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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老栓那句嘶哑的、如同被砂纸磨砺过千百遍的吼声,像一颗烧红的炮弹,狠狠砸进刚刚因金盛置业名字而绷紧的死寂空气里:

“赵德海?!他就是个替死鬼!他算什么玩意儿?!他背后…他背后站着那个金盛置业的汪胖子!汪宏伟!那个吃人不吐骨头、在省城里都横着走的汪老板!他才是那个…那个…”

刘老栓的喉咙剧烈地抽搐着,仿佛要把积攒了几辈子、浸透了血泪的冤屈和怒火一股脑儿喷射出来,但后面那最关键的字眼儿,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死死扼住,只剩下急促、破风箱似的喘息。他那双布满血丝、浑浊不堪的老眼,死死盯着会议桌对面西装革履、此刻却脸色煞白的金盛置业代表,眼神里燃烧着刻骨的恨意和无言的恐惧,仿佛在说:“就是他!就是这群魔鬼!”

寂静!

死一样的寂静!

会议室里落针可闻,只剩下刘老栓粗重、艰难的喘息声,还有空调机箱沉闷的嗡鸣。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唰”地一下,从刘老栓那张因激动和痛苦而扭曲的枯槁脸庞上,瞬间聚焦到那个戴着金边眼镜、梳着油亮背头的金盛置业代表——孙副总脸上。

孙副总的脸,在那一瞬间精彩得如同开了染坊。原先那副职业化的、带着点倨傲的镇定彻底崩塌了。先是一片惨白,如同刷了劣质墙灰;紧接着,两团不自然的红晕猛地从颧骨处炸开,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两巴掌;最后,红晕迅速消退,只剩下死人般的青灰。他喉咙滚动了两下,似乎想挤出点声音来辩解,但嘴唇哆嗦着,只发出两声含糊不清的“呃…呃…”,如同被踩住脖子的鸭子。他下意识地想扶一下滑到鼻梁的金边眼镜,手指却抖得厉害,“啪嗒”一声,眼镜竟被他自己碰歪了,狼狈地挂在耳朵上。

“汪宏伟?!”谢荣光的声音如同寒冰断裂,每一个音节都带着令人骨髓冻结的冷意。他缓缓抬起头,视线从孙副总那张无法掩饰的惊惶脸上移开,如同两道探照灯,锐利无比地扫向陈成,最后死死钉在刚刚那个被他点名要五分记内交出金盛全部资料的临江县委书记脸上。

“陈成同志!”谢荣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万钧的压迫感,“金盛置业的资料!在哪里?!”

不需要看表!陈成后背的冷汗瞬间又沁出一层!他清晰地感觉到谢荣光语气里那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和越来越少的耐心!五分钟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的鼓点,咚咚咚敲在他的太阳穴上!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窒息时刻——

“报告谢组长!”会议室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县政府办公室制服、年纪很轻的小伙子气喘吁吁地冲了进来,手里紧紧抱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文件袋,袋子封口处还贴着醒目的红色加急标签。他额头上全是汗,显然是跑着过来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金…金盛置业!临江分公司及相关项目…初步紧急调取的资料…电子扫描件汇总完毕!数据…数据已经全部上传至信息中心专用服务器!”

救命稻草!

陈成心中狂跳,脸上却瞬间绷紧,浮现出如释重负的凝重和专注。他一个箭步上前,近乎抢一般从小伙子手里接过那沉甸甸的文件袋,入手的分量让他悬着的心稍稍落回胸腔一点点——至少,东西有了!他看也不看,双手捧着,如同进献什么至关重要的战略物资,转身快步走到谢荣光面前,声音沉稳有力:

“谢组长!金盛置业临江分公司及其在临江县所有工商注册登记、项目备案、土地出让合同、规划许可证、施工许可证等核心文件电子扫描件,实时汇总完毕!已按最高安全等级存入信息中心服务器!这是初步核验的目录清单!”他将文件袋稳稳放在谢荣光面前的会议桌上,动作干净利落。

谢荣光根本没有去碰那个文件袋。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依旧死死盯着陈成,仿佛要穿透他脸上那层厚厚的镇定伪装,直抵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谢荣光的鼻孔里喷出一股粗重的气息,像压抑的火山。

“很好!”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听不出是赞许还是更深的怒意。他猛地一挥手,指向身侧那个一直沉默如影子、但存在感极强的技术员。“小吴!立刻!锁定信息中心服务器!调阅所有金盛置业的电子档案!重点!柳树沟村拆迁改造项目!所有合同!所有款项支付凭证!所有审批流程记录!一个字!一个数字!都不准漏!”

