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锦甲红颜:庶女谋凰路 > 第112章 金殿封赏,位极人臣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12章 金殿封赏,位极人臣

翌日,大朝会。

残星未落,夜色尚浓,承天门内的御街已被晨雾浸得微凉。远远望去,青黑色的朝服如涌动的墨浪,汇聚成一片冠盖云集的壮阔景象。文武百官按品阶肃立,朱红官袍与石青武将服色界限分明,腰间的玉带、头上的梁冠在朦胧晨光中泛着细碎的光泽。众人皆屏息静气,唯有朝靴轻碾石板的微响,却掩不住空气中弥漫的异样气息——那是混杂着敬畏、好奇与隐秘兴奋的凝重,仿佛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在金銮殿上揭开帷幕。

所有人的目光,都似有若无地飘向武官队列的最前端。那里立着一道年轻的身影,挺拔如孤松,在一众鬓发染霜的将领中格外惹眼——正是靖安侯世子,沈青。

沈清辞此刻仍以“沈青”为名,身着御赐的麒麟补服,玄色底料上,金线绣就的麒麟踏云而行,鳞片熠熠生辉,衬得她身姿愈发俊朗挺拔。她面容沉静,眼帘微垂,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将眸中的锐利与思虑尽数掩藏。周遭百官的窃窃私语、探究、艳羡乃至嫉妒的目光,仿佛都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在外,与她毫无干系。

唯有站在她侧后方半步的秦岳,能清晰感受到这份沉静之下的紧绷。这位跟随她征战北境的猛将,身着玄铁软甲,肩背宽阔如山,此刻正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手不自觉地按在腰间佩剑上。他知晓,今日的金殿封赏,是沈青用无数鲜血与智谋换来的荣耀顶峰,却也可能是朝堂暗流汹涌的风暴开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咚——咚——咚——”

景阳钟的钟声骤然响起,厚重雄浑,穿透晨雾,震彻九重宫阙。这是宫门开启的信号,每一声都敲在百官的心弦上。厚重的朱漆宫门在晨曦微光中缓缓洞开,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悠远绵长,仿佛在诉说着王朝的威严。百官齐齐整理衣冠,袍角翻飞间,玉佩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众人屏息静气,依序鱼贯而入,踏着汉白玉铺就的御道缓缓前行。御道两侧的铜狮昂首肃立,口中衔珠,目光威严,仿佛在审视着每一位踏入权力核心的臣子。

金銮殿内,气派恢宏。鎏金盘龙柱高耸入云,龙身缠绕,鳞爪飞扬,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便要破壁而出。殿顶的琉璃瓦在透过高窗的晨光中流转着炫目的光晕,将殿内映照得金碧辉煌。御座之上,承天帝端坐其中,头戴十二旒冕冠,垂珠遮面,看不清具体神情,唯有一股无形的帝王威压弥漫开来,让整个大殿都笼罩在肃穆庄严的氛围中,令人不敢仰视。

太子赵珩立于御座之侧,身着明黄常服,面容温和,眉宇间带着温润的气度。他的目光缓缓扫过下方百官,在沈清辞身上略作停留,眼底掠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欣赏与赞许。而站在皇子队列稍前位置的二皇子赵瑜,身着紫色锦袍,面色看似平静无波,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但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阴霾,如乌云蔽日,转瞬即逝。他身旁的几位依附于他的官员,亦是神色各异,或隐晦地交换眼神,或低头沉思,各怀心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的声音整齐划一,响彻金銮殿,久久回荡。待呼声渐歇,殿中陷入一片死寂,落针可闻。

承天帝沉稳的声音透过冕旒传来,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打破了沉寂:“北境之战,赖将士用命,统帅有方,终克强敌,扬我国威。靖安侯世子沈青,上前听封!”

沈清辞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翻涌的情绪被强行压下。她迈步出列,步履沉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定有力。行至御阶之前,她撩袍跪倒,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迟疑。阳光透过高窗落在她身上,麒麟补服上的金线愈发耀眼,她抬起头,目光直视御座,声音清越沉稳,毫无半分年少轻狂:“臣,沈青在!”

