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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云雨随风,瀚海同游

海神山的居所,一如既往地浸润在宁静之中,唯有海风穿过廊庑,带来远方的潮声与庭院中仙葩的淡淡冷香。然而今日,这份亘古的宁静被一股悄然弥漫、却又磅礴内敛的气息打破。那气息源自巫行云闭关的静室,初时如春蚕吐丝,细微难察,旋即却引动了周遭天地元气的微妙共鸣,仿佛沉睡的火山即将苏醒,连光线都在静室门前产生了细微的扭曲。

月乘风若有所感,第一时间从对《元素经》与《龙神功》融合路径的推演中醒来,眸中九彩光华一闪而逝,嘴角微扬,露出一丝了然与期待的笑意:“行云出关了。”

几乎同时,正在偏室抚琴静心的叶泠泠指尖微顿,清丽的脸上浮现出毫不掩饰的欣喜。而在不远处临海的空地上,正将《青冥幻影步》的精要与自身瞬移魂技进行结合尝试的小舞,也猛地停下了如幻如影的身形,好奇而又带着几分敬畏地望向那扇紧闭的石门。

三人不约而同地来到静室外,如同等待一场重要的仪式,静静伫立。

约莫一炷香后,那扇刻画着简易海神符文的厚重石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未曾带起半分尘埃。一道素白身影款步而出,正是巫行云。

她依旧是那般遗世独立,风华绝代,眉目清冷如远山积雪。但周身的气息却愈发深邃难测,仿佛敛尽了星辉。若说闭关之前,她如同一柄刚刚铸成、神光冲霄的绝世神剑,那么此刻,她便如同历经岁月洗礼、归隐于名山古鞘之中的传世圣器,光华尽数内敛,只余下令人心折的厚重与无法揣度的神秘。那双深邃的紫眸流转间,仿佛有阴阳二气在其中生灭衍化,演化着无穷奥妙,目光扫过,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却又奇异地感到一种仿佛回归本源的平和。

“行云姐姐!”叶泠泠率先迎了上去,语气中带着发自内心的亲昵与关切,如同等待家长归家的孩童。

“行云。”月乘风微笑着走上前,目光在她身上细细流转,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与一丝探询,他能感觉到,这次闭关,她的收获定然非同小可。

小舞也连忙跟上,恭敬地行礼,带着几分拘谨道:“行云姐姐。”

巫行云目光扫过三人,在月乘风身上微微停顿,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柔和与暖意,随即看向叶泠泠和小舞,微微颔首,清冷的声音似乎也染上了些许温度:“嗯。看来我闭关这些时日,你们也未曾懈怠。”她的感知何等敏锐,叶泠泠魂力更加精纯,气息中多了一份宁定;小舞更是脱胎换骨,根基扎实,意志凝练,进步堪称神速。

“行云,此次闭关,收获如何?”月乘风直接问道,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巫行云对阴阳之道的领悟,已然跃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与此界海洋权柄的结合也更为紧密圆融。

巫行云眸光流转,仿佛有混沌初开、清浊分明的景象在其中一闪而逝,她淡淡道:“略有所得。于阴阳转化、虚实相生之理,看得更通透了些。此界海洋权柄已初步炼化入微,与我所修之‘道’更为契合。神格根基,算是彻底稳固,前路亦明朗了几分。”她说的轻描淡写,但月乘风却明白,这“略有所得”与“明朗几分”背后,是境界的显着提升,是对规则本质更深刻的洞察与掌控,远非寻常苦修可比。

叶泠泠闻言,眼中露出由衷的钦佩之色,随即想起自身修行上的关卡,上前一步,姿态恭谨却不失亲近,道:“行云姐姐,乘风之前将《枯荣禅功》传予我,让我先行研读体悟,言及待您出关后,再向您请教。我研读许久,虽明其‘一念花开,一念花落’,于生死枯荣间淬炼精神、感悟生命轮转的玄妙宗旨,但其中关窍,尤其是如何引动自身生命力,真正模拟并体悟那‘枯’与‘荣’的极致意境,始终觉得隔了一层,难以真正入门,仿佛雾里看花。还请行云姐姐指点迷津。”