“是!组长!”技术员小吴如同一台精准启动的机器,没有丝毫停顿,立刻从随身携带的黑色密码箱里取出一台造型特殊、闪烁着幽蓝指示灯的军用加固笔记本,手指在键盘上飞舞起来,几秒钟内就通过加密通讯链路接入了县政府信息中心的核心系统。

屏幕幽蓝色的光芒映在他专注的脸上,一行行指令如同瀑布般刷下。

整个会议室的目光都被小吴那飞快舞动的手指和屏幕上闪烁的数据流吸引。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和刘老栓那越来越微弱、却依旧透着无尽悲愤的喘息声。

陈成的目光看似紧张地盯着小吴的操作,眼角的余光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无声无息地扫过全场。

孙副总的脸色已经从青灰转向死白,他扶正了歪斜的眼镜,手指死死抠着会议桌的边缘,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着惨白。他旁边那两个自称律师顾问的男人,交换了一个极其隐蔽的眼神,其中一个微微侧头,嘴唇几乎不动地对着领口某个位置,发出微不可闻的、急促的气声。

而谢荣光,这位巡视组的掌舵人,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他的眼神如同最精密的探针,捕捉着在座每一个官员脸上最细微的变化。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力道极重地在面前那份村民代表的笔录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那笃笃的声响,在死寂的会议室里,如同一声声越来越静的丧钟,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陈成的心脏,随着那笃笃的敲击声,也在胸腔里沉重地搏动着。他明白,谢荣光在用这种方式施压,在熬煎所有人的神经,等待着资料核查中可能出现的破绽,或者在等待着某些人…自己绷不住跳出来!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键盘敲击声中,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突然!

小吴敲击键盘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屏幕上幽蓝的光芒定格在一个密密麻麻布满数据的页面上。小吴的脸上,露出了极其凝重和困惑的神情,他眉头紧锁,似乎在反复确认什么关键信息。

“组长!”小吴抬起头,声音带着罕见的迟疑和凝重,“柳树沟村拆迁安置专项资金…总额2.3亿元的支付流水…在本地财政备份系统里…对不上!”

“对不上?”谢荣光的目光瞬间如同两道激光束,聚焦在小吴脸上,“哪里对不上?说清楚!”

整个会议室的心脏似乎都随着这句质问猛地一跳!

陈成的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手心瞬间全是冷汗!完了!老李那边果然掉链子了!这窟窿还是暴露了!

小吴快速指着屏幕上的几组高亮数据:“系统记录显示,该笔专项资金在去年9月至今年1月期间,分七次从县财政专项账户,划拨至柳树沟村集体账户。但问题是…”他顿了顿,语气愈发严肃,“村集体账户的接收记录,只有前面四笔款项!合计1.2亿!后面三笔,合计1.1亿!收款账户名称不一致!系统内标注的收款方为‘柳树沟村集体’,但银行流水原始影像显示,后三笔资金实际接收方,是三家不同的企业:宏远建材、顺达物流、还有一家叫…金盛劳务服务有限公司!”

“金盛?!”谢荣光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对!金盛劳务服务有限公司!经查,该公司注册法人为汪宏伟!是金盛置业集团的全资子公司!”小吴的回答斩钉截铁,如同宣判!

嗡——!

会议室里瞬间炸开一团低沉的嗡鸣!所有人的目光,再次如同带着钩刺的箭矢,“嗖嗖嗖”地射向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抖动的金盛置业孙副总!刚才刘老栓吼出的“汪宏伟”这个名字,如同鬼魅般在这份冰冷的电子证据里得到了最直接的印证!

“啪!”

谢荣光猛地一拍桌子!力道之大,震得桌上的茶杯都跳了起来!

“好!好一个金盛置业!好一个汪宏伟!好一个乾坤大挪移!”谢荣光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眼中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用村集体的名头立项拨款,钱却悄悄流进了自己的腰包子公司?!还分了三家不同公司来洗?!心思够缜密!胆子够包天!”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两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烙向陈成:“陈成同志!这财政系统里‘干净’的支付记录,和银行实际的收款记录不一致!你这财政局长,是眼瞎了?!还是心里有鬼?!你们临江县的财政监督,是纸糊的吗?!钱被挪走了整整1.1亿!你们县委县政府,从上到下,就没人发现?!嗯?!”

