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着老巢的金属穹顶漏着末世的灰黄色天光，锈迹爬满墙壁上裸露的赛博管线——这地方原是旧时代“维度能源研究所”的附属站，后来被土着占了，兽皮帐篷和破机甲零件裹在冷硬的科研设备上，活像给钢铁裹了层发霉的棉絮。
我把肥头大耳的土着族长拎着后颈扔在墙角时，这家伙还抱着那只黑灰相间的石匣子哭嚎：“天尊饶命！那真是我们部落三千年的圣物啊！”
“三千年？”我蹲下来用靴尖戳了戳石匣缝里露出来的淡蓝光，零姐已经蹲在旁边点开终端扫描，指尖在虚拟屏上划得飞快，“旧时代的本源能量储存器，生产日期标着‘星历2149年’，到现在也就三百多年——你家三千年是按狗年算的？”
族长脸瞬间僵成了矿脉里的硬土，我乐着把石匣撬开来：里面嵌着块鸽蛋大的本源晶核，外面裹的兽皮布条上还绣着歪歪扭扭的“圣物”二字，零姐扫了眼就笑出了声：“这布条是旧时代的卫生巾包装改的，你看那logo还没磨干净呢。”
我把晶核揣进战甲的能量槽里，战甲肩甲上的红光瞬间亮了三个度——这玩意儿比我之前攒的那些碎晶核顶用多了，至少够我把“混不吝拳”的威力再提三成。
“别嚎了，”我踢了踢族长的脚，“矿脉从今天起归我，以后每天挖的晶核按十成缴上来。少一粒，你这‘三千年圣物’就给零姐拆了当充电宝外壳。”
族长连滚带爬地磕头，我没再理他，转身往矿脉深处走——刚才零姐的终端突然跳了个红框，说矿脉核心区的本源能量浓度是外围的十倍，还有隐约的高维波动。
矿道里飘着淡蓝色的能量雾，脚底下的金属板踩上去“咯吱”响，偶尔能看见土着没来得及藏的晶核碎块。走了大概五百米，零姐突然按住我的胳膊：“勇哥，前面有高维跃迁的痕迹——是空间褶皱，刚形成不到十分钟。”
话音刚落，头顶的矿道顶突然炸开个窟窿，刺眼的白光裹着金属轰鸣砸下来——一艘银灰色的小型跃迁舰悬在半空，舰身印着“高维拓荒团第七分队”的标识，舱门打开，三架黑红色的机甲踩着能量梯跳下来，为首那架的肩甲上还镶着颗闪着紫光的晶核。
“低维土着，”机甲里传出带着电子音的嚣张喊话，“这矿脉已经被高维议会划入拓荒区了，识相的就把手里的晶核交出来，滚出这里。”
我掏了掏耳朵，冲零姐挑了挑眉：“高维来的？说话怎么跟土着一个味儿？”
零姐的终端已经把机甲型号扒了个干净，虚拟屏弹在我眼前：“‘裂空-3型’机甲，高维民用拓荒装备，装甲厚度中等，能量炮威力大概能轰穿普通战甲——但弱点在机甲膝弯的管线接口，那地方没做防护。”
“民用的啊？”我把刚揣进兜里的本源晶核摸出来转了转，“那我用三成力应该不算欺负人吧？”
为首的机甲见我没反应，直接抬起步枪型能量炮对准我的胸口：“低维垃圾，没听见我说话？”
“垃圾？”我突然往前迈了一步，战甲能量槽里的晶核猛地发亮，“你家垃圾能接你这炮不？”
能量炮的蓝光“嗖”地砸过来时，我侧身躲开，同时一拳砸在机甲的膝弯接口上——金属管线“咔嚓”崩开，机甲腿直接软了半截，“哐当”跪在地上。
“你！”机甲里的人显然没料到我能躲开，气急败坏地操纵机甲挥拳，我偏头躲过，顺手薅住机甲的胳膊肘，借着他挥拳的力道往反方向一拧——“撕拉”一声，机甲的机械臂连带着能量管线被我扯了下来，零件溅了一地。
另外两架机甲见状立刻围上来，我脚尖点地往后弹开三米，同时按下战甲腰侧的按钮：刚才从土着那儿顺来的几颗碎晶核被能量裹着射出去，正好卡在那两架机甲的能量槽接口里。
