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是什么?”
“铁房子?会动的铁房子?”
“天神降临了吗?”
惊呼声在人群中迅速蔓延。许多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妇女们抱紧了身边的孩子,男人们则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短刀或套杆,眼神警惕而困惑地打量着这个庞然大物。几匹拴着的马似乎也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方舟一号在距离蒙古包群落约百米外的一片平坦草地上稳稳停下。车门无声滑开,何雨柱率先走下,他身姿挺拔,穿着得体的便装,与周围粗犷的环境形成微妙对比。谭雅丽、李秀云和两个兴奋又有点紧张的小丫头也依次下车,脚踩在厚实柔软的草地上,感受着与车内截然不同的自然气息。
何雨柱迎着无数道充满戒备和惊奇的目光,从容地走向一位被众人簇拥着、显然是部族中颇有威望的长者。这位长者身材高大结实,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皱纹,眼神锐利如鹰。
何雨柱在距离长者几步远的地方站定,从怀中掏出一个深棕色、质感厚重的皮质证件本,沉稳地打开,展示给那位长者看。证件内页印着清晰的国徽、特殊的标识以及何雨柱的照片和信息,最下方是一个级别极高的红色印章和几行授权说明的文字。
长者身边的另一位略年轻一些、看起来像是翻译或助手的蒙族汉子,凑近仔细看了看证件,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郑重。他低声快速地向长者解释了几句。长者的目光在证件和何雨柱脸上来回扫视,锐利渐渐被震惊和一种近乎敬畏的庄重所取代。
长者突然做了一个让身后众人意想不到的动作。他右手抚胸,对着何雨柱深深鞠躬,行了一个蒙古族传统的、表达极高敬意的礼节。他身后的族人见此情景,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纷纷效仿,一时间,以长者为首,一群剽悍的蒙族男女老少对着何雨柱一行人齐齐躬身行礼。场面肃穆而震撼。
“远道而来的尊贵客人!”那位懂汉语的蒙族汉子作为翻译,上前一步,语气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恭敬,“我是巴特尔,这位是我们苏木(乡)的‘达日嘎’(长者兼管理者),苏和巴图尔大叔。我们代表‘塔木其’(牧民群众),欢迎尊贵的客人来到我们的牧场!请原谅我们方才的无知和冒犯!”他的汉语带着浓重的口音,但表达清晰有力。
何雨柱收起证件,微微颔首还礼:“苏和巴图尔大叔,巴特尔兄弟,各位乡亲,不必多礼。我们只是路过此地,看到水草丰美,景色怡人,想在此稍作停留,感受一下草原的风情,绝不会打扰大家的生活。”
“尊贵的客人说哪里话!”巴特尔连忙翻译给苏和巴图尔,苏和巴图尔立刻摇头,用蒙语急促地说了几句,语气激动。
巴特尔转向何雨柱,神情更加恳切:“苏和巴图尔大叔说,能接待您这样的贵客,是我们整个部族的荣幸!长生天将您送到我们的牧场,我们必须以最高的规格来款待您和您的家人!请务必让我们尽地主之谊!”
很快,整个部落都行动了起来。最高规格的接待意味着最隆重的礼节。几位穿着最鲜艳节日盛装的蒙族妇女,捧着洁白的哈达,迈着庄重的步伐,从最大的那座蒙古包里走了出来。她们走到何雨柱等人面前,双手高举哈达,吟唱着悠扬古老、充满祝福意味的迎宾曲调。
苏和巴图尔大叔作为尊长,亲自将第一条最洁白、象征至高祝福的“库日嘎”(蓝色象征长生天,但最高敬意常用洁白无瑕的哈达)献给何雨柱。
何雨柱微微躬身,双手恭敬地接过哈达,按照巴特尔的指引,将哈达挂在自己的脖颈上。
接着,谭雅丽、李秀云、何雨水、娄晓娥也分别由不同的妇女献上洁白的哈达。雨水和晓娥学着大人的样子,小脸蛋红扑扑的,小心翼翼地接过这漂亮的“白围巾”,新奇又开心。
献完哈达,另一位长者捧着一个盛满了新鲜牛奶的银碗,旁边还有一位青年手持一个小巧的银壶。这是“德吉”(献鲜奶之礼)。
苏和巴图尔大叔庄重地用无名指蘸了点碗里的牛奶,向着天空、大地和祖先的方向弹洒三次,表达对长生天、大地母亲和祖先的敬意,然后才将银碗恭敬地递到何雨柱面前。
何雨柱知道这是极其重要的礼节,象征着主人的纯净心意和对客人的祝福。
他同样庄重地接过银碗,用无名指蘸了牛奶,学着大叔的样子弹洒敬天敬地敬祖,然后才低头象征性地抿了一口芬芳的鲜奶。
同样,谭雅丽等人也被引导着完成了这一仪式。雨水和晓娥觉得好玩,被允许只轻轻沾了沾嘴唇,只觉得奶味香浓无比。
随后,巴特尔引导着何雨柱一行人走向部落中央最大、装饰也最华丽的那座蒙古包——那是专门用来接待最尊贵客人的地方。
早有手脚麻利的年轻人将方舟一号周围的草地清理得更平整,并示意部落里的人保持距离,不得随意靠近打扰这神奇的“铁房子”。
人们远远地看着,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但都自觉地遵守着长者的告诫。
进入宽敞华丽的蒙古包,内部铺着厚厚的羊毛地毯,四壁和穹顶挂着色彩斑斓的手工壁毯和刺绣,描绘着骏马、雄鹰和吉祥图案。包中央设有传统的火塘(此时未生火),上方开有天窗。包内摆放着矮桌和马扎(一种低矮的折叠凳)。
苏和巴图尔大叔请何雨柱在主位(正对包门的尊位)落座,谭雅丽等人依次坐在他下首。
很快,醇香扑鼻的奶茶被端了上来,盛在绘有蓝色云纹的瓷碗里。穿着盛装的蒙族姑娘端着巨大的木盘,上面堆满了洁白的奶酪块、金黄的炒米、厚实的奶豆腐、油炸点心“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