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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胎穿农家子,科举来扬名 > 第193章 久攻不下生退意 粮帛动心起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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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久攻不下生退意 粮帛动心起波澜

时间在紧张的对峙中悄然流逝,转眼间,匈奴大军继续围困云州已近月余。秋意渐浓,塞外的风开始带上刺骨的寒意。

这个月里,云州城在太孙赵宸、英国公张辅、镇国公(身体渐愈后开始参与决策)以及陈彦、常胜等人的通力协作下,将镇国公提出的“积极防守、持久消耗”战略执行得淋漓尽致。

城防被不断加固,滚木礌石、火油金汁储备充足。守军士气高昂,轮番值守,警惕性极高。更让匈奴人头疼的是,以常胜为首,新军精锐骑兵组成的多支骚扰小队,如同附骨之疽,昼伏夜出,神出鬼没。他们时而偷袭匈奴外围的游骑哨探,时而焚烧其零星粮草,时而用强弓硬弩远射营地,虽每次造成的实质损伤不大,却极大地疲惫了匈奴人的神经,让他们日夜不得安宁,士气在不断的袭扰中悄然下滑。

匈奴大单于冒顿在这一个月内,不甘失败,又组织了数次大规模的攻击,试图一鼓作气拿下云州。然而,此时的云州军民同仇敌忾,防守体系严密完善。每一次进攻,匈奴人都撞得头破血流,在坚固的城墙和密集的守城器械下丢下大量尸体,却始终无法越雷池一步。云州城,仿佛真的成了一颗砸不烂、啃不动的铜豌豆。

持续的失利和看不到尽头的围困,终于开始侵蚀匈奴大军的意志。

这一日,匈奴王帐内,气氛压抑而沉闷。各部首领、王爷们齐聚一堂,个个脸色阴沉,早已没了南下之初的骄狂之气。

左贤王率先开口,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和不满:“大单于,云州城防坚固,守军顽强,更兼不断袭扰,我军久攻不下,士气低落。眼看天气转寒,草枯水冷,军中马匹已显瘦弱,将士们思乡情切,怨言四起。再这样耗下去,恐怕……”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了。右谷蠡王立刻接口道:“左贤王所言极是!我军顿兵坚城之下两月,损兵折将,一无所获。如今粮草转运愈发困难,各部牛羊损耗巨大。若是等到大雪封路,后勤断绝,届时想安然退回草原,恐都非易事!为大局计,不如……暂且退兵,休养生息,来年再图后举?”

几位实力稍弱、损失较大的部落首领也纷纷附和,言语中充满了退意。持续的无谓消耗,已经触及了他们的根本利益。

冒顿单于端坐在狼皮宝座上,面色铁青,手指用力地捏着金杯,指节发白。他何尝不知眼前的困境?但他雄心勃勃而来,动员二十万大军,若就此灰溜溜地退走,寸功未立,如何维系他至高无上的权威?如何压制那些心怀叵测的部落?

就在帐内退兵之声渐占上风之时,一直沉默的匈奴国师,一位深谙雍朝内情的老者,缓缓开口道:“大单于,诸位王爷,老夫有一计,或可一试,既不损我军威,或能有所收获。”

众人的目光立刻聚焦到他身上。

国师捋着胡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云州被围两月,城内粮草必然吃紧。雍人最重颜面,尤其那皇太孙在此,更不愿看到云州军民饿殍遍野。我等可遣一使者入城,提出条件:若雍朝愿支付五十万石粮食,十万匹绢帛,我军便即刻解围退兵。此举,一则可试探其虚实,若其爽快答应,则说明城内粮草确已告急,我军或可提高要价,甚至待其送出粮帛后,伺机再攻;若其不允,则我可宣扬其吝啬粮食,不顾军民死活,动摇其军心民心。无论如何,我军皆可进退自如。”

此言一出,帐内顿时安静下来。众首领面面相觑,仔细琢磨,都觉得此计甚妙。既能体面退兵,又有可能捞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至少也能扰乱对方军心。

冒顿单于阴沉的目光闪烁了几下,权衡利弊。强攻无望,退兵又心有不甘,这似乎是一个不错的台阶。他终于缓缓点头:“国师此议,甚好。便依此计,遣使入城!”

与此同时,云州城内,镇国公常云的身体恢复神速。 在陈彦的精心调理和常胜的悉心照料下,他已能下床行走,甚至在院中缓缓练拳,活动筋骨。虽然距离恢复巅峰状态尚远,但已无大碍,重新开始参与军机要务,其丰富的经验和沉稳的威望,极大地稳定了人心。

然而,这一日,匈奴使者突然入城,带来了单于的“议和”条件。

当“五十万石粮食,十万匹绢帛换退兵”的条件在军议上被提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帐内一时鸦雀无声。不少将领的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甚至……一丝意动。

五十万石粮食,十万匹绢帛,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心动。但对于目前的云州乃至大雍朝廷来说,更重要的是,这笔钱粮如果能换来匈奴退兵,解云州之围,似乎……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交易。毕竟,云州八万守军,三个月口粮也不过五十余万石。用三个月的粮草,换取围城解困,避免更大的损失和风险,听起来极具诱惑力。

就连一向老成持重的英国公张辅,也捻须沉吟道:“匈奴人提出此等条件,看来是真有退意了。五十万石粮……虽数目巨大,但若真能兵不血刃,解此危局,让云州百姓和数万将士免于战祸,似乎……也未尝不可考量。只是需严防其诈。”

就连经历过无数风浪的镇国公常云,闻言也沉默了片刻,眉头微蹙,显然内心也在剧烈权衡。作为主帅,他深知围城之苦,也深知朝廷筹措粮草的艰难。若能以钱粮换和平,哪怕只是暂时的,也让云州乃至整个北疆获得喘息之机,这对他而言,有着巨大的吸引力。

然而,常胜却猛地站起身,脸色因愤怒而涨红,声音斩钉截铁,打破了沉默:

“不可!万万不可!此乃匈奴缓兵之计,更是奇耻大辱!”

他目光扫过帐中那些面露犹豫之色的将领,最后看向赵宸、英国公和自己的祖父,激动地说道:“匈奴久攻不下,师老兵疲,粮草不继,内部生变,已显败象!此时提出索要粮帛,分明是自知无法破城,想找个台阶体面退兵,甚至还想趁机捞上一笔!我云州军民浴血奋战两月,伤亡惨重,为的是保家卫国,岂能向强盗缴纳赎金?今日若给了这五十万石粮,匈奴食髓知味,他日必会卷土重来,变本加厉!我大雍尊严何在?将士血汗岂不白流?!”

他深吸一口气,对着赵宸单膝跪地,抱拳请命:“殿下!祖父!英国公!万万不能答应!匈奴气数已竭,只要我们再坚持一段时日,其必自退!甚至有望寻机重创之!请相信我等将士,必能守住云州,无需向胡虏纳粮求和!”

常胜的话,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帐内刚刚升起的那一丝“划算”的念头,瞬间被强烈的屈辱感和警惕心所取代。是啊,纳粮求和,与战败赔款何异?大雍朝何时需要向匈奴低头纳贡了?

赵宸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看向镇国公和英国公:“老公爷,国公,你们看……”

镇国公与英国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纠结。常胜所言在理,关乎国格尊严和长远利害;但那五十万石粮食所能换来的即刻和平与喘息,诱惑又实在太大。这实在是一个艰难无比的抉择。

军议的气氛,顿时变得无比沉重和犹豫。原本同仇敌忾的意志,因匈奴这看似“实惠”的提议,而悄然出现了一道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