内侍监捧着一卷明黄圣旨上前,展开时,圣旨上的朱红玺印熠熠生辉。他尖细而高昂的声音在空旷的金銮殿中回荡,字字清晰:

“制曰:朕闻褒有功,赏有能,乃国之常典。兹有靖安侯世子沈青,忠勇性成,韬略夙蕴。临危受命,挥师北指,以少胜多,奇计迭出,克复失地千里,犁庭扫穴,使北境烽烟尽熄,胡虏望风遁逃,不敢南向而牧马。其功甚伟,堪为国之柱石,实乃我朝之幸,万民之福。仰承天恩,俯顺舆情,特晋封尔为‘镇国公’,锡之诰命,世袭罔替。另赐丹书铁券一道,黄金万两,锦缎千匹,良田千顷,以彰殊勋。钦此!”

“镇国公”三字一出,如惊雷炸响,满殿皆惊!

国公之位,已是人臣之极,非开国元勋或有不世之功者不能得。本朝开国以来,能获此殊荣者,皆是须发皆白、功勋卓着之辈。而沈青,不过弱冠之年,竟凭借北境一战的军功直接封公,这是前所未有的壮举!更令人震惊的是“世袭罔替”四字——这意味着沈家一门,只要不犯谋逆大罪,便将世代承袭国公之位,与国同休,恩宠绵长。至于丹书铁券,更是等同于免死金牌,代表着皇帝极致的信任与恩宠,纵观整个王朝,能获此殊荣者,寥寥无几。

一时间,殿内落针可闻,紧接着便爆发出阵阵压抑的吸气声和低低的低语声。羡慕、嫉妒、震惊、赞叹、忌惮……种种复杂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尽数落在沈清辞挺直的脊背上。那些目光或灼热,或冰冷,或探究,却都无法撼动她分毫。

沈清辞心头亦是巨震。北境苦战两年,她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保家卫国,护得一方安宁。她知晓此战有功,皇帝必会重赏,却未曾想到竟是如此厚重的封赏——直接封公,世袭罔替,再加丹书铁券。这份荣耀太重,重到让她感到一丝不安。树大招风,如此滔天恩宠,必然会引来无数觊觎与暗算。

但她面上不动声色,伏地叩首,声音依旧平稳,却恰到好处地带上了几分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感激:“臣,沈青,叩谢陛下天恩!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承天帝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度,不再那般冰冷威严,“望卿戒骄戒躁,永葆忠贞,日后再立新功,为朕守护这大好河山。”

“臣,定当肝脑涂地,鞠躬尽瘁,以报陛下知遇之恩!”沈清辞再次重重叩首,额头触地,发出轻微的声响。而后她缓缓起身,退至一旁,身姿依旧挺拔如松。那身麒麟补服,此刻似乎也染上了“镇国公”的赫赫威仪,愈发显得气度不凡。

紧接着,内侍监再次展开一卷圣旨,高声宣道:“虎威将军秦岳,上前听封!”

秦岳大步出列,甲胄碰撞发出铿锵有力的声响,自带一股沙场猛将的凛冽之气。他行至殿中,单膝跪地,声如洪钟,震得人耳膜发颤:“末将在!”

“制曰:将军秦岳,勇冠三军,忠勇可嘉。北征之役,辅佐主帅,冲锋陷阵,屡建奇功,更于危难之际舍身护主,忠心可鉴。特晋封尔为‘骠骑大将军’,总领京畿兵马防务,赐府邸一座,黄金五千两,锦缎五百匹,以示嘉奖。钦此!”

骠骑大将军,位同三公,虽在爵位尊贵程度上不及国公,却是实实在在的实权职位。京畿乃帝都重地,是王朝的心脏,总领京畿兵马,等同于将帝都的安危交予其手。这份信任,同样非同小可。要知道,京畿兵马不仅负责守卫皇宫,更掌控着帝都的治安与防务,权力之大,令人侧目。

秦岳浓眉一扬,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决然,他抱拳沉声道:“末将谢陛下隆恩!必当恪尽职守,日夜操劳,护卫京畿安危,不负陛下重托!”

