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啥都不想干,而且我们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已经了断。”
我美美享受完餐盘里猪食一样的午餐,然后从兜里抠出一颗烟点上,吐了一个圆圆的烟圈之后才对姜峰说,我们的事情已经结算了,我这样做只是为了证明,现在的我不再任你姜峰拿捏,今后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当然,你也可以不同意,那我也接招。”我很嚣张地跟姜峰说,我的要求不高,那就是以后谁也不干涉谁,谁也别盯着别人盘子里的饭菜,好不好?
“你……”
见到我嚣张到肆无忌惮,姜峰气得发抖,他说你就作吧,等你作死了千万别来找我救命。
说完,他收起手枪,愤然出门。快到门口的时候,这小子全力一脚踢翻一张餐桌,残羹冷炙泼了一地。
真尼玛是个小孩。
掀桌子能够解决问题的话,那这个世界还需要仲裁委员会干什么?
我之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姜峰,并不是现在翅膀硬了、头铁了,而是现实确实需要我这样干。
第一是他现在已经怀疑鸡哥,这对于我来说简直就是命门,绝对不能暴露;第二点就是随着我进账越来越多,在白公子面前话语权、行动自由权越来越重,我就必须要割掉一些有可能影响到我活动的尾巴,而姜峰就是首当其冲的第一人。
只要姜峰不盯着我,我起码要轻松一半多。
oK,搞定。
下午三点,白公子如约带着我出门。车子驶出百晟,我们在果敢逛了一大圈,白公子带我参观这里各个地标性的建筑,请我吃了一碗米粉,让我对这个小地方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按照小说的写法,这是一个流放之地,这是一座罪恶之城。全世界最心黑的人,起码有百分之一聚集在这个地方,这里没有规则,实力为尊;这里又到处都是恶魔,吃人不吐骨头;可这里又跟天堂一样,只要你有财力实力,美丽国总统不能实现的梦想你都能实现得了,包括美食、美酒、美人和权势。
有的人的天堂,有的人的地狱。
一路上,白公子指点江山、挥斥方遒,他跟我说着果敢的各种资源和优势,说着自己对果敢发展的各种设想。从他的言语中,我感受到他对这片邪恶土地的热爱,感受到他要掌控一切的勃勃野心。
权欲这东西,只要一经过刺激,就再也刹不住车。
我内心坚信,今后的日子里,只要我继续朝这方面努力,就会在白公子面前的话语权越来越重。
毕竟,好歹也任过书记,当官我是专业的。
等我们逛到下午六点的时候,白公子突然提出来,说他晚上要到家里参加家庭会议,等车送他到白家后,就由司机先送我回百晟。
按照道理来说,百晟的首席管理者亲自陪着我逛了三个小时,我应该是感激涕零的,但是由于传递消息的计划还没有完成,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跟白公子提出请求。
“公子啊,我想向您恳请一个事。”我很难为情地跟白公子说,能不能给我十分钟的时间,之前我们住的那个大通铺那里,有一个叫朱老七的瘾君子,这人有一个婆娘在贩卖快乐,奈子又大又圆,我一直心心念念的,不晓得白公子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
鸡哥曾经给过我提示,说我们的卫星电话就在这个女人手上,所以我只能借这个理由,才能把电话拿到手。
“你不提这事,我差点就以为你是玻璃。”白公子听我这样一说,顿时就笑了。他笑骂我说,袁兄你胃口真够重啊,不愿意在百晟吃我的剩菜,可是却在这里和我成为同道中人,看来我们真是情投意合,注定要成为道友啊。
对于我的请求,白公子是允许的。不仅允许,他还给了我整整两个小时的时间,让我尽情爽个够。这还不算,把我送到大通铺之后,白公子将正在喝茶的老板给叫出来,让他把通铺里所有的人包括朱老七都清出去,让我包场。
白公子交待我,我办完事情可以随意逛逛,但是一定要记得,两个小时之后在这个小旅馆等他。
他还拿了五千元给我,说是我自己的钱,会从提成里面扣,省得一会逛街没钱,丢百晟的脸面。
想得真周到。
我知道,这是我存在百晟的钱发挥了作用,有那多的提成在公司,他认为我是绝对不会跑路的。
有白公子的安排,我当然享受到最高级的礼遇,上楼的时候我还遇到朱老七,这小子估计得到了什么好处,兴冲冲地正准备出门过瘾。
朱老七扬着手鼓励我:“兄弟,撸起袖子加油干!”