巫行云看向叶泠泠,对于这个心思纯净剔透、在治愈与音律之道上天赋卓绝的妹妹,她向来颇有耐心,也乐于点拨。她略一沉吟,道:“《枯荣禅功》,其核心并非单纯模拟草木枯荣之表象,而是借此感悟生命本源中那‘生’与‘息’的轮回真意,是心境的历练,是对存在本质的叩问。我当年为重塑身躯,曾深研此道,略有心得。”

她伸出纤纤玉指,指尖一缕奇异的气息凭空而生,并迅速分化。一半翠绿欲滴,充满了无限生机与蓬勃活力,仿佛初春第一抹新芽;另一半却呈现灰败枯槁之色,散发着凋零、寂灭、归于虚无的意蕴。两种截然相反、本该互相冲突的气息,却在她指尖完美共存,循环往复,构成一个微缩而完整的生死轮回。

“你身负九心海棠,于‘生’之力的感悟与掌控得天独厚,这是你的优势,是通往‘荣’之境的捷径。”巫行云声音平和,如同在阐述某种天地至理,“然而,福兮祸所伏,这也可能成为你领悟‘枯’之境的障碍。你习惯于赋予生机,治愈万物,如同常年居于春光明媚之地,未必真正理解‘枯’与‘荣’本是一体两面,互为根基。无枯竭沉淀,何以显繁荣盛景?无繁华过往,枯寂亦是无根之萍,失了意义。”

“修习此功,初始切莫贪求同时引动两种意境,那非是入门之道,反而容易导致心神混乱。你可先尝试,于修炼时,将九心海棠的治愈之力催发到极致,不仅仅是魂力的输出,更是心神的投入,去体悟那极致的‘荣’之盛景,感受生命绽放时最绚烂、最澎湃的韵律与喜悦。待你能清晰把握并沉浸于这种状态后,再尝试如同潮水退去,缓缓收敛所有外放的生机,引导心神向内沉淀,如同秋叶凋零,万物沉寂,用心去体悟那‘枯’之寂静、空无,以及在这极致的‘无’中,所蕴含的、等待下一次勃发的深沉潜力与可能性。”

她指尖那缕气息随之灵动变幻,先是翠绿光芒大盛,仿佛春回大地,万象更新,充满了创造的欢愉;继而那生机之光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吸取,缓缓收敛、黯淡,最终化为一片深沉死寂的灰败,但在这看似绝对的死寂深处,又隐隐有一点微不可查却顽强不灭的灵光在蛰伏,预示着轮回的起点。

“关键在于‘意’而非‘形’,是心神彻底沉浸其中,去感悟那生死轮转、阴阳交替的自然韵律与大道法则,而非强行以魂力模拟出枯荣的外在景象。初期或可借助外物辅助感悟,比如观察一株真实的植物,从种子萌发到枝繁叶茂,再到凋零成泥,用心去共鸣其生命历程。同时,务必谨守心神,明晰本我,知道‘我’在观‘枯荣’,而非‘我’即‘枯荣’,切勿沉溺于‘枯’之寂灭意境过深,以免心神迷失,伤及神魂根本。待你初步把握这两种意境,并能于心念转动间自如转换时,方可尝试引动它们交织碰撞,淬炼精神力,那时,你对生命本质的理解,必将踏入一个全新的境界,九心海棠的进化,或许亦在其中。”

叶泠泠听得如痴如醉,巫行云的讲解不仅深入浅出,直指核心,更将她之前的许多困惑与迷雾一扫而空,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清晰可见的道路。她深深一礼,语气充满了感激:“多谢行云姐姐指点迷津!泠泠明白了,定会谨遵姐姐教诲,循序渐进,细细体悟,绝不好高骛远。”

巫行云微微颔首:“去吧,自行体会,若有不明,再来问我。”

叶泠泠再次道谢,便迫不及待地转身,裙袂飘飘,回到自己那萦绕着淡淡药香与琴音的静室,显然是去潜心消化巫行云方才所授的无上心得,准备开始正式尝试修炼《枯荣禅功》。

巫行云的目光这才转向一旁安静等候的小舞。她的目光如同最高明的鉴宝师,能穿透一切表象,直达本质,清晰地看到了小舞体内那经过潮汐炼体千锤百炼后,凝实厚重、运转自如的魂力,那远超同阶魂师的强健体魄与坚韧如钢的意志,以及那枚散发着强大波动的九万年第八魂环。

