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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武侠修真 > 穿越,从灵鹫宫开始 > 第21章 殿内密谈 直言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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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沉凝的气氛,被任千行略显粗重的呼吸声打破。他猛地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将脑海中翻腾不休的惊涛骇浪暂且压下。那关乎身世、仇恨、恩情的巨大冲击,如同乱麻,绝非一时半刻能够理清。他深知此刻绝非深究之时,眼前这位月先生深不可测,言尽于此,已是莫大的提示,再多问反而不智。

他迅速收敛心神,将万千思绪强行锁于心海深处,对着月乘风深深一揖,声音带着一丝竭力压制后的沙哑与前所未有的郑重:“先生点拨之恩,如同暗夜明灯,千行……感激不尽,定当时刻谨记,细细思索。” 这番话,已不仅仅是对之前“闲聊”的客套回应,更隐含了对其揭示自身可能身世与未来道路的深刻领悟与承诺。

月乘风微微颔首,并未再多言,只是端起茶杯,示意他不必多礼。有些话,点到即止,过犹不及。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沉稳而富有韵律的脚步声,打破了偏殿的静谧。官御天处理完紧急盟务,龙行虎步而入,周身犹自带着一丝尚未散尽的肃杀与重掌权柄的凛然威严。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殿内,在任千行看似平静却难掩一丝恍惚的脸上略微停顿,但眼下有更重要之事,便未多问,只是挥了挥手,语气不容置疑:“千行,此处没你的事了。立刻去整合人马,清点此次伤亡与缴获,并严密监视各方动向,尤其是海鲨宫残部以及……其他可能趁乱兴风作浪之辈,一有异动,即刻来报!”

“是,师父!千行领命!” 任千行压下心头万千思绪,恭敬应声,又向月乘风行了一礼,这才转身,步伐略显沉重地退出了偏殿。那离去的背影,较之先前,明显多了几分难以言喻的思虑与挣扎。

殿门再次合拢,室内只剩下官御天与月乘风二人,气氛陡然变得更为凝练。

官御天径直走到主位坐下,身躯挺拔如岳,目光如两道实质的电芒,直射月乘风,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月先生,方才广场之上,多谢出手相助,助本座一举定鼎,震慑宵小。” 他语气稍顿,那股属于枭雄的压迫感自然流露,话锋随即切入核心,“先生之前传音所言,关乎官某武学根本……不知此刻,可否坦诚相告,详细分说?”

月乘风放下茶杯,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官盟主客气了,互利互惠而已。”他淡然回应,直入主题,“既然盟主问起,月某便直言不讳。《威龙神掌》刚猛无俦,乃是外家掌法中登峰造极之作,然其弊端在于过于依赖刚猛劲力,内力消耗巨大,若遇韧性极强、深谙以柔克刚之道的高手,久战之下,气势一衰,难免陷入被动,甚至被对手窥得破绽,反受其制。”

他目光微凝,转向更关键之处:“而《先天罡气》……” 语气带着一丝审慎,“凝气成罡,护体无敌,确是旷世奇学,几近于道。然,物极必反,阳极生阴。月某曾研读古籍,推演气机变化,发现罡气修炼至纯阳至刚的极致,其运转周期会与天地间至阴的太阴潮汐产生微妙对冲。故而……每逢月圆之夜,天地阴气最盛之时,修炼者体内玄关会受其牵引,自行松动,导致至阳罡气难以凝聚,乃至……出现功力倾泻、 大幅衰减之象。不知月某这番推演,与盟主实际情况,契合几分?”

官御天瞳孔骤然收缩,尽管心中已有准备,但亲耳听到月乘风不仅道出症状,甚至连其内在机理——“太阴潮汐对冲玄关”都推测得如此精准,心中仍是掀起了滔天巨浪!这已非简单的“知道弱点”,而是近乎于洞悉了功法的核心奥秘!他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节因极度用力而微微泛白,手背上青筋隐现,但脸上却凭借数十年养成的城府,竭力维持着镇定,只是眼神深处的震惊与忌惮,却如何也掩饰不住。

月乘风不等他完全消化这份震惊,继续道,语气依旧平稳,却字字如重锤,敲在官御天最敏感的神经上:“至于那《一剑隔世》……” 他刻意放缓了语速,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此剑法,据月某所知,追求的乃是极致的‘毁灭’与‘断绝’。出剑之时,需将毕生功力、精神意志高度压缩凝聚于剑锋一线,剑气之极致锋锐,号称可斩断因果,隔绝生死。威力之巨,确是可怖可畏,堪称禁忌之招。”

他话锋陡然一转,变得锐利而冷静,如同医术精湛的大夫在剖析一剂虎狼之药的毒性:“然,此等极端剑法,其隐患同样根植于其核心剑意之中。其一,反噬自身。那瞬间极致凝聚与爆发的剑气,远超寻常经脉的承受极限,每一次施展,都必然对自身经脉造成不同程度的撕裂与损伤,若频繁使用,或是自身根基稍有不稳,便可能导致经脉寸断,武功尽废。其二,侵蚀心性。此等追求绝对毁灭的剑意,本身便蕴含着一股魔性,若修炼者心志不够坚如磐石,极易在追求力量的过程中被其戾气所染,逐渐迷失本心,堕入魔道。官盟主,月某所言,可有谬误?”

