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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敌之困局,吾之捷报

屁滚尿流的爬回了铁山大营。

颉利可汗裹了裹身上的大氅,还是不自觉的在发抖。

牙帐中央的火盆里,牛粪燃烧得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帐内的寒意。

他眯着眼,看着底下几个部族首领报上来的数字,眉头越拧越紧。

“可汗,清点完了。”阿史那骨咄禄声音发颤,“从定襄逃出来的亲卫剩了不到三百,沿途收拢和逃回来的部众有万多人,加上铁山原本驻守的近万人……总共加起来,两万多人。”

“两万人?”颉利右手狠狠的砸到另一只手掌上,“去年秋天,咱们还拥兵十万!如今就剩这点人?”

帐内一片死寂,没人敢接话。

铁山原本是突厥的囤积之地,存着些粮草,可去年冬天一场白灾,冻死了不少牲畜,守军也早已人心惶惶。

如今颉利带着残兵逃到这里,与其说是汇合,不如说是把恐慌也带了过来。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首领颤巍巍地开口:“可汗,能凑齐这些人已是不易。铁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只要咱们守住山口,李靖和李积未必能……”

“守住?啧口都被李积占了!”颉利冷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与怨恨。

“恶阳岭够险吗?定襄的城墙够厚吗?还不是让唐军像剥羊皮似的,说破就破!”

他起身走到帐门口,掀起帘子望向外面。

铁山的主峰隐在风雪里,像一头蛰伏的巨兽。

不远处的雪原上,散落着不少临时搭起的小帐,那是逃来的部众,炊烟稀稀拉拉,连往日里最热闹的牧马地,几匹老马在啃食冻硬的草根。

“咱们还有粮草。”阿史那骨咄禄试图打气,“铁山还存着两万石石粮草,还有千百头冻硬的羊,撑个把月不成问题。只要撑到开春,草长起来,咱们就能回到漠北,再召集各部……”

“开春?”颉利转过身,眼里布满血丝,“李世民会给咱们等到开春的机会吗?”

他太了解那个年轻的大唐皇帝了。当年在渭水便桥,李世民敢带着六骑直面他的十万大军,那份魄力,绝非寻常君主所有。

如今李靖奇袭定襄,李积扼守啧口,两路大军像两把磨得雪亮的刀,就悬在铁山头顶,怎么可能给猎物喘息的机会?

“大汗,要不……咱们求和?”有个首领小声提议,“派人去长安,说愿意称臣纳贡,做大唐的属国……”

“求和?”颉利猛地瞪向他,眼神凶狠如狼,“你忘了当年隋朝是怎么对待咱们的?李世民比杨广更狠!他要的不是纳贡,是咱们整个突厥的骨头!”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其实他心里清楚,求和或许是唯一的活路,可作为突厥的大汗,低头认输的话,他说不出口。

更何况,他看着帐外那不到一万的残兵,心里竟还憋着一丝疯狂的念头——九千人,铁山地势险要,若李靖和李积敢强攻,他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只要能杀退唐军的第一波进攻,说不定就能等来转机……

可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一阵更猛烈的寒风打散了。

他仿佛能听到山口外传来的马蹄声,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密,像是无数只铁锤,正敲在铁山的脊梁上。

“报——”帐外传来哨兵的惊呼,带着哭腔,“可汗!山口外……山口外发现唐军旗帜!黑压压的一片,怕是有好几万人!”

颉利浑身一震,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案几上。

青铜酒樽“哐当”落地,摔得粉碎。

“来了……”他喃喃道,声音里终于泄露出一丝恐惧,“他们果然来了……”

帐内的首领们顿时炸开了锅,有的拔剑嘶吼着要冲出去拼命,有的则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阿史那骨咄禄拔出弯刀,挡在颉利身前:“可汗!咱们冲出去!杀一条血路往漠北走!”

