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被夜风灌得“呜呜”响，像谁在暗处哭嚎。零姐把黑色金属箱放在满是油污的工作台，打开随身携带的战术平板，屏幕亮起时映出她紧绷的侧脸——上面是判官提供的污水处理厂结构图，红色标记密密麻麻，勾勒出三层防御的轮廓。
勇哥蹲在角落，正用捡来的废旧零件改装电磁步枪的弹槽。他把一根磨尖的合金管塞进弹仓，用铁丝固定住，抬头瞥了眼平板：“激光网、毒雾区、私人卫队……这老女人搞得跟军事要塞似的，怕不是心里有鬼？”
“她要的是万无一失。”零姐指尖划过屏幕上的激光网分布图，“第一层激光网是脉冲式的，每三秒有一次间隙，我们得踩着间隙过去。第二层毒雾区，毒素比神经毒素弱，但吸入过量会让人昏迷，我们只有半小时的防毒面具续航。第三层的私人卫队，个个都是改造人，最麻烦的是他们的队长‘蛇牙’，据说装了军部的液态金属义体，刀枪不入。”
勇哥“嗤”了一声，把改装好的步枪往肩上一扛：“刀枪不入？我勇哥的拳头能砸穿坦克装甲拳头能砸穿坦克装甲，还怕他一根液态金属？”他走到工作台前，敲了敲黑色金属箱，“不过这箱子得看好了，要是被他们抢回去，我们之前的罪就白受了。”
零姐从背包里掏出两个简易防毒面具，扔给勇哥一个：“这是用报废过滤芯改的，只能用半小时，我们必须在毒气耗尽前找到毒素注入装置，并且毁掉它。”她顿了顿，补充道，“还有，判官说蚀骨夫人亲自监督注入，她肯定带着解药，我们得想办法把解药也抢过来——万一毒素已经泄漏，我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勇哥接过防毒面具，往脸上比划了一下，咧嘴笑：“抢解药？这活儿我拿手！等会儿见了那老女人，我直接一拳头砸晕她，把解药揣兜里，齐活！”
零姐白了他一眼：“别大意。蚀骨夫人能在旧城区立足这么久，肯定不简单。据说她的眼睛是特制的仿生眼，能看穿伪装，还能发射麻痹射线。”
“麻痹射线？”勇哥挑了挑眉，从怀里掏出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圆盘，“巧了，我昨天捡了个军部的电磁干扰器，刚好能屏蔽这种射线。”他把圆盘往腰间一挂，拍了拍，“放心，有我在，保证让那老女人的射线变成摆设。”
夜色渐深，两人简单休整了几个小时。天刚蒙蒙亮，他们就背着武器和装备，往污水处理厂的方向赶。
污水处理厂坐落在旧城区的边缘，外墙爬满了藤蔓，生锈的铁门紧闭着，上面挂着“禁止入内”的警示牌，看起来荒废已久。但走近了才发现，铁门的缝隙里藏着监控摄像头，墙头上还架着红外传感器。
“伪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勇哥蹲在草丛里，用望远镜观察着里面的动静，“门口有两个守卫，装了机械臂，手里拿着脉冲步枪。”
零姐从背包里掏出个小型无人机，开机后往空中一抛：“我让无人机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趁机翻墙进去，破坏监控和红外传感器。”
无人机“嗡嗡”地飞向铁门，守卫立刻警觉起来，举枪对准了无人机。就在他们扣动扳机的瞬间，勇哥像只猎豹似的窜了出去，踩着墙根的砖石，纵身一跃，翻过了两米高的围墙。
“砰！”“砰！”两声闷响，勇哥落地时顺势踹倒了两个守卫，合金板砸在他们的机械臂上，“咔嚓”一声，机械臂当场断裂。他没等守卫反应过来，抬手劈在他们的后颈上，两人瞬间昏了过去。
零姐随后翻墙而入，快速破坏了门口的监控和红外传感器：“搞定，我们走。”
两人顺着围墙根，往污水处理厂的主体建筑摸去。第一层防御的激光网设在入口大厅，淡蓝色的激光束纵横交错，像一张无形的网，只要碰到就会触发警报。
“按计划来，三秒间隙。”零姐盯着激光束的闪烁频率，轻声数着，“一、二、三！”
话音刚落，勇哥率先冲了出去。他踩着激光束的间隙，像走迷宫似的快速移动，身形灵活得不像话。零姐紧随其后，两人在激光网中穿梭，动作行云流水，没有碰到一丝激光。
穿过激光网，迎面而来的是一股刺鼻的异味——是毒雾区的味道。零姐立刻戴上防毒面具，冲勇哥比了个手势，两人沿着通道往里走。
通道里弥漫着淡绿色的毒雾，能见度不足五米。勇哥扶着墙壁往前走，突然听见前面传来脚步声。他立刻停下脚步，示意零姐躲在旁边的阴影里。
三个穿着黑色战斗服的守卫从雾里走出来，手里拿着脉冲步枪，正四处巡逻。勇哥眼神一凛，抬手捂住其中一个守卫的嘴，顺势把他拖进阴影里，手刀劈在他的后颈上。零姐则端起电磁步枪，精准地射中了另外两个守卫的膝盖，他们惨叫着倒在地上，被勇哥补了两拳，昏了过去。
“搞定。”勇哥拍了拍手，继续往前走，“这毒雾区也不过如此，比赛博坟场的瘴气差远了。”
零姐没接话，只是加快了脚步。防毒面具的过滤芯已经开始发烫，她知道，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穿过毒雾区，眼前豁然开朗——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车间，中间矗立着一个巨大的管道，管道连接着旧城区的饮用水管网，旁边放着十几个黑色的金属箱，跟他们手里的一模一样。十几个私人卫队的成员守在管道周围，个个端着武器，眼神警惕。
