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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费勒颤抖着离开了观战席。

方既明和苏丹告退后,就跟到了他身边,一副要安慰友人的样子。

和痛心疾首的奈费勒一起收殓了“萨伊库”的遗体。

“速来我家吃饭,”方既明小声道,“别啃你那营养糊糊了,再把你好儿子、小鹦鹉也叫上!”

“昨天去过了,今天还有事。”奈费勒双手大概是装出来的颤抖,但是声音很小很平静。

“这么紧张刺激的事之后,不就应该放松放松吗?”

真是怪物,这种办完大事后的怠惰心态他都压得下去。

奈费勒抬眸瞥了他一眼。

方既明嘟哝道:“行吧,以后再找机会给你改善伙食。”

帮奈费勒把遗体搬到车驾上,方既明便转身离开。

……

回到家,奈布哈尼来玩了。

方既明进门的时候,他正懒洋洋地歪在会客室的软椅上,百无聊赖地一颗颗吃着剥好的石榴籽。

“哟,师傅,数石榴籽玩儿呢?”方既明在他身边坐下,“一颗石榴多少籽啊?”

“谁弄的!?”奈布哈尼看着他的手,紧紧皱起了眉,手中石榴籽往金盘里一丢,“腾”地站了起来,“为师给你报仇去!”

如果这是苏丹为了他自己高兴,莫名其妙弄的,倒还可以控诉一下,说不定可以就此引导奈布哈尼背叛苏丹。

可他想明白了,这事……苏丹还真没做错什么,甚至可以说是宽宏大量了。

方既明转移重点,故作委屈:“呜哇!我的好师傅呐,我伤都好了,你居然才知道我出事了!”

“我在艰难求生的时候,您竟然还在四处玩耍!真真令徒儿伤了心……”

奈布哈尼这几日确实日日沉醉于温柔乡,脸上露出了愧疚之色,方既明有点不忍心骗他了。

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啊!离我们上次见面也没几天,你伤怎么好那么快?”

方既明理直气壮:“伊曼舍己为人给治的。”

毕竟这位好师傅要是没成功拉入伙,就是个难缠的敌人,不能让他了解太多。

奈布哈尼信了。

“所以今天师傅来找我,不会就是来蹭我家石榴吃的吧?”

奈布哈尼察觉到他不想多说什么,这才说回正题:“今早我去看了哈布娜,她给你我各织了一匹布。本来她担心你这个宰相太忙,托我转交给你。但我想,你还是亲自看看她现在的光景最好,会和我一样开心的。”

方既明点头:“那走吧。”

来到哈布娜所在的街区,奈布哈尼走在前面,敲响了她的家门。

门内纺车的“吱呀”声停了,门被打开。

里面完全就变成了个小型织布工坊,纺车、染料盆、晾挂的布匹……一应俱全。

哈布娜见两人来了,将方既明带到一个精致的木盒前:“大人,这是我亲手织的。”

打开盒子,里面一匹精美的蓝纱静静地躺着,暗有华光流转。

方既明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触感丝滑而坚韧。

奈布哈尼说道:“最近在传的‘天下最精美的细纱’就是出自她手。”

有这样的手艺,只要安全、只要自由,她就完全有能力获得她所需的一切。

“谢谢,你的手艺真的很好。”方既明由衷赞叹,“但这样下去,大家只认你的纱,同行怕是要没饭吃了……”

“她能创造更多价值,本就该得到更多的资源。能者多得,天经地义。”奈布哈尼皱眉,不认同他的话。

方既明点头:“确实如此。但我不是想让她降低质量,也不是让她不再生产。”

“能者确实该获得更多资源,但其他人也不能被饿死。”

他看向哈布娜:“你愿不愿意收一些帮工或学徒,教别人纺纱技术,既能有些帮手,又能混口饭吃。”

“也不是让你白教,我会从国库给你拨补贴……等会这门手艺的人多了,就办个织造厂,大家一起赚钱。”

哈布娜思考了很久,才开口:“我不是咒您的意思……只是,在这位苏丹手下办事,谁的富贵荣华都很难长久。”

“如果有一天……”她紧张地看了方既明一眼,但还是问出口,“如果您不再是宰相,不能继续给我补贴,但那时我的手艺已经烂大街,赚不到钱了,我该怎么办?”

她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

他们起事在即,如果输了,他岂止不再是宰相,怕是直接人都没了。

方既明陷入了沉默。

奈布哈尼开口了:“她说的在理!不过要是你真被贬了,为师就替你发这补贴!”

方既明松了口气,反正奈布哈尼又不背叛苏丹,就算他们失败了,这好师傅也不会被清算。

这样,那场因妒生恨、烧毁街区的火灾应该就不会发生了?

方既明还是不放心,将哈布娜带到一边,摸出两张防御法阵递给她。

小声说道:“我感觉到你身上有魔力。如果遇到危险,就用魔力激活,能挡一会。”

哈布娜点头,郑重收下。

游戏里,放火的那个也是可怜人,他本来就活不下去,自己的铺子也在火灾中被烧毁,更活不下去。

放火第二天就跳河自尽了。

这下奈布哈尼两条已知的叛离苏丹之路,似乎都被堵上了……

只有另寻机会。

出门后,奈布哈尼一只手帮方既明抱过装蓝纱的盒子,另一手习惯性地搭上方既明的肩:“她长得很普通,但是她的手很美,是吧?虽然有点粗,但是很美。”

“噢,我没有别的意思。说真的,我帮助过很多女人,她最让我高兴,纯粹的高兴,不需要谈恋爱的那种……”

“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奈布哈尼佯装苦恼地抬起搭在方既明肩上的手,撩了撩额上散下来的卷发,笑吟吟地抱怨道,“她居然看都不看我英俊的脸!哎!算了,喝酒去,这顿我请。”

王都的酒馆里,便多了一个痛饮美酒,一个啜饮果汁的师徒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