颉利望着帐外慌乱的部众,忽然觉得一阵眩晕。

他想起了定襄城头的降旗,想起了诺真水畔的血河,想起了李靖那张永远带着冷意的脸。

两万人人?在唐军的铁蹄下,这点人马,不过是一块稍大些的雪块,一踩就碎。

他缓缓闭上眼,再睁开时,眼里的疯狂褪去,只剩下无尽的颓败。“不用冲了。”

他低声道,声音轻得像一片雪花,“传我令,让执失思力去唐军大营……求和。”

帐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颉利没有看他们,只是望着帐外风雪中的铁山主峰,仿佛想将这片土地最后一眼刻进心里。

“告诉李世民,”他一字一顿道,“我颉利……愿率部降唐。”

风卷着雪沫子灌进帐内,火盆里的羊粪燃尽了最后一点火星,彻底熄灭了。

牙帐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远处隐约传来的、越来越近的唐军号角声。 铁山的雪越下越大,牙帐的毡布被风扯得猎猎作响,仿佛随时会被撕碎。

颉利可汗攥着那封刚写好的求和信。

“再让执失思力带着这封信去长安。”他声音沙哑,目光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告诉李世民,我愿率部称臣,岁岁纳贡,只求他给我一条生路,让突厥残部在漠南休养生息。”

阿史那骨咄禄不解:“大汗,真要降?”

“降?”颉利冷笑一声,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不过是缓兵之计!当年渭水便桥,他李世民何尝不是靠着几句软话,骗得我退兵?那时候他刚登基,根基未稳,借着求和的幌子,偷偷整军备战,才有了今日的底气。”

他走到帐外,望着漫天风雪,眼神复杂:“三年前,他李世民站在便桥对岸,身后是刚经历玄武门之变的长安,手里的兵不足三万,却敢隔着渭水与我十万大军对峙。他送金帛,许盟约,说得情真意切,转头就派李靖练兵、李积屯边——那时候的求和,是他的缓兵之计。”

“如今,轮到我了。”颉利深吸一口气,雪沫子呛得他咳嗽起来。

“只要李世民肯信,给我半年时间,我就能把散落在漠北的部族重新召集起来。铁山的粮草还能撑些日子,等开春草长,牲畜膘肥了,我手里的两万人,就能再变成十万骑!到时候……”

他没说下去,但帐内的部族首领都懂了——到时候,自然是撕毁盟约,再南下与大唐争个高下。

执失思力领命出发,颉利亲自送到山口。

他拍着执失思力的肩膀:“记住,姿态要放低,要让李世民觉得我是真的怕了,真的想归顺。告诉他,我愿意把儿子送到长安当质子,愿意拆了铁山的防御,只求他给咱们突厥人一条活路。”

执失思力抱拳:“可汗放心,臣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使者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颉利转身对阿史那骨咄禄道:“传令下去,趁这段时间,把铁山的窖藏粮都运出来,让士兵们吃饱。伤兵好好治,冻僵的战马多喂些豆饼——咱们要让李世民觉得,咱们在等死,可实际上……”

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咱们在磨爪子。”

长安城外。

三个信使背着令旗,一前两后,快马在官道上疾驰而过。

其中一个信使口中喊:“紧急军情,左右散开!”

另一个喊的是:“大捷!定襄收复!”

官道上的行人看到快马,赶紧闪一边让路,车辆看到快马也停下来在路边停好。

信使骑马来到城门,递过信物,守城军士验过后马上放三匹快马入城,快马在朱雀大街飞奔而过。

快马踏碎朱雀大街的积雪,铁蹄声“哒哒”作响,像擂在人心上的战鼓。

最前面的信使高举着染了红绸的令旗,嗓子已喊得沙哑:“定襄收复——大捷——”

起初,街旁的行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

卖糖葫芦的老汉举着杆子僵在原地,糖衣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

几个在茶楼门口对弈的老者,手里的棋子悬在半空,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快马掠过的方向。

街边挑着货担的小贩先是一愣,扁担“哐当”掉在地上,随即猛地跳起来,拍着大腿喊:“赢了!咱们赢了!”

旁边卖胡饼的摊主手一抖,饼子掉在炉边,顾不上去捡,扯着嗓子加入欢呼:“赢了!早就说李靖大将军能行!”

