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寂川不动声色,他倒要看看这小狐狸想要做什么
姜书愿见玄寂川喝了她递给他的茶水,想要试探试探她的血是否真的会让人言听计从,她试探着说道:“仙尊,给我倒一杯水!”
玄寂川眨了眨眼睛,不假思索地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了她。
姜书愿心中窃喜:真的诶,仙尊真的对我言听计从!
姜书愿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心中很是高兴,想着她的血果真管用!
她轻咳了一声:“仙尊,把衣服脱了!”
玄寂川依旧照做,他脱掉外袍,只剩下里衣的时候,姜书愿迫不及待地去扯他的里衣,玄寂川却是一把攥住姜书愿的手腕。
挣扎之间,她坐在了他的怀里,眼巴巴地盯着他的胸肌和腹肌看。
姜书愿咽了咽口水:“仙尊,我……好热,好渴啊……你能不能帮帮我?”
说着,姜书愿就要往他的身上贴。
玄寂川挑眉看她,注意到她的目光还一直黏在他的身体上:“让我喝你的血,就是为了这件事?”
姜书愿一怔:“仙尊,不是说喝了狐狸的血,就能对我言听计从,当我的傀儡吗?怎么仙尊……还会有自主意识?”
她忽然就反应过来了,有些生气:“那仙尊刚才,都是装的喽?!”
“仙尊就看着我这样,是不是很好笑?”
玄寂川勾唇淡笑:“好的不学,坏的学的倒是挺快,偏偏要和雪临学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还有,这么没出息,让我喝你的血,想要利用我也不说利用的彻底一些,做一些惊天动地的大事。”
“藏宝阁里面有那么多好东西,还有我的灵力都可以帮你提升修为,你为什么迷惑了我之后,不让我给你传输灵力,不要藏宝阁的钥匙去拿那些上古神物和金银珠宝?”
他本想看看小狐狸让他喝他的血之后,到底想要做些什么,可没想到竟是做这种事情。
狐族的人……果真重色?
姜书愿伸出手指,在玄寂川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那些东西哪里有仙尊重要?在我心里,仙尊是比上古神物还要厉害的人物,是比月亮星星都要耀眼的!”
“我只想要仙尊,很想很想要……”
听到这话一怔,玄寂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歪了,身上竟然也开始发热发紧。
他抱着姜书愿起身,将她放在床上,握住她的手腕,在她割腕的地方指尖轻点,那道伤痕顿时消失不见。
他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手腕很纤细,很柔弱,似乎他一用力就会把这纤细的手腕给弄断了。
玄寂川沉声说道:“以后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割手腕的时候,疼不疼?”
见姜书愿点头,他叹息了一声,随即摇了摇头。
这小狐狸若是多看看书,就会知道藏宝阁里面有一种叫做摄魂铃的东西,只要那摄魂铃一响,就会让他言听计从,比狐狸血管用多了。
狐狸血只对狐族的人管用,而摄魂铃则是对所有人都管用,就连他这个仙尊都逃不掉。
“你平日里,要多去藏书阁看一看,多读一读书,现在就去吧。”
说吧,玄寂川念了一个诀,直接将她送到了藏书阁。
姜书愿忽而站在藏书阁里面,只觉得这里面的书多的快要把她给淹没了,她随便抽了一本,开始看了起来。
……
大殿里,玄寂川在想起姜书愿的时候,就觉得心口有一阵阵细密的刺痛,这也是他把姜书愿送到藏书阁去的原因之一。
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不舒服的样子,小狐狸会担心的。
他下意识地捂住胸口,忽而感觉有一股暖流自心口涌出,如春日解冻的溪水,流过僵硬的关节,流过冰凉的指尖,指尖甚至开始微微发麻。
他从没有过这种感受,就像是某种东西,不管不顾地要挣脱束缚破土而出。
玄寂川喃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敢再想姜书愿,越是想她,身体上越是有些难以言说的滋味儿。
他转头看向窗外,觉得花儿的颜色更鲜艳了,那棵古灵树更灵动好看了,仿佛对这世间的感知又多了一层感觉。
他低头,正好看到大树旁边,地上一颗种子正顶破土壤,像蝶挣脱茧房。
玄寂川忽而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攥紧了手:“难道是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了?”
玄寂川的心中一惊,他难以置信心中忽而涌现出的那个猜想,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唯一合理的猜想。
这个念头是如此骇人,以至于以他这亘古不变的磐石心性,也泛起了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澜。
他觉得不可能,可是又不得不去验证。
玄寂川深吸了一口气,从没有这么紧张过。
他闭上眼睛,探入了自己的识海,就在那片象征着绝对理性与冰冷的银色识海中央,一点极其微末,却无比刺眼的嫩绿,正怯生生地探出头来。
它那么纤细,那么柔软,仿佛一口气就能吹散,与周围恢弘、坚硬、永恒的粗壮根基格格不入。
玄寂川震惊地看着那一丝丝微弱的嫩绿:“情丝,竟然有情丝?”
他竟然长出情丝来了?!
活了这么成千上万年,感觉自己都快要活成活化石了,竟然还能长出情丝来?
玄寂川的心中有一瞬间的慌乱,不过他很快就镇定下来:“无妨,无妨,不过就是一根小小的情丝,本仙尊伸手一掐,就能将这刚冒尖的情丝给掐灭,不必放在心上。”
玄寂川挥一挥衣袖,将那嫩绿色的情丝给法灭了。
他知道,对于他这样的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的仙尊来说,拥有了情丝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
夜色如墨,泼洒在玄寂川寂静的殿宇中。
他躺在万年寒玉榻上,却感觉前所未有的燥热。辗转反侧,那冰冷的玉髓竟无法熄灭心底一丝莫名燃起的火苗。
他索性起身,盘膝而坐,意图以打坐入定来镇压这前所未有的纷乱。
可是越想心越乱,玄寂川索性捏了一个诀,将墨衡炎叫了过来,他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想要找个人说一说,好好倾诉倾诉心中的困惑和不安。
片刻,殿门被一股随性的力量推开,墨衡炎拎着一个朱红酒壶,步履蹒跚地走了进来,周身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他咧嘴一笑,带着几分戏谑:“哟,今儿是刮了什么风?我们这位心如止水、万年不动的玄寂仙尊,竟会在深更半夜召见我这么一个醉鬼?”
玄寂川抬眸,眼底是化不开的冰霜与一丝极难察觉的困惑。
他无视了墨衡炎的调侃,直接切入主题,他的声音低沉而平稳,很是认真:“墨衡炎,我问你,一个天生便没有情丝,或者说,情丝早已在万载道途中被彻底炼化湮灭的人,有没有可能……”
“在某一天,忽然重新长出情丝来?”
“噗……哈哈哈……”
墨衡炎仿佛听到了这天地间最荒谬的笑话,一口酒险些喷出来,笑得前仰后合:“玄寂川,你是不是修炼的把脑子给修炼糊涂了?这怎么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