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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哭坳内热火朝天地进行了三天的初步建设和整顿后。

一片残破的庭院总算有了些许营地的模样。

虽然大部分区域仍是废墟,但核心地带已经清理出来,搭建起了几排坚固的临时板房和一座充当临时工坊与议事厅的大屋。

外围也设置了简单的栅栏和由银线、特定石块构成的预警区域。

顾默站在修缮一新的议事厅前,目光扫过初具雏形的基地,对夜枭吩咐道。

“是时候正式亮出招牌了。”

“夜枭,你去一趟西北军办事处,请王管事过来一叙,就说我们‘镇邪馆’三日后正式开业,请他务必赏光,为我们站台助威。”

夜枭领命而去。

半个时辰后,王管事腆着肚子,在一名西北军士兵的护卫下,走进了鬼哭坳。

虽然他早已听闻此地的变化,但亲身踏入,感受到那股几乎消散殆尽的阴森死寂,以及眼前井然有序的施工场面,脸上还是忍不住掠过一丝惊异。

他迅速换上热情的笑容,对着迎上来的顾默拱手。

“顾先生!几日不见,真是刮目相看啊!这块绝地,竟真被您盘活了!恭喜恭喜!”

双方在临时收拾出的客厅落座,寒暄几句后,顾默直接说明了请他开业当日出面站台的请求。

王管事闻言,脸上笑容不变,小眼睛却眯了起来。

“顾先生开口,王某本应义不容辞。只是……”

他拖长了语调,露出为难之色。

“您也知道,三封城这地方,鱼龙混杂,王某身为西北军的管事,代表着官面的脸面。”

“若是轻易为人站台,难免会惹来非议,让其他两家以为我们西北军与外来势力过从甚密,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啊。”

顾默神色平静,早已料到对方会有此一说。

“王管事有何顾虑,但讲无妨。”

王管事嘿嘿一笑,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市侩。

“顾先生是爽快人,那王某就直说了。站台可以,但这误会的风险,总需要些东西来弥补,您说是不是?”

他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搓了搓。

“一百两黄金,王某保证,开业当日,不仅亲自到场,还会带上几个西北军的兄弟维持秩序,并且会当众表明,西北军对‘镇邪馆’在此地的合法经营乐见其成。”

“有我们西北军这句话,三封城西区,等闲不敢来招惹你们。”

一百两黄金,对于刚刚斥巨资买地、物资消耗巨大的顾默团队而言,绝非小数目。

李承业在一旁听得眉头直跳,夜枭面具下的眼神也冷了几分。

顾默却只是略一沉吟,便点头应下。

“可以,不过目前资金紧张,这一百两,需从后续款项中分期支付。”

王管事眼中精光一闪。

他立刻拍板:“好!顾先生快人快语!就这么说定了!三日后,王某必定准时到场!”

送走心满意足的王管事,李承业忍不住担忧道:“顾队长,这王扒皮分明是趁火打劫!一百两黄金,还要分期,这……”

顾默摆摆手,打断了他。

“无妨,这笔钱,买的不只是他一次露面,更是西北军官方态度的背书。”

“在我们将尾款和这笔站台费付清之前,西北军为了自己的利益,反而会在一定程度上维护我们,避免我们过早被其他势力吞掉。”

“这笔投资,值得。”

三日后,清晨。

鬼哭坳那原本坍塌的门楼已被简单修缮,挂上了一块崭新的黑底银字牌匾‘镇邪馆’。

牌匾字体苍劲有力,带着一种冷峻的秩序感。

大门两侧,还悬挂着一副顾默亲笔所书的对联。

左联:察阴阳辨诡析理溯源。

右联:定乾坤破妄清本正源。

虽然时辰尚早,但鬼哭坳外围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人群。

有附近胆大的居民,有各帮派派来的探子,也有纯粹好奇的闲汉。

所有人都想亲眼看看,这个能搞定鬼哭坳的神秘势力,开业究竟是何光景。

辰时刚到,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传来。

只见王管事穿着一身崭新的西北军军官常服,带着四名披甲持锐、神情肃穆的西北军士兵,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他这身打扮和带来的士兵,无疑是在向所有人宣告着官方的态度。

“呦!王管事!亲自来了!”

“看来这‘镇邪馆’,面子不小啊!”

围观人群中响起阵阵低语,不少帮派眼线的脸色都变得凝重起来。

王管事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笑容满面地走到大门前。

此时,顾默也带着夜枭、李承业、陈九等核心成员迎了出来。

双方一番做作的寒暄后,王管事清了清嗓子,面向围观人群,运起内力,声音洪亮地开口道。

“三封城的各位父老乡亲!今日,‘镇邪馆’于此地开业,我西北军,对此表示欢迎与支持!”

他顿了顿,环视众人,刻意加重了语气。

“顾先生及其团队,乃是我西北军认可的、有本事、守规矩的合作伙伴!”

“他们在此经营,解决邪祟疑难,于城西安定有益无害!”

“在此,我也提醒某些心怀不轨之人,‘镇邪馆’受我西北军关注,莫要自误!”

