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书愿看着手腕上的檀木珠串,这还是之前她被月涟漪陷害,被押入了天牢,被玄寂川救出来之后,他从自己的手腕上摘下来戴在她的手腕上的。
当时,她还觉得这手串有些旧有些大,还不怎么好看就不怎么愿意戴,但玄寂川当时嘱咐过她,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要把手串摘下来,她也就听话地一直戴着。
没想到,这手串竟是陪了他那么久的手串。
姬夜白像是要说服自己般猛地摇头:“不对,这手串绝对不是仙尊送给你的,一定是你从他那里偷来的!”
“小偷,把檀木串珠交出来!”
姬夜白打出一掌,要去夺那手串。
千钧一发之际,姬夜白的一掌就要落在姜书愿的身上,姜书愿周身忽的漾开一圈柔和却坚韧的金色光晕,将那道凌厉攻势稳稳挡住。
光晕流转间,隐约可见她腕间一串深褐色的檀木珠串正泛着温润的光华。
姜书愿没想到这珠串有大作用,还能当护身符来用。
姬夜白不甘心地再次催动仙力,比先前更凶、更急,莹白手掌裹挟着滔天怒意,直取那串檀木珠。这一次,她毫无保留,誓要将其夺回。
“啊!”
就在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珠串的刹那,那圈金色光晕猛然炽盛,一股磅礴而温和的反弹之力轰然荡开。
姬夜白被震得踉跄后退数步,掌心传来一阵灼痛。
她难以置信地抬起手,看着微微发红的指尖,声音因极致的震惊和某种崩塌的信仰而颤抖:“这檀木珠串上……竟然还被渡了灵力?!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你的安全?”
她清晰地感受到那灵力中独有的、清冷又熟悉的的气息,那是独属于玄寂川的灵力。
姬夜白缓缓抬起头,目光死死地锁住姜书愿:“他竟然这样护着你?!”
她厉声质问:“狐媚子,说,你到底是用了什么狐媚的手段?!”
姜书愿忽而瞧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她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随即,她猛地瘫倒在地上,大喊一声:“哎呦!”
然后变回了真身。
“夜白。”
一个平淡无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那声音不高,却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瞬间抚平了瑶池畔所有躁动的灵机。汹涌的仙力在姬夜白掌心骤然溃散。
一身素白衣衫的玄寂川不知何时立于云雾之中,神情淡漠,目光扫过姬夜白尚未收回的手,最后落在姜书愿被踩出伤痕的指尖上。
玄寂川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场中,甚至无人看清他是何时来的,只有姜书愿方才注意到了他的衣摆,心生一计变回了狐狸趴在地上。
他没有理会一旁的姬夜白,径直走向倒在地上的姜书愿,弯下腰,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蜷缩成一团、呜咽不止的小小身子揽入怀中。
她在他臂弯里轻颤,像一只受了惊的小兽,泪水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襟,那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承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送她的那串檀木珠,并非寻常饰物,其上镌刻的护身符咒,不仅能在危机时刻自动护主,更与他心神相连。
一旦灵力被触发,无论相隔多远,他都能即刻感知,跨越山海亦要赶来保护她。
姬夜白脸色骤变,方才的凌厉气焰瞬间消散无踪,她迅速收敛仙力,垂首躬身,姿态恭敬:“玄寂仙尊。”
玄寂川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落在姬夜白身上,那眼神里没有怒意,却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周遭空气都凝滞了几分。
他的声音很淡,却字字清晰:“你欺负她做什么?”
姬夜白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辩解:“我没有欺负她!”
玄寂川的视线扫过姜书愿苍白的小脸,最终回到姬夜白身上,语气依旧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质问:“她都被你打成原形了,你还说你没有欺负她?”
“而且,她的手都受伤了。”
方才,接露水的琉璃盏被打落在地上,她去捡的时候划到了伤口。
这小口子在人的手上看起来并不大,可狐狸的爪子很小,伤口在这狐狸的爪子上,就显得尤为明显。
“本仙尊带她回去疗伤,姬夜白,本仙尊今日托大,按照年龄算,我也算是你长辈,今日之事,本仙尊会原封不动地告诉天帝和天后,他们自会管教你。”
“若是以后你再如此行事,休怪本仙尊直接替你的天帝天后,好好管教管教你。”
说罢,玄寂川立刻带着姜书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