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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逸散太快,规则冲突未能有效引发,引导符文结构需要调整,激发时序也有问题…!”

他喃喃自语,随即转向吴风。

“卡槽与弩箭的接触点需要重新打磨,能量密封性不够。”

“另外,弩箭上的符文需要更强烈的聚焦效应,而不是简单的引导。”

“我明白了。”这这就让工坊的人从新制作。

吴风记住关键信息,拿起弩机就往工坊跑去。

而接下来的几天,实验场成了营地最忙碌也最危险的地方。

顾默几乎住在了实验场旁的临时工棚里。

演算的稿纸堆满了角落,上面画满了各种能量流向图和符文结构推演。

他时而盯着燃烧的篝火发呆,时而用手指在沙地上划拉着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李婷婷负责记录每次试验的数据,她发现顾默调整的参数越来越精细,甚至包括了三种能量注入的毫秒级时序差。

“馆主,您是在试图找到一个共振点吗?”她某次递上数据时,忍不住问道。

顾默抬头看了她一眼,眼中带着赞许。

“接近了,不仅仅是能量强度的共振,更是规则层面的短暂耦合。”

“水和火的规则并非完全无法共存,在某些极端条件下,它们能形成极其短暂而脆弱的平衡。”

“比如利用土祟的规则,可被更稳定、更具包容性的约束。”他的目光瞥向了旁边的土祟封邪瓶。

随后他对吴风说道:“改造弩机!在中间增加一个卡槽!我们需要土祟的力量作为暂时的粘合剂和稳定器!”

吴风虽然不解,但执行力极强,很快带着工匠完成了改装。

新的试验开始了,结果却更加危险。

加入了土祟后,弩箭变得极不稳定,好几次在弩机上就发生了小规模爆炸,灼热的水汽和飞溅的泥土弄得操作者灰头土脸。

“顾哥!这玩意儿也太邪性了!差点把弩机都给炸了!”陈九心有余悸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顾默却盯着爆炸点,眼神越来越亮。

“不稳定就对了!”

“这说明能量被约束后又剧烈释放了!”

“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消除不稳定,而是控制它!控制它爆发的时间和地点!”

他拿起一块烧焦的木片。

“看,问题在于三种规则的注入比例和触发时序。”

“土祟的规则力量必须先一步被激发,形成一个临时的能量牢笼,将水火束缚其中。”

“但这个牢笼不能太坚固,否则无法引爆。”

“也不能太脆弱,否则会提前失控。”

“必须在弩箭命中目标的瞬间,让物理冲击恰好成为压垮这个平衡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不断地解释,既像是在说服团队成员,更像是在梳理自己的思路。

试验进行到第四天下午,失败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

连最沉稳的吴风脸上都露出了一丝疲惫和焦虑。

顾默却依然沉静,他反复比对数据,调整着弩机内部几个微不可查的符文节点。

“就差一点,关键的平衡点…!”

他在一个关键的能量节点上,添加了一道极其细微的、用于延迟激发的波纹符纹。

第五天,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时。

最后一架经过顾默亲手调校的弩机被拿起来。

气氛空前凝重。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顾默将三个封邪瓶稳稳嵌入卡槽。

顾默缓缓吐一口气,扣动了扳机!

弩箭带着三色纠缠的光芒,划破空气。

命中!

短暂的沉寂后,是石破天惊的巨响和毁灭性的爆炸!

烟尘散尽,看着那消失的巨岩和焦黑的大坑,实验场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被陈九狂喜的吼声打破。

顾默缓缓放下弩机,极度疲惫的脸上露出了成功的笑容。

他看向同样激动不已的团队成员,解释道:“成功了,我们找到那个脆弱的平衡点了。”

“土祟形成的稳定场,在受到冲击时,其规则会率先崩溃。”

“而这个崩溃过程,会像一个引信,瞬间点燃水与火之间被压抑到极致的规则冲突,从而释放出远超简单叠加的规则能量。”

“通知下去,按照最终参数,全力生产此弩。”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此时,距离总攻北漠日期,只剩下不到三天。

三封城内外,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氛围。

表面上,市井依旧,流民蹒跚,商贾叫卖,仿佛与往日并无不同。

但若有心人仔细观察,便能嗅到那平静水面下汹涌的暗流。

西北军控制区内,一种安静的焦灼正在蔓延。

军营之中,往日里士兵们操练的喊杀声似乎低了几分,却多了许多沉闷的、器械碰撞与车轮滚动的声响。

一队队辅兵和征调的民夫,在军官低沉而急促的指令下,将一捆捆箭矢、一块块擂石、一桶桶火油,悄无声息地运往前沿营垒和城头指定位置。

动作必须快,却又不能扬起太多尘土,仿佛生怕惊动了什么。

军械司的工坊更是日夜炉火不熄,叮当之声不绝于耳,但大门却比往日关闭得更紧,巡逻的哨兵增加了两倍,闲杂人等根本不得靠近。

空气中弥漫着铁腥、焦煤和一种紧张的汗水味道。

各级将领的营帐内,灯火常常通明至深夜。

沙盘上的标识被反复调整,传令兵进出频繁,脸上都带着肃穆的神情。

底层士兵们虽然不明就里,但也能从军官们更加冷峻的脸色、以及突然严格起来的营规,感受到那股山雨欲来的压力。

没有人高声谈论,一切交流都压低了声音。

杨大帅坐镇帅府,如同定海神针,但眉宇间的凝重一日深过一日。

他签发的命令越来越简短,也越来越严厉。

整个西北军,就像一张逐渐拉满的强弓,弓弦绷紧,蓄势待发,却引而不发,等待着那石破天惊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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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西北军大营那种内敛的紧张相比,镇邪馆的荒地营地则更像一个高效运转的、专注于打造利刃的工坊。

弩机的成功,极大地振奋了营地的人心。

在顾默的命令下,工匠队全力开工,吴风亲自监督,一架架造型奇特的弩机被快速生产出来。

同时,针对性的邪祟捕捉和封邪瓶制作也加快了步伐。

然而,顾默很清楚,有了锋利的刀,还需要能熟练使用它的人。

他将陈九、李婷婷、夜枭等核心成员召集起来。

“我们需要一支特殊的队伍。”顾默开门见山,目光扫过众人,

“一支完全由弩机武装起来,能够执行快速打击、精准破坏任务的小队。”

陈九立刻摩拳擦掌:“顾哥,这事儿交给俺!俺一定给你练出一支精兵!”

顾默却摇了摇头:“不,陈九,你负责营地整体防御,责任重大。这支小队,我亲自来带。”

他看向众人,解释道:“弩机不同于任何传统兵器,它依赖的不是臂力或简单的瞄准,而是对邪祟能量的感知、对射击时机的把握。”

“以及在复杂情况下,快速计算弹道和预估爆炸范围的能力,这需要不同的训练思路。”

“所以这次我会亲自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