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许玉如朝纪云烨靠近,他就会躲避开,不想与她有什么牵扯。
可今日他答应了公主的事,只好忍着拔腿就走的冲动,站在原地等许玉如靠近。
“纪大人,我们可以聊聊吗?”许玉如一走近,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纪云烨掩饰住自己的冷脸,面色淡然说道:“不知道许小姐想与我聊什么?”
“纪大人应该也听到过公主的传闻吧?我想知道你是不是被公主强迫的?”
许玉如自己早已脑补了长公主对纪云烨的强取豪夺。
纪云烨听后脸色一僵,心中恼火,但仍压着性子装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这里人多眼杂,恐怕不适合说这些,不如我们到一旁的厢房详聊吧。”
听到纪云烨要与自己单独相处,许玉如心中大喜,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忙点头道:“好。”
纪云烨见对方答应,便说道:“我先去安排一下房间,你等会再过来。”
许玉如点了点头,两眼放光的看着纪云烨的远去的背影。
纪云烨走远后,直接带着小厮往宫外而去。他实在不喜欢应付这种许多女子的场合,若不是顾沐欢要求他今日要过来,他根本就不会来。
现下,顾沐欢交代的任务完成了,纪云烨只想离得远远的,后续有什么事情他也好撇开去。
此时的厢房内,何玉清正穿着纪云烨一样的华服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台边上。
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许玉如见只有纪云烨一人站在窗台旁,反手就将房门关上。
室内的光线一暗,何玉清有些紧张的将手指蜷缩起来,心跳得厉害。
他答应顾沐欢一起来参加宴会,并在厢房内等一个姓许的女子,可是没说这个女子是谁,要他做什么。
顾沐欢只告诉他,不要让这女子看到他的面容,背对着那女子就行。
许玉如早就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看到纪云烨背对着自己,关上门后,她就朝着他靠近。
“今日的机会难得,若能在这宴会上传出什么暧昧传闻来,以纪丞相的地位与性子定会对自己负责。”许玉如在心里盘算。
想到这些,她愈发高兴,放下女子本该有矜持,一步步朝着他靠近,最后大胆的双手从身后搂住了他的腰身。
何玉清感受到女子搂住自己,身体一颤,但仍不敢回头,语气略带紧张的阻止道:“许姑娘请自重!”
因他的语气紧张,声音略带沙哑,许玉如只当是纪云烨紧张时的声音,并没有怀疑什么。
“纪大人,我真的好喜欢你,请你不要拒绝我。”
许玉如声音娇媚,语气中带着恳求,说着这话时,手臂又收紧了几分。
前厅中,顾沐欢看到小桃在远处朝她点了点头,她拿着酒杯的手突然一松,杯子滑落,发出一声脆响,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佯装头晕,靠到身旁的婢女身上。
婢女脸上露出紧张的神色,大声喊道:“公主,你怎么了?”
顾沐欢揉着额头,佯装难受站不稳:
“不知为何,我头晕的厉害,快扶我到厢房里去休息下。”
婢女听到公主身体不适,忙大声叫道:“来人啊,快请太医,公主身体不适。”
这动静闹得很大,前厅中的女眷听到这声音,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见是长公主身体不适,全都走过来帮忙搀扶。
没一会,顾沐欢身边就围了一群女眷,七手八脚的扶着顾沐欢往厢房而去。
到了厢房门口,婢女轻轻将房门推开,众人还没踏入屋内,屋中窗前的一幕就已清晰映入眼帘:
“许玉如双手死死的抱着窗台前的男子。男子口中说着‘许姑娘你先放开我’的话。”
众女眷惊呼,许玉如这才听到身后的动静,转过头来,看到众人都在看着她,她脸上露出一丝慌张。
愣了半晌后,她眼中的慌张之色变成窃喜,她心中思忖:
“这么多人看到我跟纪大人在一起,那纪大人定是要对我负责了。”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众人面前,红着脸道:
“我……我与纪大人在此聊天,我们什么都没做。”说着低下头,露出一副害羞的模样,颇有欲盖弥彰的样子。
这时,顾沐欢身边的婢女说道:
“你胡说什么,纪大人早就跟着小厮出了宫,方才我都看见了,屋里那人怎么可能是纪大人。”
何玉清这才回过头来,从里面走了出来,众人见到他的容貌都有几分惊讶,他竟与纪大人有几分相似。
顾沐欢笑道:“没想到许小姐还有这癖好,看到与纪大人相似的男子就凑过去,还敢大言不惭的说是纪大人。”
何玉清这时说道:“在下与这小姐素不相识,他一进门就抱着我不放……”
说着他红着脸,低下头,一副被侵犯后的不好意思。
许玉如这才看清楚何玉清的相貌,对于自己认错人的事,惊愕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许玉如面带惶恐,大声辩解。
“许小姐不必再说,本宫对你的事不感兴趣。”顾沐欢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径直走进屋中。
周围看热闹的女眷们见此情景,纷纷低下头,用帕子掩着嘴小声议论,眼底满是鄙夷。
“我的天,这许小姐也太不矜持了吧?随随便便就往陌生男子身上扑,哪里还有半点官家小姐的体面!”
“就是啊,先前还传她端庄贤淑,原来都是装的!这般水性杨花,看到稍微俊朗些的男子就往上凑,真是丢尽了尚书府的脸!”
“以后可得离她远点,免得被她这作风染坏了名声!”
议论声细细密密地钻进许玉如耳朵里,她张了张嘴想辩解。
可看着众人鄙夷的眼神,又想起方才自己紧紧抱着那男子的模样,喉咙像是被堵住一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僵在原地,浑身冰凉 —— 她知道,这次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之前苦心经营的 “端庄” 形象,全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