而在管道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她的头发盘起，露出雪白的脖颈，脸上戴着一个蛇形面具，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正是蚀骨夫人。她身边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全身覆盖着银白色的液态金属，双手是锋利的爪子，显然就是队长“蛇牙”。
“终于来了。”蚀骨夫人的声音带着笑意，却冷得像冰，“勇哥，零姐，我可是等你们很久了。”
勇哥把合金板往身前一挡，咧嘴笑：“老女人，你这排场搞得挺大啊！不过可惜，今天你这傀儡计划，得泡汤了！”
蚀骨夫人轻笑一声，抬手示意蛇牙：“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蛇牙，把他们拿下，我要活的。”
蛇牙低吼一声，身体瞬间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冲向勇哥。他的液态金属爪子带着风声，直刺勇哥的胸口。
“来得好！”勇哥不退反进，举起合金板迎了上去。“铛”的一声巨响，爪子撞在合金板上，溅起无数火花。勇哥只觉得手臂一阵发麻，合金板当场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划痕。
“有点东西。”勇哥咧嘴一笑，反手掏出改装后的电磁步枪，扣动扳机——磨尖的合金管带着电流，射向蛇牙的胸口。
但蛇牙的身体突然变形，合金管穿体而过，没有造成任何伤害。他转身一脚踹在勇哥的肚子上，勇哥闷哼一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
零姐见状，立刻端起电磁步枪，对准蚀骨夫人：“住手！否则我就毁了这箱神经毒素！”
蚀骨夫人的眼神一冷：“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零姐的手指扣在扳机上，“只要我轻轻一按，这箱毒素就会爆炸，整个地下车间都会被污染，你的傀儡计划，照样泡汤！”
蚀骨夫人沉默了。她盯着零姐手里的金属箱，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
就在这时，蛇牙突然冲向零姐，液态金属爪子直刺她的手腕。零姐反应极快，侧身躲开，同时扣动扳机，电磁弹射中了蛇牙的肩膀。但他的身体只是晃了晃，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没用的。”蚀骨夫人冷笑一声，“蛇牙的液态金属义体，能免疫所有电磁武器和物理攻击，你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勇哥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肚子，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免疫所有攻击？那我倒要试试！”他突然冲向蛇牙，身体在空中旋转，一脚踹在他的脸上。
蛇牙的头被踹得偏向一边，但很快又转了回来，液态金属重新塑形，恢复了原样。他抬手抓住勇哥的脚踝，用力一甩，勇哥被甩出去，撞在旁边的金属箱上，箱子发出“哐当”的巨响。
零姐见状，心里一急。她知道，再这样耗下去，他们迟早会被蛇牙拿下。而且防毒面具的过滤芯已经快失效了，她能感觉到，一股眩晕感正在袭来。
“勇哥！”零姐大喊一声，“用那个！”
勇哥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从怀里掏出那个锈迹斑斑的电磁干扰器，按下了开关。
“嗡”的一声，强烈的电磁脉冲扩散开来。蛇牙的身体突然僵住，液态金属开始不规则地蠕动，像是失去了控制。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身体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蚀骨夫人脸色一变：“电磁干扰器？你们居然有这种东西！”
“老女人，没想到吧？”勇哥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你以为你的液态金属义体天下无敌？在我勇哥面前，都是摆设！”
他说着，冲向蚀骨夫人，拳头带着风声，直砸她的面门。蚀骨夫人眼神一凛，抬手发射出一道麻痹射线。但电磁干扰器还在工作，射线被干扰，偏离了方向，打在墙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