封赏完两位最主要的功臣,承天帝的目光似乎柔和了些许,他缓缓掠过下方百官,最终落在了文官队列中,那位静立如莲的女子身上——靖安侯嫡长女,沈清鸢。

沈清鸢身着一身月白色襦裙,外罩淡粉色纱衫,身姿窈窕,气质温婉。她静立在文官队列末尾,不施粉黛却面容清丽,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与沉稳,与周遭的官场气息格格不入,却又自成一派风华。

“靖安侯嫡长女,沈清鸢上前。”承天帝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得的温和。

沈清鸢微微一怔,显然未曾料到皇帝会突然点到自己。她旋即敛衽出列,姿态优雅,步履从容地行至殿中,裙摆轻扬,如蝶翼翻飞。她盈盈拜倒,声音轻柔却清晰:“臣女沈清鸢,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承天帝的声音透过冕旒传来,带着显而易见的赞许:“沈氏清鸢,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于北征期间,协助太子稳定后方,协调粮草转运,抚慰将士家眷,奔走操劳,多有功绩。且品格端方,克娴内则,深得朕与皇后之心。太子亦多次在朕面前赞誉其贤德。今特册封尔为太子正妃,择吉日完婚。望尔日后,克助东宫,恪守妇道,母仪典范,为天下女子表率。”

太子妃!

虽然早有风声传出,说皇帝有意将沈清鸢指婚给太子,但当这册封真正在金殿之上正式宣布时,依旧引起了不小的波澜。靖安侯府,一日之内,竟出了一位世袭罔替的镇国公,一位总领京畿兵马的骠骑大将军,更出了一位未来的国母——太子妃!

这是何等的恩宠?何等的荣耀?纵观整个王朝的历史,也未曾有过这样一门三荣的盛事!

一些老成持重的官员已然暗暗心惊,目光在御座上的皇帝、太子、二皇子以及新晋的镇国公沈青之间逡巡往复,敏锐地嗅到了非同寻常的气息。这滔天的恩赏,表面上是对沈氏一族功绩的嘉奖,实则更像是皇帝在为太子铺路,稳固东宫的势力。但这份荣耀,又何尝不是将沈家置于烈火之上炙烤?树大招风,如此显赫的地位,必然会成为众矢之的。

沈清鸢深深叩首,清越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显然是激动所致:“臣女……谢陛下隆恩!定当谨守本分,竭尽全力辅佐殿下,恪守妇道,不负圣望,不负陛下与皇后娘娘的厚爱。”

她抬起头时,目光飞快地与站在前方不远处的“弟弟”沈清辞交汇了一瞬。姐妹二人无需多言,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与清醒。从这一刻起,沈家的荣辱兴衰,便彻底与东宫,与这朝堂格局捆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封赏已毕,承天帝似乎有些倦了,他缓缓挥了挥手。内侍监立刻高声唱喏:“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大部分官员还沉浸在方才的震撼之中,一时之间无人出列。金銮殿内再次陷入短暂的沉寂,只有殿外传来的风声,以及远处隐约的鸟鸣。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阴柔的声音打破了沉寂:“臣,有本奏。”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吏科给事中周明手持玉笏,从文官队列中走了出来。此人身材瘦削,面色白皙,眼神闪烁,素与二皇子母家柳氏走得极近,是二皇子一党中的骨干成员。

沈清辞眼眸微眯,眸底掠过一丝冷光。秦岳的手也不自觉地再次按上了刀柄,指节微微泛白,警惕地盯着周明。他们都清楚,封赏之后,必有风波,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周明手持玉笏,躬身奏道:“陛下,镇国公年少功高,一战定北境,实乃国之大幸,万民之福。然,京畿防务关系社稷安危,重中之重,不容有失。骠骑大将军秦岳虽勇猛善战,屡立奇功,毕竟久在边关,于京中人情往来、官场规矩以及防务细则恐有生疏。臣以为,为保万全,或可另选一位久在京师、熟知京营事务之老成将领辅佐秦将军,协同处理京畿防务,如此方能确保帝都安稳,陛下无忧。”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谁都听得出来,周明这番话明着是关心京畿防务,为朝廷着想,暗地里却是在质疑秦岳的能力,更是想借机安插人手,分走他刚到手的兵权!京畿兵马是何等重要,二皇子一党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份实权落入太子一系的手中。