这声质问,如同泰山压顶!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

陈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谢荣光的矛头,已经从金盛,极其精准、极其凶狠地指向了财政系统的严重失职!指向了老李!也隐隐指向了他这个县委书记的监管责任!这已经不是打补丁的问题了,这是要掀桌子!

“谢组长!这是我的严重失职!监管不力!我向巡视组做深刻检讨!”陈成猛地站直身体,声音带着沉痛和自责,脸上是痛心疾首的懊悔表情,眼神却异常诚恳地迎向谢荣光那慑人的目光,“县财政局在专项资金监管流程上,存在重大漏洞和疏忽!具体责任人,县财政局局长李长福同志,负有不可推卸的直接责任!我作为班长,驭下不严,同样难辞其咎!”

他主动把老李推到了台前!这是断尾求生,也是最无奈但也最直接的自保!同时,他将自己定位为“监管不力”、“驭下不严”,而不是更深层次的“同流合污”,在承认问题的同时,试图划清一道模糊但至关重要的界限。

“漏洞?疏忽?”谢荣光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充满讥诮的弧度,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早已看穿一切伪装,“这仅仅是漏洞疏忽?我看这是监守自盗的预备役!是给硕鼠开的后门!”他不再看陈成,凌厉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再次转向那个几乎要将自己缩进椅子里的孙副总,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寒冰:

“孙副总,是吧?”

孙副总浑身一激灵,猛地抬头,对上谢荣光那如同实质的目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地就想站起来辩解:“谢…谢组长…”

“坐着别动!”谢荣光一声断喝,如同惊雷,震得孙副总一屁股又跌坐回去,浑身瘫软,“你现在不需要说话!只需要听清楚我的问题,然后,如实交代!”

他身体微微前倾,带着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威压,盯着孙副总的眼睛,一字一顿,清晰地问道:

“金盛劳务服务有限公司,接收柳树沟村拆迁安置专项资金1.1亿元!这笔钱,汪宏伟汪老板,拿它做了什么?!是买了游艇?还是填了他在省城那个传说中堪比皇宫的别墅窟窿?!或者…”谢荣光的目光扫过孙副总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语气陡然变得更加森冷,“…喂了你们这群在金盛这艘贼船上,吃得脑满肠肥的…高级打手?!”

“噗通!”

孙副总再也支撑不住,肥胖的身体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直接从椅子上滑落下来,重重地跪倒在地毯上!

“谢组长!饶命啊!我…我…我不知道啊!这都是汪总…汪宏伟他直接操控的!我就是个跑腿的啊!我只是听命令办事!那钱…那钱我真不知道去哪里了!真的!我发誓!”孙副总涕泪横流,语无伦次,浑身抖得像狂风中的落叶,哪里还有半点刚才的精英派头,只剩下最原始的、面对绝对力量碾压时的恐惧和求饶。

“不知道?”谢荣光冷笑一声,眼神里没有丝毫怜悯,“那你就去一个你知道的地方!好好想想!”他不再看地上烂泥般的孙副总,大手一挥。

“巡视组保卫处!”

“到!”两名身材魁梧、眼神锐利如刀的便装警卫如同标枪般立正。

“把这个金盛的孙副总,还有他带来的两个‘顾问’!”谢荣光的目光冷冷扫过那两个同样面无人色、试图降低存在感的律师,“一并带走!单独隔离!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是!”警卫声如洪钟,动作迅猛地上前,如同老鹰抓小鸡般,毫不费力地将瘫软的孙副总和那两个双腿打颤的“顾问”架了起来,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会议室大门。大门关闭的沉重响声,如同给这三个人暂时敲响了命运的丧钟。

会议室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死寂。只有刘老栓那压抑不住的、带着胜利和解脱般的低低啜泣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谢荣光重新坐回主位,脸上没有任何轻松的表情,反而更加凝重。他看向陈成,语气冰冷如铁:

“陈成同志,柳树沟拆迁款的窟窿,银行流水是铁证!金盛置业脱不了干系!但这财政系统内部的‘干净’账本,和银行实际流水之间的巨大差异,说明什么?!”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文件都跳动了一下:

“说明你们的财政系统记录!被人为篡改过!有人在玩狸猫换太子!在做假账!在试图掩盖资金流向!”