“不可能！”蚀骨夫人惊呼一声，转身就跑。
“想跑？”勇哥加快脚步，一把抓住她的后领，将她拽了回来，“把解药交出来！”
蚀骨夫人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小瓶子，扔向管道的方向：“想要解药？做梦！”
零姐眼疾手快，飞身扑过去，接住了那个蓝色的小瓶子。她打开瓶子，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就是解药？”零姐问道。
蚀骨夫人脸色惨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地下车间突然传来“嘀嘀”的警报声。零姐低头看了眼战术平板，脸色大变：“不好！毒素注入装置已经启动了，还有十分钟，毒素就会注入饮用水管网！”
勇哥眼神一沉，一把揪住蚀骨夫人的衣领：“快说！怎么停止装置？”
蚀骨夫人冷笑一声：“停止？晚了！十分钟后，整个旧城区的人都会变成我的傀儡，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勇哥咬了咬牙，抬手一拳砸在她的脸上。蚀骨夫人闷哼一声，嘴角流出鲜血。
“说不说？”勇哥的眼神越来越凌厉。
蚀骨夫人还是不肯开口。
零姐快速跑到注入装置旁边，试图找到关闭按钮，但装置的控制面板上全是复杂的按钮和显示屏，她根本不知道该按哪个。
“勇哥，没时间了！”零姐大喊一声，“装置太复杂，我找不到关闭按钮！”
勇哥看了眼注入装置，又看了眼蚀骨夫人，眼神一狠：“找不到？那就毁了它！”
他举起合金板，冲向注入装置，用力砸了下去。“哐当”一声巨响，装置的外壳被砸出一个大洞。但装置还在继续工作，“嘀嘀”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
“还没完！”勇哥又砸了几拳，装置的显示屏开始闪烁，冒出火花。
就在这时，蛇牙突然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液态金属义体已经恢复了控制，冲向勇哥，爪子直刺他的后背。
“小心！”零姐大喊一声，端起电磁步枪，射中了蛇牙的后脑勺。
蛇牙的身体晃了晃，转头看向零姐，眼神凶狠。他放弃了勇哥，冲向零姐。
零姐立刻后退，同时扣动扳机，电磁弹不断射中蛇牙的身体，但他的液态金属义体只是不断变形，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勇哥见状，心里一急。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仅装置毁不掉，零姐也会有危险。他咬了咬牙，突然抱起旁边的一个黑色金属箱，冲向蛇牙，用力砸在他的身上。
蛇牙被砸得后退了几步，勇哥趁机冲到注入装置旁边，举起合金板，用尽全身力气砸了下去。
“轰隆——”
一声巨响，注入装置彻底爆炸，碎片四溅。警报声戛然而止，管道里的水流也停止了。
勇哥被爆炸的冲击波掀出去，摔在地上，晕了过去。
零姐见状，心里一紧。她刚想跑过去，蛇牙的爪子已经抓住了她的肩膀。剧痛传来，零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放开她！”蚀骨夫人突然大喊一声。
蛇牙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蚀骨夫人。
蚀骨夫人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蛇牙，我们走。傀儡计划已经失败，再留在这里也没用。”
蛇牙犹豫了一下，松开了零姐的肩膀，跟着蚀骨夫人往出口走去。
零姐跌坐在地上，肩膀上的伤口流着血。她看着勇哥昏迷的身影，挣扎着爬过去，摇了摇他：“勇哥，醒醒！”
勇哥缓缓睁开眼睛，晃了晃脑袋，咧嘴笑：“搞定了？”
零姐点了点头，眼眶有些发红：“搞定了，毒素没有注入，解药也拿到了。”
勇哥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那就好。”他看了眼零姐肩膀上的伤口，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没事，小伤。”零姐摇了摇头，“我们快离开这里，蚀骨夫人和蛇牙可能还没走远。”
勇哥点了点头，扶着零姐，慢慢往出口走去。
阳光透过通道照进来，洒在他们身上。虽然经历了一场恶战，两人都满身伤痕，但他们的眼神里，却充满了胜利的光芒。
旧城区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他们知道，这只是开始。蚀骨夫人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有更艰难的战斗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