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鸡睡醒只觉得头脑从未有过的清醒。
依旧是冰冷的无菌室，但身体充满力量，小的旧伤已经没感觉，中弹的两处还有点疼。
“古戈尔，我睡了多久？郑同学呢？”
古戈尔没回答他：“你一直叫我妈郑同学，那如果我妈毕业了呢？”
这么一说，是应该换个称呼，看向古戈尔的眼里多了几分期待，问道：“你觉得我叫什么合适？”
古戈尔张口就来：“不然跟我做兄弟，也叫妈妈？”
一句祖宗问候卡在喉咙处，想说出口，硬是憋住了。
因为古戈尔只有一个祖宗，那就是郑九千！
这位祖宗在倒腾第二锅药丸。
老爷子也感受到了好处，这次制作，从头到尾守着。
“九千，爷爷还能吃吗？”
能吃，但不打算给，这玩意缺药材，还有人没吃，郑九千自己也不够…
“爷爷，没事就去花园玩吧，待在这里只会眼馋嘴馋，没有你的份。”
老爷子不听，没份也想守着。
跟郑九千说起抗癌药的事。
“你爸啊，最近可忙坏了。”
郑九千知道这事：“如果我不出手，他打算怎么处理？”
老爷子干脆蹲下来，观察这个火候：“态度强硬进入市场，后续肯定会有医疗事故爆出来，就看他打算怎么永绝后患。”
抗癌药效果太好，进入临床名声就出去了，不提眼馋这些药想合作的人，先跳出来的就是因为这些药而‘损失’很大的‘资本’。
郑九千拍了拍手，又丢了一根柴火进去。
动作反了。
老爷子觉得，应该是丢柴火再拍手才符合逻辑？
郑九千直接坐在地上：“让他跟国家合作，国家会答应的，只要上面有人强制性管这件事，就会好处理很多。”
“某些地方的民政局为了业绩，都开始跟夜店合作了，催生也开始各种补贴给钱，幼儿园逐渐免费，国家不能光要新人口，不管这些癌症患者吧？他们有的正青春，有的还在上小学，又不全都是七老八十没利用价值的……”
看似轻飘飘的动作在精准掌握火候，听起来随口一提的话，是这件事唯一的出路，不然郑家这次很难破局。
可国家凭什么管呢？郑九千说的他们不知道吗？这里头不止关系复杂，利益也复杂。
郑国安看着自家孙女：“你跟上面提？还是你爸走正常程序？”
郑九千指了指她自己，手机铃声响了。
老爷子明白什么意思，没再问。
电话是赢乣打来邀功的，开口便不自觉带着讨好，努力拉近跟郑九千之间的关系。
“表妹，您在忙什么呢？”
“忙着做药，什么事？”
下药听多了，做药还是第一次听…
“是这样，郭家现在剩下四家公司，其他都倒闭了，表妹觉得我表现得怎么样？”
郑九千没时间跟他废话：“说事。”
坐在车里的赢乣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不太确定地开口：“他们各个公司的资源我能不能吃？我们涉及… ”
话未说完，郑九千打断：“不能。”
“抗癌药还不够吗？一口气可吃不成大胖子，市场不可能一家独大，让下边的分了，都赚点，别什么好处都一个人占了。”
老爷子听到后头的动静，回头，看到山鸡跟古戈尔，视线停在山鸡身上，瞳孔惊得放大放大再放大…
要不是旁边的郑九千在讲电话，他现在高低得惊呼一句。
站起身拉着山鸡看了好几圈。
啧啧啧，也就24小时没见？
肉眼可见年轻了三五岁，精神状态比原先不是好一点四点十三点。
“山鸡，古戈尔带你去吃唐僧肉了？”
看到郑九千挂了电话，山鸡才回答老爷子的问题：“有这好事不得先紧着您？我只是在郑家的医院睡了一觉。”
老爷子有多抗拒医院，郑家内部人员全都知道，这会听了山鸡的话，他也想去医院睡一觉…
山鸡越过他，走到郑九千跟前：“领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