谢荣光的声音如同重锤,敲在每一个人心上:

“电子档案!备份清单!秦副组长点出来的那条路,看来是条死路!有人提前堵死了!或者说…”他的目光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缠住陈成,“…堵路的人,就在这栋楼里!就在你们县委县政府的核心部门里!”

他拿起小吴打印出来的那份银行流水与财政系统记录差异对照表,“啪”地一声甩在陈成面前!

“证据链就在这里!银行流水是铁板一块!改不了!那么问题就出在你们财政系统上报的这份‘干净’备份上!是谁!给了你们胆子!敢在巡视组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掉包的把戏?!是谁!在掩盖真相!在销毁证据?!”

谢荣光的每一句质问,都如同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向财政系统,也重重砸在老李那个摇摇欲坠的名字上!

陈成的心沉到了谷底。谢荣光的逻辑清晰得像一把剔骨刀,刀锋直指财政系统内部造假的核心!老李和小王在机房里的“灭火”行动,非但没能扑灭火星,反而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成了指向他们自己的最锋利匕首!

就在这时,会议室紧闭的大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声音沉稳而克制。

“报告!”

“进来!”谢荣光沉声道。

门开了,进来的赫然是秦副组长。她依旧是一身利落的深色套裙,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平静无波,仿佛刚才外面拖走金盛副总那场风暴与她毫无关系。她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步履从容地走到谢荣光身边,微微俯身,声音清晰平稳:

“谢组长,信息中心那边,关于财政局提交的柳树沟拆迁专项资金电子备份清单的调阅工作,刚刚完成。清单本身内容完整,表面流程清晰,与财政系统公开显示的记录一致。”

秦璐的声音如同平静的湖水,没有丝毫波澜。

陈成的心却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致?怎么可能一致?!老李手里那些要命的原始凭证根本就没有录入备份!这清单肯定是做过手脚的“干净”版本!但秦璐为什么说一致?她在暗示什么?

果然,秦璐话锋极其自然地一转,如同手术刀精准地切入要害:

“但是,在调阅备份清单生成日志和操作审计记录时,发现了一个异常情况。”她的手指在平板屏幕上滑动几下,然后将屏幕转向谢荣光,也稍稍倾斜,让一旁的陈成也能看到。

屏幕上是一份清晰的操作日志记录。

“日志显示,”秦璐的声音如同宣读一份严谨的实验报告,“大约在二十五分钟前,也就是我们要求临江县提供电子档案备份之后不久,县财政局局长李长福同志的专属身份密钥,被用于紧急登录了财政局信息中心核心机房的一号主机终端。登录时段与备份清单最后生成的时段高度吻合。”

陈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椎骨窜了上来!老李的密钥?二十五分钟前?登录主机终端?这…这时间点…这操作…简直是自投罗网!老李这是被吓得昏了头吗?!还是说…是小王拿着老李的密钥在操作?!

秦璐的语气没有丝毫变化,继续平静地陈述事实:

“更值得注意的是机房监控录像记录。”她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点,平板电脑立刻切换到一段清晰的监控录像画面。画面中,正是财政局秘书小王!只见他行色匆匆,几乎是跑着冲进主机房,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狂热的专注和紧张!他快速坐到一号终端前,插入了一个带着复杂指示灯的身份密钥(画面放大,那密钥的样式特征与李长福专属密钥完全一致),然后双手在键盘上开始飞快地敲击!屏幕上的窗口不断切换,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充满了目的性和紧迫感!

“监控显示,王强同志在操作期间,神情高度紧张,操作频率远超正常业务处理速度。他多次进入银行系统协作后台查询模块…”秦璐的声音顿了顿,镜片后的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陈成瞬间紧绷的脸,“…并试图进行一系列高权限指令操作,包括多次尝试输入涉及‘影像删除’、‘物理覆盖’等危险关键词的执行命令。”

“删除?!覆盖?!”谢荣光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怒!他的目光死死盯着监控录像里小王那疯狂敲击键盘的手指,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想删什么?!他想覆盖什么?!他想毁灭什么证据?!”

“由于银行后台系统存在最高级别的操作审计锁定和风控拦截机制,”秦璐的声音依旧平稳,仿佛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