“八十二级,九万年魂环,根基稳固,气血旺盛,意志如铁。看来这一年,你未曾虚度,很好。”巫行云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其中蕴含的一丝肯定,却让小舞心中激动不已。她自然能看出,小舞能有如此惊人的进步,月乘风倾注的海量资源与悉心指点居功至伟,但小舞自身那份从绝望中挣扎而出的狠劲与坚持,亦是不可或缺的关键。

小舞听到巫行云的肯定,脸颊因激动微微泛红,连忙道:“都是月大哥和行云姐姐栽培,还有泠泠姐一直照顾我。”

巫行云不再多言,上前一步,伸出莹白如玉的食指,轻轻点在小舞光洁的眉心。一股精纯至极、温和醇厚的阴阳二气,如同初春解冻的雪水,带着滋养万物的气息,缓缓渡入小舞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这股气息并非强行灌注力量,而是如同最高明的工匠,以其对生命本质和能量运行的深刻理解,润物细无声地抚平小舞体内因快速提升而可能存在的些微滞涩,调和着气血与魂力之间最细微的不协,滋养着她那历经千锤百炼的肉身与精神。小舞只觉浑身暖洋洋的,仿佛浸泡在温热的灵泉之中,说不出的舒服受用,连日来修炼新功法、准备第二考带来的些微疲惫与紧张瞬间一扫而空,整个人的状态被调整到了前所未有的饱满与巅峰,精神熠熠,魂力活泼。

“去吧,你的第二考,当无大碍。”巫行云收回手指,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笃定。

小舞感觉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与信心,精神饱满,魂力澎湃,用力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是!行云姐姐,月大哥,我去了!”她向两人郑重地行了一礼,便不再犹豫,转身化作一道迅疾的粉色流光,朝着环形海的方向疾驰而去,准备正式挑战她的第二考——突破,环形封锁。

转眼间,海风轻拂的廊庑之下,便只剩下月乘风与巫行云二人相对而立。

阳光透过廊柱,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历经久别后特有的静谧而暧昧的气息,仿佛连海涛声都变得轻柔了许多。

巫行云转过身,那双洞悉世情的紫眸直视着月乘风,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逗与唯有在他面前才会显露的深意,红唇微启,声音慵懒而磁性,如同陈年美酒般醉人:“此次闭关,于阴阳之道上,确实多了几分新的体会。大道至简,衍化至繁,理论推演终是虚妄,纸上得来终觉浅。如今,正需一个势均力敌、道心相通之人,来助我实践一番,检验此番收获,印证心中所想。”

月乘风闻言,看着眼前这风华绝代、主动邀战的道侣,心中柔情与豪情同时涌动。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带着侵略性的笑容,上前一步,伸手自然而然地揽住她那不盈一握的纤腰,将她轻轻带入怀中,低头在她敏感的耳边轻语,灼热的气息有意无意地拂过她如玉的耳垂:

“巧了。我的《龙象不灭体》在那龙血玄黄丹的助力下,亦是进展神速,气血如龙如象,奔腾咆哮,距离那大成之境已然不远,正愁无处检验这身日益磅礴的‘烘炉’之力。既然行云你有此雅兴,欲试玄冰之坚,为夫自当……倾力奉陪,看看能否以这熊熊炉火,熔炼你这悟道归来的万年玄冰。”

巫行云感受着他怀中传来的、那如同洪荒巨兽般磅礴炽热、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气血之力,以及那话语中毫不掩饰的自信、占有欲与隐隐的挑战之意,非但没有丝毫退缩,反而发出一声极其悦耳动听的轻笑,眼波媚意流转,似娇似嗔,流转着动人心魄的风情:“哦?口气倒是一次比一次大。那便让本座好好看看,你这‘烘炉’,如今火力究竟旺到了何种地步,能否……真正熔炼得了我这悟道归来、寒意内蕴的‘万年玄冰’。”

话音未落,月乘风已低笑一声,将她稳稳拦腰抱起,身形一闪,如清风拂过,便已入了内室。房门无风自闭,层层叠叠的隔音与防护结界瞬间升起,将内外彻底隔绝,自成一方隐秘天地。

