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毕竟是武神，圣王境强者，眼界不小，很快就认出了这是一方小世界。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会感到惊讶。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大帝强者，也很少有人听说过他们拥有自己的小世界。
可眼下，秦九歌却能掌握这么一方小世界，甚至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当中就被收了进来，如何能不让他惊讶？
“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陈凡喉结滚动，看向不远处负手而立的秦九歌，眼中满是惊色。
他发现，自己似乎从来就没有看透对方。
从始至终，秦九歌都像一口深不见底的寒潭，明明年纪轻轻，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狠辣。
初次相遇时，他以为只不过是巧合，但现在看来，他恐怕那时候就已经盯上自己了。
而自己这位圣人境强者，更是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对方拉入了这方小世界当中。
他这才惊觉，眼前之人的手段，早已超出了他对寻常修士的认知。
秦九歌白衣立于虚空，发丝被微风拂动，脸上却无半分波澜，唯有眼底的寒意如冰：“废话少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他抬手一扬，腰间长剑瞬间出鞘，剑身泛着淡淡的青光，与这方天地的生机相融，却透着刺骨的杀意。
“就让我看看，你这位在空天界大名鼎鼎的武神，实力究竟如何吧！”
青锋出鞘的锐啸声瞬间刺破了小世界的静谧。
秦九歌白衣猎猎，身影已化作一道流光窜至陈凡身前。
长剑裹挟着凛冽寒风，剑尖凝聚的青光如淬毒的寒冰，直刺陈凡眉心。
这一剑蕴含着剑道法则的凌厉，杀招未到，刺骨的杀意已让周遭的空气凝结成霜。
陈凡瞳孔骤缩，不敢大意，圣人境的护体罡气瞬间爆发，金色光幕如金钟罩般笼罩全身。
“想杀我，凭你还太嫩了点。”陈凡冷声说道。
他身为武神殿武神，毕生征战未尝一败。
当年空天界内乱的时候，正是他一手建立了武神殿，威名赫赫，让其成为了整个空天界最有权势的势力之一。
即便如今身陷秦九歌的小世界当中，也未失去半分从容。
当然，话虽如此，但陈凡却不敢有丝毫大意。
对方既然敢单独与他交战，必然是做好了万全之策，自己必须要万分小心，不然真的可能会陨落在这里。
好不容易熬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走出那一步了，他怎么可能甘心倒在这里？
只见陈凡右手成爪，猛地扣向剑身，指节泛着金色灵光，竟想以肉身硬撼这蕴含法则之力的一剑。
“铛！”
金铁交鸣之声震得天地震颤，陈凡只觉得指尖传来一股钻心的寒意，青光顺着指尖蔓延，竟在他金色的罡气上冻出了一层白霜。
“不好！”
陈凡心中大惊，急忙抽身后退，同时左手握拳，灵力本源凝聚于拳峰，带着撕裂虚空的威势轰向秦九歌面门。
“来得好！”
秦九歌眼中寒芒更盛，脚下踏动玄妙步法，空间法则悄然运转，身影如鬼魅般侧身避开拳风。
他手腕翻转，长剑顺势横扫，青光暴涨数丈，化作一道弧形剑罡，朝着陈凡腰间斩去。
剑罡所过之处，空间被划出一道细微的裂痕，小世界的生机之力疯狂涌入剑罡，让其威力更增三分。
陈凡不敢有丝毫怠慢，腰间鎏金软甲瞬间绽放璀璨金光。
他双手交叉格挡，“嘭”的一声闷响，剑罡狠狠劈在软甲之上。
金色涟漪扩散开来，陈凡再次被震退数步，脚下的大地裂开一道深沟。
他低头看向软甲，只见上面竟出现一道浅浅的白痕，嘴角不禁勾起一抹难看的笑容。
“明明修为只在天神境，却能爆发出如此恐怖的力量，这个秦族神子是怪物吗？”
经过刚才简单的试探，陈凡便对秦九歌的实力有了初步的了解。
对方十分难缠，刚才那一试探，他落入了下风，这无疑让他的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虽然他还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如今修为也只在圣人境，但以往身为圣王境强者的那些交战经验还在。
饶是如此，在面对修为只在天神境的秦九歌时，他依然落了下风。
对方若是能安然无恙的成长起来的话，以后的上界，必然会有他的一席之地的。
这是陈凡心中对于秦九歌的评价。
但眼下，他却要和对方大战一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无疑是让他压力山大，冷汗直冒。
“不愧是空天界大名鼎鼎的武神，倒是有两把刷子。”
“不过若你只有这点实力，那么不好意思，今天你的人头，我要定了！”
“祖龙枪，出！”
秦九歌口中低喝一声，祖龙枪骤然飞出，枪身之上萦绕着漆黑的毁灭气息，金色的龙纹在枪身游走，发出低沉的龙吟之声。
陈凡瞳孔骤缩如针，脊背瞬间窜起刺骨寒意！
那杆黑金色长枪甫一现身，周遭虚空便如同玻璃般寸寸龟裂。
毁灭气息化作实质的黑雾翻涌，将天地间的灵气都搅得紊乱不堪，连他体内运转的武神之力都出现了刹那滞涩。
“这是……祖龙威压？！”
“不……不可能，你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东西？”
陈凡失声低喝，掌心凝聚的金色拳芒竟在黑雾侵蚀下微微黯淡。
枪身游走的龙纹仿佛活过来一般，每一道纹路都流淌着远古洪荒的霸道。
低沉的龙吟穿透耳膜，直震得他气血翻涌，神魂都在微微颤抖。
他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那杆枪里蕴含的恐怖力量，早已超越了寻常兵器的范畴。
毁灭气息中夹杂着祖龙独有的吞噬之力，仿佛要将他的修为、神魂乃至肉身一并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