“滋啦——”机甲的光屏瞬间黑屏，其中一架直接栽倒在矿道壁上，砸出个老大的坑。
为首的机甲这会儿彻底慌了，操纵着只剩一条腿的机身往后爬：“你到底是什么人？低维土着不可能有这么强的战力！”
“我？”我走到他机甲面前，伸手拍了拍舱门，“你爷爷我是这矿脉的新老板——流氓天尊勇哥。”
舱门“砰”地被我卸下来，里面钻出来个穿银灰色制服的瘦子，脸白得像矿脉里的荧光石：“我是高维拓荒团的分队长！高维议会不会放过你的！”
“高维议会？”我乐着把他拎起来，“那你可得给我带个话，让他们多送点‘裂空-3’过来——这玩意儿拆起来比土着的石斧顺手多了。”
零姐这会儿已经黑进了跃迁舰的系统，终端上弹出了舰舱里的物资清单：二十块高维本源晶核、三箱能量弹药，还有一套没拆封的“高维作战服”。她冲我晃了晃终端：“勇哥，这舰里还有个惊喜——他们带了个维度探测仪，说这矿脉底下有个本源维度的裂缝，里面的能量够你把战甲升到‘尊级’初期。”
我把那分队长扔给跟过来的土着族长：“把他看住，敢跑就把他绑在矿道口当人形晶核探测器。”
族长连滚带爬地应着，我跟着零姐往跃迁舰走——舰舱里的高维晶核比我手里这颗大多了，每块都泛着深紫色的光，零姐拿了块塞进我的能量槽，战甲背后突然弹出两道能量翼，风裹着蓝光吹得矿道里的能量雾直打转。
“这作战服是高维最新款的，”零姐把那套银黑色的作战服扔给我，“能防中等强度的高维能量攻击，还能自动吸收本源能量——比你那缝了三次的战甲靠谱多了。”
我扒下身上沾着兽皮絮的旧战甲，换上作战服时，终端突然弹出了分队长的个人信息：这家伙是高维议会的外围成员，这次来是探路的——高维最近本源能量枯竭，打算把低维的矿脉都当成“资源殖民地”，这处维度研究所的附属矿脉，是他们列的“一级掠夺目标”。
“资源殖民地？”我捏了捏拳头，作战服的能量纹路顺着胳膊爬到指节，“他们怕是没搞清楚，谁才是这地方的‘殖民者’。”
零姐已经把跃迁舰的自动驾驶模式改成了“矿脉停靠”，又把维度探测仪的坐标调了出来：“裂缝在矿脉底一千二百米的地方，探测仪显示里面的本源能量浓度是外面的五十倍——还有疑似高维生物的信号。”
“高维生物？”我把刚拆的能量弹药揣进作战服的口袋里，“正好，刚换了新装备，拿它试试手。”
矿脉底的裂缝比我想象的大，像道被人撕开的黑色口子，里面飘出来的能量雾是深紫色的，裹着隐约的兽吼声。我踩在裂缝边缘的金属板上时，零姐突然往我手里塞了个小巧的探测器：“这是从跃迁舰里拆的，能测高维生物的弱点——要是打不过，我远程给你引爆矿脉里的晶核群，咱们同归于尽也不亏。”
“说什么屁话，”我笑着把探测器别在腰上，战甲背后的能量翼猛地展开，“老子是流氓天尊，只有我抢别人的份——走，进去看看高维的‘宝贝’都长什么样。”
裂缝里的风裹着能量砸在脸上，我能感觉到作战服在自动吸收周围的本源能量，肩甲上的光已经亮得晃眼。远处的黑暗里突然亮起两道红光，像两盏悬空的灯笼——那是高维生物的眼睛，正盯着我这边，喉咙里滚出低沉的咆哮。
我攥紧了拳头，“混不吝拳”的能量纹路顺着指节爬满整条胳膊：“别急，爷爷这就来签收你们这趟‘高维快递’——连人带货，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