第二个信使紧随其后,报捷声混着马蹄声滚过街道:“颉利遣使请降——突厥服了——”

这话像一滴火星落进滚油里,整条朱雀大街瞬间沸腾起来。

穿锦袍的官员停下轿子,掀帘探头;抱孩子的妇人指着快马,给娃讲“打跑胡人的英雄”;连墙角晒太阳的老翁都颤巍巍站起来,抹着眼泪念叨:“可算……可算不用怕胡骑南下了……”

一个拉着孩子的妇人突然就往家跑,边跑边喊:“咱当家的能回来了!他在李靖将军麾下,定襄收复了,他能活着回来了!”喊声里带着哭腔,却比任何欢呼都动人。

旁边的妇人拍着她的背安慰:“肯定能!这都打败突厥了,北边也安全了,你家汉子开春就能回来了!”

第三个信使的快马掠过鸿胪寺门口时,正遇上几个刚从西域来的商队。

三匹快马鬃毛飞扬,马蹄踏在朱雀大街的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雪沫。领头的信使将红绸令旗举得高高的,扯开嗓子喊:“定襄收复!颉利请降——”

“啥?定襄?就是被突厥占了那地方,真的假的?才一个多月啊!前儿我还听张大户说,突厥人多凶悍呢……看来咱们的兵比他们更厉害!”

“可不是嘛!”卖胡饼的摊主把铁鏊往火上挪了挪。

几个孩童,丢下手里的弹珠,跟着快马的方向跑,边跑边喊:“打败突厥啦!不用怕胡人抢东西啦!”

其中一个小胖子跑得太急,摔在雪地里,却咧着嘴笑,嘴里还含着雪沫子喊:“我爹是骑兵!他肯定立战功了!”

茶楼二楼,一个穿蓝衫的书生正临窗写诗,听到动静,笔锋一顿,在纸上写下“捷报传长安”五个字。

卖梅花的姑娘正好经过楼下,书生赶紧叫住她:“小娘,我要买梅花!你手上那几枝都要了!”

闻言笑着举起手里的花束:“谢谢公子啦!就剩这几枝了,今儿的梅花卖得特别快,客人们都说,这好日子啊,就该插点鲜亮的花!”

胡商们听不懂汉话,却被街上的欢腾惊住,拉着路人打听。

当听说“突厥可汗求降”,有个识货的商人眼睛一亮,忙让随从把货收好——他带的香料本打算降价了,如今大唐打了胜仗,长安的价钱怕是要翻番了。

快马一路奔至皇城朱雀门,守城的金吾卫早已接到消息,列队迎候。信使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将捷报高高举起:“定襄大捷!颉利请降!”

守门的老兵拄着长枪,看着马背上翻飞的红绸,突然挺直了佝偻的腰板,对着快马远去的方向敬了个不标准的军礼。

他喉咙动了动,像是在念叨什么,仔细听,原来是:“定襄的城门,今儿终于拿回来了……”

捷报传入太极宫,唐太宗李世民正在批阅奏折。

房玄龄捧着捷报进来,声音都带着颤:“陛下!李靖将军收复定襄,颉利遣使求降!”

李世民猛地放下朱笔,接过捷报,目光扫过“钢弩神威”“诺真水大捷”等字眼,忽然放声大笑。

笑声撞在殿梁上,震得烛火摇曳。他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宫外渐渐传开的欢呼声,对房玄龄道:“玄龄你听,这才是长安该有的声音。”

“是陛下运筹帷幄,将士用命。”房玄龄笑道。

“不。”李世民摇头,目光望向怀德坊的方向,“还有那些藏在笔墨、工坊里的力量。”

他拿起捷报,在手里掂了掂,“传旨明日朝会,在京六品以上官员参会;再传旨给李靖,颉利若真心降,便带他回长安;若有二心,朕等着他的好消息。传旨全城,大庆三日。正月以内,精盐煤炭降价两成!元宵灯会,朕再与民同庆!”

宫外的欢呼声越来越响,混着爆竹声、鼓乐声,漫过朱雀大街,漫过皇城宫墙,漫向长安城的每一个角落。

怀德坊的小院里。

听到外面的欢呼,刘磊跑进来:“睿哥哥!外面说打胜仗了!突厥人请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