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其铲除,否则将来必成心腹之患!”
关东军南下的消息,给了筱冢义男巨大的压力。
正因如此,他必须有所作为,向总司令部、本土大本营以及参谋本部证明:他的第一军,同样具备雷霆手段!
筱冢义男并不愚蠢。
他早已意识到,独立营不同于普通游击队,必须集中优势兵力,才能将其彻底消灭。
在他心中,胜负或许可以暂且不论,但苏墨,必须死!
他已经看清了苏墨与独立营所带来的威胁,因此宁可耗费巨大资源,也要将其根除。
否则,后患无穷。
见司令官态度坚决,宫野俊只得沉默不语。
但在他内心深处,仍觉得动用如此庞大兵力对付一支地方武装,未免太过夸张。
说到底,他对捌陆军始终抱有轻视之心——认为他们武器简陋、士兵未经正规训练、补给匮乏……即便偶尔取胜,也不过是依靠偷袭、伏击这类不见光的战术罢了。
即便独立营这次彻底消灭了第四旅团,宫野俊也仍认为他们取胜并不光彩。
他之所以抱有这种想法,只能说明——他对独立营,尤其是对苏墨,还远远谈不上真正了解。
若他亲眼见识过那支队伍的战斗力,恐怕就不会再有这样的轻视之语了。
难怪筱冢义男能坐上司令官的位置,而他只能屈居参谋长……眼界与格局,本就不在同一层次。
宫野俊转向筱冢义男,语气恭敬地说道:“将军阁下,我坚信,在我大曰本帝国皇军的强大攻势之下,这一次定能将独立营彻底剿灭,苏墨也必将伏诛。”
筱冢义男微微颔首,沉声道:“但愿如此。”
在他看来,此次集结重兵,兵力悬殊如此之大,围剿一个营不过是时间问题。
信心十足!
上万精锐围攻捌陆军区区一营……单从数字上看,似乎有些胜之不武。
可如今这些已无关紧要。
筱冢义男的目标只有一个:铲除独立营,杀死苏墨!
第九旅团与第四混成旅的调动、作战计划、补给安排……一切细节都需周密部署,耗时不少。
而为了确保对苏墨的一击必中,他必须做到万无一失。
战争或许可以失利,但苏墨绝不能活着!
此人早已成为曰军第一军上下人人欲除之后快的心腹大患。
太源城内,一处阴暗的地牢深处。
一名捌陆军战士被牢牢绑在木制十字架上,浑身遍布伤痕。
灼烫的烙印、鞭打留下的裂口、指甲被拔除的血迹……种种酷刑轮番加身,令他气息微弱,几近油尽灯枯。
鲜血不断从多处伤口渗出,滴落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却刺耳的声响。
这里不见天日,空气凝滞,湿冷得令人发颤,根本不是活人该待的地方。
脚步声缓缓响起,一个身穿曰军军服的身影踱步而入,停在那人面前。
正是山本一木。
而被绑着的战士,名叫朱子鸣。
他是新一团团部的保卫干事,在执行任务途经平安县城时不幸被捕。
正因隶属于新一团,上级格外重视,遂将其押送至太原,意图撬开他的嘴,获取关键情报。
然而无论怎样拷打,朱子鸣始终咬紧牙关,未吐露半句机密。
无奈之下,山本一木只得亲自出马。
若换作其他部队的普通干事,未必值得他亲临审讯。
但新一团不同——它背后站着的是如日中天的独立营。
如今山本一木正全力追查独立营的动向,自然不愿放过任何线索。
“哗——”
一盆冷水泼下,朱子鸣从昏厥中猛然惊醒。
他睁开眼,望见眼前的敌人,声音沙哑却坚定:“要杀便杀,不必多言!”
山本一木冷冷打量着他,慢条斯理开口:“朱子鸣,新一团保卫干事,于平安县城暴露身份后被捕。
父母早亡,未婚无子,孑然一身,毫无牵绊。”
“不得不说,你确实是个硬骨头。
这么多刑罚加身,竟还能守口如瓶。”
朱子鸣咧嘴一笑,满口血污:“老狗,少废话!有本事现在就动手!”
像他这样毫无软肋可抓的人,的确最难对付。
既然肉体折磨未能奏效,山本一木决定换一种方式。
他缓步上前,压低声音:“朱先生,我知道你不惧死亡。
但你们华夏古时有一种刑罚,能让人生不如死——那便是‘凌迟’。”
“用极细的小刀,一片片割下皮肉,三千刀之内不得断气,最后一刀才取性命。
千刀万剐,痛彻魂魄。”
“你说……你能撑到第几刀?”
凌迟,乃古来最惨烈之极刑,肢解人体于寸寸割裂之中,直至血尽气绝。
清末虽已简化为“八刀刑”,但其恐怖至今仍令人闻之色变。
所谓的“八刀刑”,指的是行刑者手持八件利刃,按照特定顺序,从上至下、自左而右地将受刑人身体逐步切割——先是胸膛,再是双臂肌肉、大腿、肘部、小腿直至膝弯,最后一刀斩首。
这八处切割,构成一套完整的程序。
相较动辄数千刀的凌迟,这已算是其中较为“简短”的死法了。
毫无疑问,凌迟是华夏古代最惨烈的极刑之一。
它起源于十世纪,在十三至十四世纪间被正式纳入律法体系,成为震慑人心的手段。
这种刑罚的过程令人发指:刽子手会用极其锋利的小刀,一片片割去人身上的皮肉,持续数小时甚至更久,受刑者在极度痛苦中慢慢死去,场面血腥至极。
最初定下的规矩是要割满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若少一刀,执刑者也会受到责罚。
可见其残酷不仅施于犯人,也压在行刑者肩上。
此刻,山本一木正是以这种酷刑来威慑朱子鸣!
当“凌迟”二字传入耳中,朱子鸣瞳孔骤缩,脸上血色尽失。
见状,山本一木心中冷笑,知道恐惧已经奏效,便慢条斯理地说:“朱先生,这是我头一回亲自操刀行凌迟,待会儿若下手重了些,还请您多多包涵。”
朱子鸣情绪失控,拼命挣扎着嘶吼:“有种就一枪打死我!来啊!动手啊!”
声音越是激烈,越暴露他内心的恐慌。
山本一木却不急不躁,轻声道:“朱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如愿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