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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鹫宫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风波,如今终于渐渐归于平静,只是宫宇间的破损痕迹,无声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月乘风身负重伤,天山童姥亦是元气大伤,众人皆在闭关疗伤,灵鹫宫上下弥漫着一股劫后余生的肃穆。

月乘风凭借北冥神功强大的恢复能力以及无崖子留下的深厚根基,伤势恢复得极快。这一日,他正在调息,忽得童姥传召,命他单独前往密室。

密室之中,寒气依旧,童姥端坐于寒玉床上,身形已稳定在十二三岁的少女模样,容颜精致,眼神却深邃如渊,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复杂。她挥手屏退了左右,连一直在附近守候的余嫂也退了出去,厚重的石门缓缓合拢,将内外隔绝。

室内只剩下两人,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童姥目光落在月乘风身上,审视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小子,你的伤……好些了?”

“谢姥姥挂心,已无大碍。”月乘风恭敬回道。

童姥点了点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幅画……无崖子交给你的画,你从擂鼓山回来时,为何不立刻拿出来?”

这个问题,直指核心。月乘风心中一震,知道该来的终究来了。他穿越而来,灵魂是成熟的成年人,对这位外表萝莉、实则掌控他命运、强大而神秘的“师父”,早已滋生了超越师徒的情愫。只是以往实力不济,身份悬殊,他只能将这份心思深深埋藏。如今,他功力大成,几可与童姥比肩,更在童姥情感遭受重创、心神最为脆弱之时,那份被压抑的欲望便开始蠢蠢欲动。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不能退缩。脑海中飞速权衡,仔细斟酌着话语,最终,他抬起头,目光不再仅仅是恭敬,更带上了一种灼热的、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直视着童姥那双看透世情的眼眸。

“因为……乘风存了私心。”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豁出去的决然。

童姥微微一怔,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地承认,眉头蹙起:“私心?什么私心?”

月乘风向前踏出一步,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目光紧紧锁住童姥:“我怕……怕早早拿出画,解了您与李师叔的恩怨,您心中再无挂碍,我便……更没有机会了。”

“机会?什么机会?”童姥眼神锐利起来,隐隐猜到了什么,心中掀起波澜,脸上却不动声色。

月乘风不再绕弯子,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告诉您,我月乘风,对您……并非仅仅是师徒之情,养育之恩。我……我心悦您,想与您,携手共度余生。”

密室内,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童姥足足错愕了三息,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恼涌上心头,精致的脸蛋上瞬间飞起一抹红晕(虽一闪而逝),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她活了几十年,何曾有人敢对她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更何况,是出自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之口!

“放肆!”童姥勃然怒斥,娇小的身躯爆发出骇人的气势,身形一动,已如鬼魅般欺近,一掌蕴含着凌厉的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真气,直拍月乘风面门!“混账东西!竟敢生出如此龌龊心思!今日我便替自己清理门户!”

这一掌含怒而发,威力惊人,但月乘风早有准备。他不敢硬接,身形如柳絮般飘然后退,同时施展天山折梅手精妙招式,或拂或引,化解掌力,口中急道:“姥姥息怒!乘风所言,句句发自肺腑!”

“闭嘴!”童姥攻势更急,掌影翻飞,腿风凌厉,将天山六阳掌、折梅手等绝学发挥得淋漓尽致,招招狠辣,逼得月乘风在方寸之地辗转腾挪。她心中气急,更有一种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慌乱。

月乘风知她正在气头上,解释无用,只得凝神应对。他如今功力已不逊于童姥(尤其童姥刚经历大战和散功,尚未完全恢复巅峰),招式更是融会贯通,虽守多攻少,却也能稳稳接下。两人在这狭小的密室内兔起鹘落,劲风呼啸,掌影交错,将室内的寒气搅动得如同旋涡。但奇异的是,两人招式虽凌厉,却都默契地控制了范围与力道,所有动静都被局限在密室之内,未曾泄露分毫,更无真正的杀意蕴含其中。

