利落的卡其色风衣,明明是最简单不过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却硬生生穿出了几分t台模特般的精致感。

夕阳的金光落在他精心打理过的微卷黑发上,跳跃着柔和的光晕。他正侧着头和白小北抱怨提供的临时住所条件太差,语气是惯有的、带着点撒娇意味的傲娇,那双微微上挑的狐狸眼在暮色中流转着生动的、仿佛能勾魂摄魄的光彩。

可现在,他把人弄丢了。

在他的眼皮底下,在他应该确保万无一失的护卫任务中。

自责如同附骨之疽,啃噬着他的神经。

他握紧方向盘,骨节分明的大手因为持续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根据郑一闻破译的零星讯号和沿途不容乐观的痕迹追踪,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东阳基地外围这四个标记为废弃的工厂。

前两个已经排查完毕,除了消耗掉队员宝贵的体力和弹药,以及让白小北负伤之外,一无所获。

夜色,如同浓稠的墨汁,泼洒在荒芜死寂的大地上。

仅有的一弯残月,在稀薄的云层后透出惨淡微弱的光,勉强勾勒出废弃城镇扭曲的轮廓。周盛将越野车小心地隐匿在一处半塌的加油站后方,用随手扯来的破烂篷布和枯枝做了简易伪装。

引擎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世界瞬间被一种令人心悸的寂静笼罩,只剩下寒风穿过钢筋骨架的呜咽,以及远方偶尔传来的、属于丧尸的、模糊而瘆人的嘶吼。

他没有立刻行动,而是背靠着冰冷刺骨的车门,缓缓闭上了眼睛。并非休息,而是在极度疲惫下,强迫自己进入一种绝对专注的状态。

脑海里,郑一闻提供的零碎信息与眼前严峻的现实交织。

这第三个,“铁锈镇老机械厂”,在所有官方记录和过往情报中,都被标记为“丧尸巢穴,无价值,高风险,建议彻底规避”。

但那条微弱到几乎被噪音淹没、无法验证来源的异常信号,以及他内心深处某种无法言说的直觉,如同黑暗中唯一的萤火,指引着他来到这里。

白小北被丧尸咬伤时,那瞬间煞白却强撑着说不疼的脸;余扬理性分析时,眼底无法掩饰的沉重疲惫;还有其他队员靠着断壁残垣抓紧每一秒休憩时,那紧绷的肌肉和掩盖不住的倦意……像一根根细密的针,刺着他心脏最柔软的部分。

他比太佑谦年纪小,但在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资历和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让他早已成为这支队伍不可或缺的核心。他必须冷静,必须坚定,不能流露出丝毫的动摇或脆弱,尤其是在太佑谦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此刻。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向了那个总是让他无所适从的人。

太佑谦。那个即使在末日废土,也固执地保持着惊人精致与美丽的男人。他想起父母上次难得的相聚,母亲看着他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委婉地说:“盛盛,你也……不小了,该考虑安定下来了。你父亲和我,都希望能早点抱上孙子……”父亲坐在一旁,虽未开口,但眼神里是相似的期望。

他们希望他走一条更“正常”、更符合传统期望的路,找一个温婉顺从的女子,在这崩坏的世界里,尽可能地去构建一个看似安稳的家庭。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棵生长在既定轨道上的松树,纹理清晰,方向明确,沉默而坚韧,却总觉得生命里缺少了一抹最鲜活、最热烈的色彩。直到那只不按常理出牌、羽翼绚烂得晃眼的蝴蝶,太佑谦,莽撞地闯入他黑白灰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