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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的修士围住了营地。

带队的竟是李余焦。

中年男子不经吓,一吓容易掉头发。他将王氏八公子送回家,就急匆匆的来到李子谦的宅子。

“家主,出事儿了!”

“我知道,诗儿跑了。”

“什么,小姐,跑了?”

“嗯?那你说的什么大事?”

“流水席间,王八公子惹是生非……”

也许那群人已经出了城,时间紧急,他将所见之景粗略的说了一遍。

“五阶魔蟒……五阶……查了那几个人的身份了吗?”

“查了,说是游学的士子。”

“士农工商,修士才是最大的士!抛弃尊贵的身份伪装成一般学子,也就是说,那五个人不是刻意来太河城捣乱的。至少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们。”

“属下还觉得奇怪呢,这几个人在宴会上不露声色,百般忍让。要不是王八公子作死,非要他们喝了呕吐物,也不会出这档子事。话说回来,王氏太过分了,明目张胆在我们的宴席上辱客!”

“无妨,王氏嚣张不了多久了。正好你来了,我也不派别人了,你去联系管家,等会带队去把小姐抓回来!”

李余焦也不知道管家怎么获小姐位置的。反正他知道,不该知道的不要问。

眼前竟然有四个帐篷,一个牛车!

李余焦暗自诧异:“小姐不是就带着个丫鬟吗?”

他看了一眼同样一脸惊疑不定的管家,估摸着他也不清楚。

众人没有搭话,李余焦挥手。三十个卫兵悄摸摸的将这片帐篷包围起来。

他自信有自己和管家这两个破虚境界的高人在,小姐哪儿也跑不了。所以压根就没有布阵……

卫兵向前走了三步。隐约听到角落的帐篷里发出打呼噜的声音。

丞与木主在同一个帐篷里,并且同时睁开了眼睛。

木主压低声音道:“我布置的预警阵法被触发了!”

“嘘!”

丞坐起身,放出“铁棍”。

“这是做什么?”

“视野共享。”

“……”

铁棍变化至最小状态,俨然成了一条毛毛虫大小。黑夜里,它悄无声息的飞速转了一圈……

“原来追兵是李氏!”

“怎么做?”

能怎么做?对付两个破虚初境,还是偷袭。

那边卫兵才走了十步,那呼噜声更响了,他们回头望向李余焦,等他吩咐再下手。毕竟哪个帐篷里是小姐还未可知。

夜里,帐篷,昏暗的光,温暖的窝,城里人真会玩。可要是,就这么冲进帐篷里,万一小姐睡觉的习惯有点单薄……咳,眼瘾过了不假,那不连累亲朋好友了?

李余焦见卫兵已经就位,正要下令,突觉后脑壳剧烈疼痛,两眼一黑,闷哼一声,将昏未昏之际就看到管家已经栽倒在地。

原来是“毛毛虫棍”悄摸摸的飞到二人身后,对着他们的后脑勺,来了个闪电二连鞭。

卫兵惊呼着向他们奔来。

倏尔间,一声声闷哼响起。卫兵们恐惧的表情刚咧出嘴角,胸膛的血液还未冲上大脑,就像割麦子一般倒下了……

周围似乎存在着一个幽灵!

惊慌失措的人们刚逃出两步,就全部栽倒在地……

幸而丞不嗜杀,否则李氏这波追兵就不是晕厥了。

“搞定了”

“佩服,佩服……”

木主的彩虹屁还没拍出来,帐篷外就传来二狗的呼叫声:“卧槽!敌袭!桃子,你去喊石头。这王八蛋还打呼噜。”

“李公子,出来……”

“二狗不来叫我们,倒是冲向了两个女孩儿的帐篷。”

丞微微一笑,收回“铁棍”。

约一分钟后,众人从帐篷里钻出。木桃释放了一个灵光术,李诗见到满地的躺尸,再一细看不打紧。

这衣服,这箭羽章纹,不是自家卫兵,还能是谁家的?

他大惊失色!三步并作两步,前去查看。

“管家?李老?呼呼……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要是因为捉他死了两个破虚高手,那就彻底完了。自己回不去不说,原本高手稀缺的家族也会雪上加霜。

二狗看了一眼丞,丞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二狗走向前去。

“什么没死就好?你好像很关心这些追兵啊。”

“狗……狗爷”

见他这吞吞吐吐,慌慌张张的模样,二狗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刀,抵在昏迷不醒的李余焦身上:“说!你跟这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们怎么会精准的找上来?你是不是王氏派来的奸细!

不说清楚,我就把他们和你俩都宰了。”

他明明是一个岁数不大的年轻人,他看起来甚至比自己还小啊,可李诗却明显感觉到一股铁血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好像一条恶狠狠的疯狗啊!

二狗这一咋呼,将涉世未深的李诗直接吓懵了……李诗转头看向那个养蛇的年轻人,那是主事儿人,他下意识的向他求救。

可丞却冷冰冰的吐出一个字:“说!”

这个字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李诗的脸揉成一团,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木桃:“……”

石头:“……”

木主:“……”

玉儿奔跑过去“小姐!呜呜呜……”

“小姐?!”

丞这一声冷问,瞬间让她二人停止了哭泣,李小诗只觉得如堕冰窖。

“呜呜呜……我就是逃个婚,我真不是奸细,也不认识你们啊!呜呜呜……”

“姓名!”

“李……小诗”

“玉……玉儿”

“性别!”

“女”

“女”

“没问你,一边呆着”

小玉儿吓得脖子一缩,低头看着地面不敢说话。

“你是李子谦的闺女?赵宏斌的未婚妻?”

事到如今,李氏嫡女的风采终于显露出来,只见她抹了一把眼泪,散去了易型丹的效能。

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滴,她倔犟的瞪着眼睛与二狗对视。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般眼泪汪汪,我见犹怜啊。

“赵宏斌也配娶我?!”

不等二狗继续问,丞却插嘴道:“就我所知。赵岩龙虽然剥夺了赵宏斌嫡子的身份,可却没有另立嫡传。也许他没有你想的这么简单。”

“你懂什么!你知道他曾与那群狐朋狗友在青楼祸害了多少清倌人的性命?

他曾经追求我一个闺蜜,对方不从,他就动用关系打压她的家族。最后我闺蜜家族顶不住,将她送到了赵宏斌的床上。

她就死在了那个晚上!

就是因为这个事儿,他才被剥夺了嫡子身份。我看到的就是一个人渣,至于你说的隐情,管我什么事儿!

我的家族为了发展,现在要把我送到他床上!你懂吗

哪怕他是绝世天才,是扮猪吃虎,我也不会接受一个人品低劣的夫婿!因为,我不愿意!”

好一个我不愿意!

丞听到这话,脑子里闪过祭祀山巅一个持刀下山赴死的年轻人,那时候真年轻啊。他笑了笑,竟然鼓起掌来。

他说,“有意思,真有意思!”

“哈哈哈……不错。好一个不愿意。”

“既如此,我帮你。”

“帮你逃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