红绡帐内,被翻红浪,云雨巫山。两人却并非单纯的欲望宣泄,而是将此次亲密,当作了一场别开生面的“论道”与“修行”。

巫行云将闭关所得,尽数融于其间。阴阳二气随着她的心意流转,时而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充满了生命创造的欢愉与温柔,引导着彼此的气息、魂力乃至精神本源进行最深层次的交融,探寻着阴阳和合、造化生机的本源奥秘;时而如惊涛骇浪,北海冥潮,阴阳之力激烈碰撞,相互磨砺,考验着对方的极限,锤炼着彼此坚韧不拔的精神与意志。她对能量微观层面的精妙控制、对天地规则的理解、对生命共鸣的深刻感悟,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将阴阳之道诠释出万千变化。

月乘风亦是不甘示弱,全情投入。《龙象不灭体》催发到当前极致,气血如长江大河般在体内奔腾咆哮,提供着仿佛无穷无尽的磅礴力量与至极的体魄支撑,让他拥有近乎永不枯竭的耐力。他稳守心神,以《圣心诀》保持灵台一片清明,映照双方状态,同时引动《元素经》那新近融入的多属性魂力,尤其是那初窥门径的空间之力与纯粹的力量属性,使得每一次冲击都带着空间的微妙震荡与撼山摧岳、却又凝练无比的巨力,完美控制在方寸之间,不曾损及外物分毫。他与巫行云共创的双修之法运转到极致,引导着两人最本源的力量形成完美的阴阳大循环,彼此滋养,互补短长,共同攀升向那灵肉合一、极致欢愉与玄妙道境交融的巅峰。

不知过了多久,风停雨歇,帐内只余下两人交融的平和气息与身心满足后的慵懒静谧。

月乘风揽着怀中慵懒如猫、云鬓微散的巫行云,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她如丝绸般顺滑的墨发,感受着那难得的温存与宁静,忽然心念一动,笑道:“行云,你我共创的这双修之法,玄妙无比,能调阴阳,增魂力,悟大道,可谓集修行与欢愉于一体,至今却还未有个正式的名头。你说,该叫什么好?总不能一直‘你我那法子’这般称呼。”

巫行云慵懒地抬了抬眼皮,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略作沉吟,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事后的独特沙哑与磁性,更显诱惑:“此法随你我心意而动,无固定轨迹,如云之聚散无常,雨之淋漓酣畅,风之自在无拘,自然流转,了无痕迹,却又能引动天地之气,契合大道韵律。便叫……‘云雨随风诀’吧。”

“云雨随风诀……”月乘风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只觉得贴切无比,意境悠远,既暗合两人名讳(云、风),又道尽了此法的自然真意、缱绻风情与无拘道境,不由得赞道:“好名字!云行雨施,品物流形;风月无边,道法自然!甚合我意,甚合此诀之妙!”

他心中欢喜,看着怀中佳人那慵懒中透出的惊人媚态,刚平息的火焰竟又有些复燃的趋势,低头在她光洁的额上印下温柔一吻,笑道:“既然名号已定,寓意深远,不若……我们再好好体会一番这‘云雨随风’的真谛,看看能否在这随心所欲之中,再悟出些新的变化?”

巫行云感受到他身体明显的变化,眼波流转,带着几分无奈几分纵容地嗔怪睨了他一眼,似在责怪他的贪得无厌,却并未出言拒绝,只是将螓首往他温暖结实的怀里埋得更深了些,以沉默默许了他的再次索求。帐内刚刚平息的春色,便又随着心念之风,悄然弥漫开来,演绎着新的篇章。

次日,明媚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满房间,驱散了夜的暧昧,留下满室温馨。月乘风神清气爽地起身,看着身旁依旧在榻上恬静小憩的巫行云,绝美的睡颜如同静卧的莲瓣,脸上不由露出温柔而满足的笑意。他心念一动,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了那枚得自天斗皇室、通体晶莹剔透、散发着柔和而深邃蔚蓝光泽的瀚海乾坤罩。

他走到榻边,轻轻唤醒巫行云,将瀚海乾坤罩递到她面前。

“行云,此物名为瀚海乾坤罩,是我早年游历大陆时,与天斗皇室交易所得。”月乘风解释道,语气平和,“据说此物与海神传承有莫大关联,内含一丝古老的海神神力,拥有定水、避海、控潮、护身等诸多玄妙。我本想着,或许能凭它作为钥匙,谋取那海神神位,却没想到,你竟凭自身之力与智慧,另辟蹊径,走出了独一无二的‘逍遥海神’之路,超越前人窠臼。此物于我,如今已是无用,留在身边也是蒙尘,便交予你吧。你如今执掌此界海洋权柄,此物或许对你进一步参悟海洋规则,或者日常运用,能有些助益。”