转眼百十招过去,童姥发现任凭自己如何催动功力,施展精妙武学,竟始终奈何不得月乘风。他就像一块韧性十足的牛皮糖,总能以各种巧妙的方式化解她的攻势,身形步法更是诡谲难测。她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个自己养大的小子,真的已经成长到了足以与她平起平坐的地步。

童姥倏地收招后撤,落在寒玉床上,胸口微微起伏,眼神复杂地盯着月乘风,充满了审视、恼怒,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异样。

月乘风也停下动作,气息略促,却依旧厚着脸皮,目光灼灼地回望着她,那眼神中的侵略性与势在必得,毫不掩饰。

密室中陷入了诡异的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与微妙。

最终还是童姥率先移开了目光,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他那炽热的注视。她冷哼一声,语气依旧冰冷,却少了几分杀意:“哼,功力倒是长进了,胆子也肥了。”她顿了顿,话锋一转,带着一丝讥诮,“那你与梅兰竹菊那四个丫头呢?她们对你情深意重,你又待如何?难不成,你想全都收入房中?”

她这个问题,既是质问,也带着试探,更像是在给月乘风设置难题,希望他知难而退。

然而,月乘风闻言,非但没有羞愧或犹豫,反而挺直了腰板,脸上露出一抹霸气的笑容,坦然道:“是!梅儿、兰儿、竹儿、菊儿,她们四人于我,亦是不可或缺。我月乘风行事,但求问心无愧,喜欢的人,便是一个也不放手!全都要!”

如此“厚颜无耻”又理直气壮的宣言,让童姥再次怔住,她活了九十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却从未见过如此……如此贪心又直白的家伙!她看着月乘风那副“我全都要”的架势,一时间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

过了好一会儿,童姥才像是被气笑了般,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荒谬:“呵……你倒是贪心得很!”她指了指自己如今这十二三岁少女的身躯,眼神略带嘲讽地看向月乘风,“那……我呢?我这副长不大的身体,又当如何?难不成……你小子还有恋童之癖?”

这是她最后的,也是最直接的壁垒,点明了两人之间最现实,也最难以逾越的鸿沟——年龄与外貌。

月乘风目光坚定,毫不退缩:“姥姥,您在我心中,永远是那个威严与风情并存的天山童姥!这副躯壳,困不住您绝世的风华!至于这身体的问题……”他语气斩钉截铁,“我会想办法解决!少林的《易筋经》、《洗髓经》据说有易经洗髓、脱胎换骨之效,我去取来!若不行,大理天龙寺的《枯荣禅功》蕴含生死枯荣之秘,或可借鉴!再不行,我便踏遍千山万水,也定要为您寻到解决之法!”

他向前一步,目光炽热而真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即便……即便最终真的无法改变,那又如何?我喜欢的,是您天山童姥这个人,是您的灵魂,您的全部!只要是您,是这副模样,我也绝不介意!”

密室内,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童姥怔怔地看着他,看着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认真与炽热的情感,看着他为了自己,甚至不惜要去闯少林、入天龙寺的决绝……她冰冷了数十年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块巨石,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活了太久,见惯了世态炎凉,人心易变。无崖子的优柔寡断,李秋水的因爱生恨,都让她对情爱之事早已心灰意冷。可眼前这个自己养大的小子,却以一种近乎蛮横、不容拒绝的姿态,强行闯入了她封闭已久的心扉。

年龄?外貌?在他那“全都要”的宣言和“只要是您就好”的坚定面前,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良久,童姥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复杂难明,她没有答应,也没有再斥责,只是挥了挥手,语气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疲惫与紊乱:“你……先出去吧。此事……容后再议。”

月乘风知道,今天这番“大逆不道”的摊牌,已经达到了效果。童姥没有立刻杀了他,也没有严词拒绝,这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进展。他不再逼迫,恭敬地行了一礼:“是,姥姥。乘风告退。”

转身离开密室时,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势在必得的弧度。他知道,攻克这座冰山堡垒的战役,才刚刚打响,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耐心与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