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毒爆发第 3 天的黎明没有光。
铅灰色的天空压得很低，连寒风都裹着丧尸身上的腐臭味，刮在沐安基地的城墙上，让站在上面的小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攥着望远镜的手泛白，镜片里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 ——
远处的冰原上，黑压压的 “怪物” 正往这边涌来，密密麻麻看不到尽头。每一只都覆着黑纹，浑浊的红眼睛在阴沉天色里泛着凶光，嘴角淌的黑色黏液滴在雪地上，融化出一个个深色小坑。它们嘶吼着，脚步声 “咚咚” 地撞在冻土上，连营地外围的艾草火墙都在跟着颤。
“姐姐！快来看！” 小宇猛地转身，对着城墙下喊，声音里带着急颤，“丧尸太多了！至少有上万只！前面的已经快到隔离墙了！”
沐一刚检查完城墙上的防御工事，闻言立刻跑上来。她接过望远镜，只看了一眼，心就沉到了底 —— 最前排的丧尸已经撞在了土盾加固的隔离墙上，“轰隆” 一声响，土墙表面瞬间裂开一道细纹，王磊之前凝结的土刺，竟被丧尸的冲击力撞断了好几根。
“江辰！机枪掩护！” 沐一扯着嗓子喊，手里的步枪已经对准了离墙最近的丧尸，“陈雷，准备雷电覆盖！周火，烧前排丧尸，别让它们扎堆撞墙！”
“收到！” 城墙下的江辰立刻架起防冻机枪，改装过的枪管泛着冷光。“哒哒哒” 的枪声在晨雾里炸开，穿甲弹带着防冻涂层，精准地打在丧尸的头骨上 —— 可只有少数丧尸倒下去，更多的丧尸踩着同伴的尸体往前冲，断口处的黑血像喷泉似的溅在隔离墙上。
“这玩意儿怎么杀不完！” 江辰咬着牙，手指扣着扳机没松，枪身的后坐力震得他肩膀发麻，“它们根本不怕疼，就算断了腿也在往前爬！”
城墙上的陈雷已经凝聚起异能，掌心的蓝色闪电越聚越亮，像一团跳动的雷球。他深吸一口气，猛地将雷球甩出去 —— 蓝色电鞭瞬间拉长，像条灵活的蛇似的扫过前排丧尸群。“滋啦 ——！” 电流裹住丧尸的身体，成片的丧尸像被割倒的麦子似的抽搐着倒下，黑纹在电流里渐渐黯淡。
“搞定一片！” 陈雷抹了把额角的汗，刚想再凝聚异能，却发现后面的丧尸已经踩着倒下的同伴，补上了缺口。新的丧尸甚至伸手去抓隔离墙上的土刺，硬生生用手掌把刺掰断，指甲缝里的黑血蹭得满墙都是。
“周火！火墙！快！” 沐一急喊，眼看着一只丧尸已经爬上了隔离墙的顶端，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城墙上的小宇。
周火早就拎着磷粉燃烧弹跑了过来，他拉开引线，连扔出三枚 —— 燃烧弹在丧尸群前炸开，橙红色的火焰瞬间窜起两米高，形成一道火墙。火舌舔舐着丧尸的身体，腐肉燃烧的焦臭味混着艾草味，让人胃里翻涌。
“烧！我看你们还敢冲！” 周火攥着拳头，又掏出两枚燃烧弹备着。可没等他松口气，就看到最前排的丧尸突然疯了似的往前扑，用身体撞向火墙 —— 火焰烧穿了它们的衣服，甚至烤得黑纹冒烟，可它们依旧在往前挤，硬生生在火墙上撞出一个缺口，后面的丧尸立刻顺着缺口往隔离墙冲。
“妈的！这也能行？” 周火骂了一句，刚要扔燃烧弹补缺口，就听到王磊的喊声从隔离墙下传来。
“沐一！土墙要撑不住了！东南角已经裂大缝了！” 王磊正用异能往裂缝里填土块，可丧尸的撞击力太大，刚填上的土块瞬间就被撞飞，他的手背已经被震得通红，“李冰！帮我冻一层冰加固！”
李冰立刻冲过去，掌心对着裂缝挥出寒气。冰层瞬间在裂缝处凝结，像一层透明的铠甲裹住土墙。刚撞过来的丧尸扑在冰面上，瞬间被冻住了手掌，可后面的丧尸紧接着撞上来，冰层 “咔嚓” 一声，又多了几道细纹。
“小宇！你在城墙上盯着，有丧尸爬上来立刻喊！” 沐一对着小宇喊，自己则顺着梯子往下爬，“我去支援王磊和李冰，你们在上面别让丧尸突破！”
小宇用力点头，攥着腰间的冰棱匕首，眼睛死死盯着爬墙的丧尸。有一只丧尸已经快爬到城墙中间，黑纹爬满的手正往城垛上抓 —— 小宇毫不犹豫地挥出匕首，冰棱精准地扎进丧尸的手腕，丧尸惨叫一声，从墙上摔了下去，砸在下面的丧尸群里。
“姐姐放心！我能守住！” 小宇喊着，声音虽有点抖，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病毒检测仪，试纸还是白色的 —— 暂时还没有丧尸突破到营地内部，可隔离墙的摇晃越来越明显，远处的丧尸群依旧像潮水似的涌来，看不到尽头。
城墙上，陈雷的雷电已经开始减弱，他的脸色有点苍白：“沐一！我的异能快耗光了！最多再放两次大范围雷电！”
“省着用！优先打爬墙的丧尸！” 沐一在墙下回应，手里的步枪正对着突破火墙的丧尸射击，“周火，磷粉还够吗？重点烧爬墙的！”
“还剩最后五枚！” 周火喊道，“烧完就只能用普通火焰了，威力会差很多！”
沐一看着眼前黑压压的丧尸，又摸了摸胸口的极地勋章 —— 勋章没有发烫，却像是在给她传递力量。她想起爷爷手册里写的 “末世最可怕的从不是怪物，是放弃”，深吸一口气，对着所有人喊：“大家撑住！丧尸再多也有耗光的时候！林薇还在研究抑制剂，我们只要守住这道墙，就有希望！”
她的声音穿透了丧尸的嘶吼，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江辰的机枪打得更稳了，陈雷重新凝聚起雷电，周火攥紧了最后几枚燃烧弹，王磊和李冰合力加固着摇摇欲坠的隔离墙，小宇在城墙上，又扎下去一只爬墙的丧尸。
可没人没注意到，隔离墙东南角的冰层下，那道裂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 —— 一只手臂粗的黑色藤蔓，正从裂缝里悄悄钻出来，藤蔓上的尖刺，泛着和丧尸黏液一样的黑色光泽。
这场丧尸围城战，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