“你……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对我族不传之秘,知之甚详?!” 官御天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平静,霍然起身,脸上充满了极致的震惊、骇然,以及一丝被彻底看穿后的凛然杀机!《一剑隔世》的存在与弊端,乃是魔剑遗族用无数先辈的鲜血与生命换来的教训,是族内最高机密,月乘风不仅知道,竟连其运转机理、反噬后果乃至心性影响都了如指掌!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让他感到一种发自骨髓的寒意!

震惊与杀意过后,便是更深沉的忌惮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抓住救命稻草般的迫切。他缓缓坐回座位,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声音带着一丝干涩与沉重,仿佛回忆起了族史中那些修习此招的先辈的凄惨结局:“先生所言……分毫不差,甚至比族中记载更为详尽透彻。《一剑隔世》……确是我族先祖,为在绝境中寻求一线生机,呕心沥血所创的禁忌之招。威力虽足可逆天,但其代价……亦是非同小可。历代修习者,几无善终。正因如此,它才被列为族中最高禁忌,非到族群存亡关头,绝不可动用,更严禁外传。” 他目光灼灼地看向月乘风,带着最后一丝希冀与审慎,“先生既洞察其症结,不知……可有化解或缓解之道?”

月乘风对于官御天剧烈的反应似乎早有预料,他沉吟片刻,方道:“官盟主,《先天罡气》月圆之弊,月某目前确有几分思路。或可以特定药物固本培元,温养经脉,提升其承受与恢复能力;或辅以特殊的导引心法,尝试在月圆之夜,引导那因玄关松动而散逸的罡气,将其疏导至特定窍穴暂存,乃至尝试阴阳互济,化害为利。但具体如何操作,需研习《先天罡气》的完整法门,并结合盟主体内罡气运行的独特轨迹与身体状况,进行详细推演与验证,方能找到切实可行且安全无虞之法。”

他顿了顿,看向官御天,语气更为慎重,甚至带着一丝告诫的意味:“至于《一剑隔世》……此招已近乎触及‘毁灭法则’的边缘,其缺陷与威力一体两面,想要从根本上‘弥补’,难如登天,近乎逆天改命。月某目前仅有些许模糊构想,比如,能否在极致的毁灭剑意中,强行蕴藏一丝微不可察的‘生’机,如同死寂灰烬中的一点星火,以期在斩杀敌人的同时,护住自身心脉核心?或是寻找某种能承载、分担部分剑气反噬的天材地宝、神兵利器?但这些都仅是理论推演,未曾亲眼观摩、感知此剑招具体的运力法门、剑气特性以及其与修炼者身心交互的真实情况,月某绝不敢妄下论断,更不敢轻易尝试,以免画虎不成反类犬,甚至加速其反噬,导致不可挽回之后果。”

官御天听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面色阴晴不定。月乘风的话,如同冰冷的手术刀,既精准地剖开了他最大的隐患,给了他前所未有的希望,也毫不留情地指出了其中的巨大困难与未知风险,更将最终的选择权,赤裸裸地交回到了他的手中。他明白,接下来,便是这场对话最核心、也最艰难的部分——交易。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所有的犹豫与挣扎都压下,目光重新变得锐利如刀,直视月乘风,沉声道:“先生坦诚相告,利弊剖析得如此清晰,官某……感佩。既然如此,先生需要官某付出什么代价,但说无妨。可是要官某助先生在这北武林,另立门户,与至尊盟分庭抗礼?” 他下意识地以自身枭雄的心态去揣度,认为月乘风展现如此价值,所图必然是与权势相关。

月乘风闻言,却是轻轻一笑,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一种看透世情、超然物外的洒脱,仿佛听到了一个无稽的假设:“官盟主多虑了。月某之前便已言明,对皇图霸业,江山权柄,并无兴趣。江湖纷争,门派倾轧,在月某眼中,不过皆是枷锁,徒耗心力,远离大道本源。”

他语气转为明确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淡然与自身清晰的追求:“月某所求,向来简单纯粹。一为神功秘籍,旨在广纳百家之长,印证自身武道,探索武学之无穷妙境;二为神兵利器,意在护道持身,并借此窥探器道冶炼之极致奥秘;三为天材地宝,用以炼丹制药,夯实根基,探究生命潜能之奥秘与长生久视之可能。除此之外,红尘万丈,权势名利,于我皆如浮云,过眼即忘。”

他目光平静地回视官御天,提出了具体的交易内容:“若官盟主信得过月某,愿以《先天罡气》、《威龙神掌》乃至《一剑隔世》之法相借一观,月某自当竭尽所能,凭借自身所学,为盟主推演、尝试弥补或缓解其缺陷之法。至于最终能到何种地步,月某不敢夸口保证,但必秉持诚心,尽力而为。此外,若盟主日后寻得什么罕见的神兵材料、或是年份药性俱佳的奇花异草,亦可作为交易之物,换取月某的丹药或是一些……其他的帮助。”

月乘风的条件,清晰明了,直指核心,却又出乎官御天的预料——他不要权势,不要地盘,只要那些在常人看来或许“虚无缥缈”,但在真正追求武道巅峰与长生奥秘者眼中,却重若性命的知识与资源。

殿内的气氛,随着月乘风话语的落下,再次变得微妙而紧张起来,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一场关乎绝世武学奥秘、未来武道进境乃至身家性命的重大交易,已然赤裸裸地摆在了台面之上,那三本秘籍的重量与可能的回报,在官御天心中剧烈权衡,只待他最终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