我擦,瘾君子是真没有廉耻之心啊。
心怀感慨,我推门进去,谁特么的晓得,朱老七没有廉耻之心,他老婆也是一样,早就跟剥了壳的笋子一样等着。
拉丝那种期待。
我才不管她。
我从白公子给我的钱当中抽出一千块丢在通铺上,然后朝朱老七的婆娘做了一个伸手的姿势。
“哥哥是要站着,还是要躺着。”谁晓得,朱老七的婆娘出于职业习惯,以为我是喊她干活,所以就猛然朝我扑过来。
温香软玉,廉价香水呛我一鼻子。
“电话!”我手上发力,将这发烧的女人推到一边,然后做出一个“打电话”的手势,让她把电话给拿出来。
“哥哥,要不先放松一下嘛。”让我想不到的是,朱老七的老婆可能在某方面有瘾,她嗲声嗲气地提出来,能不能先办事、再办事?
“不想死就快点。”我的时间比金子还要贵,哪里有空跟这婆娘瞎扯,就很不耐烦地跟她说,要命就早点把电话拿给我。
我的凶残朱老七的婆娘是见识过的,所以她不敢违背。
这婆娘不情不愿地到最里面那个铺位上,弯腰下去床缝隙里取电话,你还别说,虽然很肮脏,但是她的原始资本还是很雄厚的,看得我心猿意马。
兄弟,莫闹了,有正经事。
朱老七的老婆浪归浪,但是行事还算稳重,电话不仅藏得深,而且还关了机。我按下开机键,等待着电话慢慢启动。
这期间,朱老七的婆娘又朝我靠过来。
我算是明白了,她是真的馋我的颜值和身材。
“滚到窗子边去,自己表演,越逼真越好。”电话老半天没有准备就绪,我不由得一阵烦躁,于是又掏出一千元丢在铺位上,指着窗口让朱老七的婆娘自己演。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钱也能使女鬼发浪。
看着铺位上的二十张百元大钞,又看我冰得跟霜一样的脸,朱老七的婆娘放弃了,她扭着身子走到窗子边,给我表演起“黄河水浪打浪”来。
那真是一浪高过一浪,逼真得很。
约莫两分多钟之后,电话终于启动完毕,我拿起电话就输入刘昭副局长的号码。
第一遍,没人接;第二遍,还是没人接。
我顽强地打第三遍,我就不相信你不接。
估计是真的在忙。
大家可能以为,刘昭这个级别的领导,每天的任务就是在办公室签文件、看报纸,一般都闲得不行。但我是清楚的,他们这个级别的干部,会议多、事情更多,绝对忙得走路带风,半点空闲的时间都没有。
只有不停打电话,他们才会相信你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中断手上的工作来接听。
但是,我的算计落空,刘昭副局长居然第三次也没接。
怎么回事?
我拿起电话,默念着黄超的号码,心中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打不打、打不打。
最终,保守战胜冲动,我决定还是不打黄超的电话。毕竟事情涉及到卿大槜一级,已经算是捅了天,万一黄超行事不密,导致疏漏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我决定等,宁愿错过战机,也不能出问题。
问题是我这边急得不行,朱老七的老婆那边却波涛汹涌,这婆娘真的是入戏了啊,杨思敏和她比起来,绝对的小学生。
三十分钟过去,身体和心理双重考验,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
也就在这个时候,电话终于嗡嗡嗡地振动起来。
“在海里开会。”刘昭副局长说话简明扼要,这个理由一出,我顿时就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我只有乖乖汇报说,山南那个“女财务被杀猪盘诈骗2个多亿”的案件,幕后总策划是卿大槜,这边对接的是百晟。
“还有吗?”本来我以为,刘局长会吃惊,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只是淡淡地问我,还有没有要补充的。
我补充个啥啊,这些还不够吗?
我示意朱老七的老婆提高声调,干扰有可能存在的窃听,然后轻声给刘局长汇报说,卿大槜派到蒲甘对接的人一个叫宋飞钦,宋朝的宋、飞机的飞、钦差的钦,另外一个叫马晓骁,牛马的马、晓得的晓、骁勇的骁,二十多岁,都是彩云省的人,而且现在这俩人准备阴卿大槜的钱,其中宋飞钦又准备独吞,正跟境内一个叫啥子“菲”或者“飞”的女人联系。
“还有吗?”刘局长那边不动声色的,我以为他身边有人,所以不方便说话,就把原本想汇报的、我骗外国女人钱的话给吞回胸腔,说没了。
“你这条线索太重要了。”刘局长在那边说,因为那名女财务已经病死在看守所,本来线索都断了,还好我这边及时汇报,又找到了方向,当记一大功。
“不过,虽然身在国外,但你给我收敛一点行不行,跟老子打电话,还嗯嗯啊啊的,成何体统!”刘局长说完这一句,就愤怒地挂了电话。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