这番话,夹枪带棒,既抬高了顾默团队,也明确划下了红线,警告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帮派。

效果立竿见影,人群中不少目光闪烁之辈,都悄悄收敛了心思。

王管事说完,便功成身退,带着士兵站到一旁,摆出压阵的姿态。

顾默上前一步,目光平静地扫过人群,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对身后的陈九、李婷婷等人点了点头。

陈九、李婷婷立刻带着几名队员,抱着一大摞连夜赶制出来的粗糙纸张,开始向围观的人群分发。

纸张上,用清晰的字体和简单的图示,列出了 镇邪馆的业务范围。

镇邪馆业务范围:

一、邪祟事务咨询

辨识未知邪祟种类、特性及潜在危害。分析邪祟事件根源与规则逻辑。

提供针对性应对策略与方案评估。

注:本项服务按咨询时长与事件复杂程度收费。

二、定制化邪祟处理

承接各类常规武力难以解决之顽固邪祟事件。

处理范围包括:领域型邪祟、规则型邪祟、精神污染型邪祟、环境畸变型邪祟等。

注:本项服务需提前勘察评估,根据邪祟等级、处理难度及资源消耗定价,价格面议。

三、特殊物品定制与鉴定

定制具备特定辟邪、导能、镇灵效果之银器、符牌、阵桩等物品。

鉴定未知物品是否蕴含邪祟能量及相关特性。

注:定制物品需提供具体要求及部分材料,鉴定服务按物品稀有程度收费。

四、环境净化与场地改造

对受邪祟能量严重污染之土地、建筑进行净化处理。

注:本项服务视污染程度与改造面积定价,鬼哭坳改造即为成功案例。

传单发下去,人群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大多数人看得似懂非懂。

但辨识未知邪祟、规则逻辑、定制处理、环境净化这些字眼。

还是让他们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专业和昂贵。

“这‘镇邪馆’……!听着就跟以前那些跳大神的不一样啊?”

“辨识邪祟?还能分析规则?这得是什么人才能干的事?”

“定制处理?价格面议?看来不是一般人能请得起的。”

“环境净化?鬼哭坳就是他们弄的?这倒是实打实的本事!”

很快,这些传单的内容,以及西北军王管事亲自站台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般,飞向了三封城的各个角落。

各方势力的反应,也迅速显现。

黑蛇帮、野狗团、破浪帮等西区小黑帮,在仔细研究了传单内容后,普遍松了口气。

独眼蛇拿着传单,对老六笑道。

“老子还以为他们要开赌场、抢地盘呢!搞了半天,是这种‘镇邪馆’的高大上买卖!”

“辨识邪祟?处理疑难?这跟咱们收保护费、开赌场有屁的关系!”

“只要不碰咱们的饭碗,他们爱干嘛干嘛!以后说不定还有找他们帮忙的时候。”

秃鹫也是类似的想法。

“还好还好,不是来抢地盘的。这‘镇邪馆’的生意,又难又危险,谁爱干谁干去!”

“他们搞他们的阳春白雪,咱们继续咱们的下里巴人,井水不犯河水!”

这些小帮派首领们的心态,从最初的震惊、忌惮,迅速转变为事不关己的轻松。

只要顾默团队不触及他们的核心利益,他们乐得坐观其变,甚至隐隐有些期待,想看看这伙人能把这种听起来就很高端的生意做成什么样子。

然而,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

北漠狼庭的苍狼祭祀狼克,和西部百族盟的巫术天才赤哲,在拿到传单、了解到 镇邪馆的具体业务后。

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脸色都变得异常难看。

狼克将传单狠狠拍在石桌上,眼中怒火燃烧。

“混账!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常规武力难以解决,定制处理?”

“这是在公然嘲笑我们北漠的狼魂血祭和萨满之术是常规武力?是没用的废物吗?”

他身边的老萨满也是眉头紧锁。

“祭祀大人,他们的业务,几乎完全覆盖了我们狼庭祭祀对外承接的驱邪范畴,甚至更广,更细。”

“而且他们标榜的分析规则、定制方案,听起来,像是在质疑我们依赖祖灵启示和血祭力量的传统方式不够精准。”

狼克猛地站起身,一股凶悍的气息爆发开来。

“精准?用那些银器敲敲打打就叫精准?放屁!”

“邪祟之力,乃是天地之怒,祖魂之怨,唯有以更强大的血性与魂力才能镇压、沟通!”

“他们这种匠人般的方法,是对蛮荒之力的亵渎!”

他死死盯着鬼哭坳的方向。

“这个镇邪馆,是在向我们北漠狼庭的传承挑衅!”

另一边,赤哲的石屋内。

赤哲反复看着手中的传单,尤其是分析规则逻辑、环境净化那几个字,俊朗的脸上笼罩着一层寒霜。

“规则逻辑……!他们以为邪祟是什么?是可以用尺子丈量、用算盘计算的死物吗?”

他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

“万物有灵,邪祟亦是扭曲之灵!需要的是感知、沟通、引导、净化!需要的是与自然共鸣的灵性与千年传承的智慧!”

“他们那种冷冰冰的、摆弄外物的方法,根本触及不到灵的本质!怎么可能真正解决问题?”

他看向墙上挂着的草药和骨饰,语气坚定而充满扞卫之意。

“我们的道路,才是与天地万物和谐共处的正道!”

“他们这种投机取巧之术,或许能一时见效,但绝不可能长久,更不可能真正理解邪祟背后的根源!”

狼克与赤哲,代表着三封城乃至更广阔地域两种主流的、基于古老传承的驱邪科学体系。

顾默镇邪馆的出现,及其所宣扬的基于分析、测量、定制化的技术路线。

在他们看来,不仅是商业上的竞争,更是对自身所秉持道路的根本性挑战与否定!

一股无形的火药味,开始在北漠狼庭与西部百族盟的相关人员之间弥漫。

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个新成立的镇邪馆,恐怕不会平静太久。

它触及的,远不止是生意,更是这片混乱之地,关于如何应对邪祟的“道统”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