巫行云坐起身,丝被滑落,露出线条优美的肩颈。她接过那瀚海乾坤罩,入手温润,仿佛握着一小块凝练的海洋,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与她自身神力同源却更为古老、更为纯粹的一丝海洋法则本源之力。她神识探入,略一感知,便明了其核心功用与内部结构,微微颔首:“确实是一件不错的海洋神器,虽品阶与潜力不及我以自身神格与阴阳之道温养凝聚的本命神器,但其中蕴含的某些古老海洋规则印记与运用技巧,对我参悟更深层的海洋奥秘,追溯其本源,倒也有些参考与印证的价值。而且……”

她把玩着这流光溢彩的罩子,眼中闪过一丝如同发现新奇玩具般的兴致,语气也轻快了些,“有此物在,无需耗费自身神力凝聚护罩,便可轻易潜入万米深海,无视恐怖水压,隔绝寒气与深海魂兽侵扰,自在遨游。说起来,我们虽久居这海上仙岛,却还未曾真正放下一切,好好游览一番这神秘瑰丽的无尽海底世界呢。”

月乘风闻言,看着她那难得流露出的、带着几分少女般好奇的兴致,心中不由得一热,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促狭与暧昧说道:“既然有此便利,堪称海底行宫,那我们便莫要辜负,抓紧这良辰美景,去那无人打扰的深海秘境……继续探讨一番阴阳之道,体悟一番别样风情,岂不美哉?想必在那静谧瑰丽的海底,另有一番滋味。”

巫行云先是一怔,随即彻底明白过来他话中深意,饶是她心境超然,早已习惯他的“不正经”,此刻也不由得脸颊微热,没好气地白了月乘风一眼,伸出玉指在他额上轻轻一点,嗔道:“就你花样多!整日里脑子里尽想些这些!刚出关便不得清净!”

虽是如此说,但她眼底却并无多少真正的责怪之意,反而也被他勾起了几分跃跃欲试的好奇与期待。她素手轻挥,瀚海乾坤罩悬浮而起,瞬间放大至足以容纳两人,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蔚蓝色光晕,如同一个巨大的透明气泡,将两人笼罩其中。光罩之上,隐隐有水流般的符文流转,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也罢,便依你这次。带你下去见识见识,这海底世界的真正风光。”巫行云话音未落,已携着月乘风,化作一道迅疾的蓝光,如同游鱼入海,瞬息间便穿透平静的海面,无声无息地朝着那深邃、神秘、充满了未知与梦幻的海底世界潜去。

蔚蓝的光罩如同一个移动的水晶宫阙,在深邃的海水中平稳而无声地滑行。周围的光线逐渐变暗,取而代之的是各种深海生物自身发出的、五彩斑斓的瑰丽光芒。巨大的、形态各异的珊瑚丛林如同海底的山脉与森林,色彩绚烂夺目;成千上万闪烁着磷光的奇异海鱼成群结队地游弋,如同流动的星河;发出幽蓝、粉紫光芒的水母缓缓飘荡,如同夜空中的精灵,舒展着曼妙的身姿;巨大的海藻如同婀娜的舞者,在暗流中轻柔摇曳。偶尔有体型庞大如小山、外形奇特的温和海魂兽好奇地靠近这散发着同源却又更高等气息的光罩,巨大的眼睛如同探照灯,但在感受到瀚海乾坤罩以及内部巫行云那若有若无的神级气息后,又都缓缓游开,不敢打扰。

在这与世隔绝、万籁俱寂的深海,光线朦胧而梦幻,水波温柔荡漾,营造出一种无比神秘、浪漫而私密的氛围。月乘风与巫行云相拥在光罩之内,感受着彼此贴近的体温与清晰可闻的心跳,欣赏着这陆地上绝难一见的神奇景致,在这极致的环境与心境中,再次沉浸于那刚刚命名的“云雨随风诀”的玄妙之境。于无声处听惊雷,于深海中悟阴阳,体验了一番前所未有的、刺激而极致的风情,将道侣间的亲密与修行,推向了又一个记忆深刻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