太子赵珩微微蹙眉,正要开口反驳。他深知秦岳的能力,更明白周明此举的深意,若是真让二皇子一党安插了人进去,日后京畿防务必将多生事端。

却见沈清辞已然迈步出列,她并未看周明一眼,而是直接面向御座,朗声道:“陛下,周大人所言,看似有理,实则杞人忧天,本末倒置。”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穿透了殿内的沉寂,传入每个人耳中:“秦将军自幼熟读兵书,深谙兵法谋略,更在边关征战十余年,历经大小战役无数,北境那般复杂多变的局势、凶悍狡诈的敌人尚且能应对自如,何况京畿乃是法度森严、规章明确之地?且京畿兵马亦是朝廷兵马,军纪严明,号令统一,凡事皆有章可循,何来‘生疏’之说?”

她话锋一转,语气愈发犀利,直指核心:“若因将领更替便需另派‘辅佐’之人,那我朝军制威严何在?军令畅通何存?莫非日后每一位新任将领,都需安排一位‘监军’或‘辅佐’之人,方能任职?长此以往,将领束手束脚,军权旁落,恐非国家之福。周大人此举,究竟是为京畿防务着想,还是另有他图,还请陛下明察。”

这番话掷地有声,将周明那点隐晦的心思剥得干干净净,无所遁形。殿内百官皆是心思通透之人,瞬间便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若开了这个先例,日后军队将领的调动任免必将受到文官集团或其他势力的掣肘,军权分散,对于王朝而言,绝非好事。

秦岳也适时开口,声如洪钟,带着沙场猛将的凛然之气:“末将既受皇命,执掌京畿防务,自当尽快熟悉各项事务,恪尽职守,日夜戒备。若有半分差池,甘当军法处置,无需他人‘辅佐’!还请陛下放心!”

承天帝沉默片刻,冕旒后的目光深邃难测,仿佛能洞察人心。他缓缓扫视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周明身上,缓缓道:“秦岳之能,朕深知之。北境一战,若非他辅佐沈青,冲锋陷阵,亦难有今日之胜。京畿防务,交由骠骑大将军,朕放心。周爱卿所奏,不准。”

“臣……遵旨。”周明脸色一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他讪讪地躬身退下,不敢再多言。方才那番话,不仅没能达到目的,反而让自己落了个“别有用心”的嫌疑,可谓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虽被迅速平息,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荡开了层层隐藏的涟漪。所有人都明白,镇国公府与东宫的联盟,从今日起,已正式成为朝堂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而以二皇子为首的反对势力,也绝不会坐视他们一步步壮大,未来的朝堂,必将风波不断,暗潮汹涌。

退朝的钟声再次响起,悠扬而绵长。

沈清辞与秦岳并肩走出金銮殿,身后跟着一众前来恭贺的官员。那些恭贺之声或真诚,或虚伪,或敷衍,二人皆是淡然处之,只是象征性地颔首回应。耀眼的阳光洒在她们身上,将那崭新的、沉甸甸的爵位与官衔照得发亮,却也照亮了前路的荆棘与未知。

沈清鸢稍后一些走出金銮殿,她身着素雅的衣裙,在人群中依旧格外显眼。在与沈清辞擦肩而过时,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极快地说了一句:“树大招风,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慎之。”

沈清辞微微颔首,目光掠过远处二皇子赵瑜及其党羽阴沉的脸色,心中一片冷然。她知道,姐姐所言极是。今日的封赏,是荣耀,更是枷锁;是护身符,亦是催命符。从这一刻起,她已站在了风口浪尖,成为了所有反对势力的眼中钉、肉中刺。前方的路,注定步步惊心,危机四伏。

但,她无所畏惧。

因为她的身后,有誓死相随的秦岳,有智谋深远的姐姐,更有需要她去守护的家族与信念。

新的征程,已在脚下展开。而这金殿的封赏,不过是拉开了这场权力博弈的序幕。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