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回头,无疑是死。
可是,它无法再背叛那个男人第二次!
“怎么办?”毒虫老怪看向鹿饮溪。
“不管了,它自己的选择,可惜了一株药!”
鹿饮溪双手勾住两人肩膀,远遁而去,口中喊了一声:“爆!”
那具战傀身体闪烁,凭空出现在陆百川周围,战甲裂开,碎片闪烁,轰隆一声。
轩然大波,声如洪钟大吕,以战傀为中心,余波向四周极速扩散,摧毁楼阁殿宇无数。
地面炸出深不见底的黑洞,泛起浓烈烟雾。
这等威力,周围之人,着实难以幸免。
远处众人只感觉刮起强风,升腾而起的黑云带来的不祥之感。
锄禾手心攥紧,咬着红唇。
须臾,她拖着沉重身躯向黑烟缭绕的地方走去。
飞泉宫等人也跟在了她身后。
众人来到了爆炸地点,张口结舌。
好恐怖的破坏力!殿宇炸成齑粉,地面深坑不见底,周围数十里,变成了一片焦土。
仙人还是没有想到,即便是筑基巅峰,也会有如此恐怖的破坏力。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限制筑基之上不得入内了。
“小师弟!”
“当午!”
锄禾呼喊,众人也跟着喊,但嗓子都喊哑,四处寻找,也不见人。
烈二摇头道:“想必他们已与魔教同归于尽。”
烈一指着深渊:“观测深坑不难看出爆炸的威力,即便金丹强者,都会身受重伤,筑基修为,哪怕强如我等,也会尸骨无存。”
夕佳怒骂道:“我用你们分析吗?你们是什么东西!滚!滚!滚!!”
“骂我?老二,去给我扇她!”
烈二知道她是夕佳的道侣。
平时,她不敢惹,但眼下,山气修为被封,灵台掌门与当午死于魔教,锄禾身受重伤,谁还是他烈火七兄弟的对手?
锄禾冷声道:“烈一,我警告你老实点,我等虽不能战,但你别忘了,师尊还在外面等候!天尊之怒,足以让烈火宗荡然无存!”
烈一闻言,脊背冷汗直流,把这茬忘了呢。
他就算在这里把灵台山的人都杀了,出去后也是难逃一死,因为你不可能杀光其余六派,否则,一旦消息捅出去,他和烈火宗都完蛋。
“走了走了,白来一趟。”烈二打了个哈哈,拉着兄弟们准备离去。
这趟遗迹之旅,真是亏到姥姥家了。
毛都没得到,还差点把小命搭理。
“等等!”烈一停住脚步,看向雷子:“雷云鹤,把戒指还我们!”
雷子双臂抱胸,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戒指?什么戒指?”
“你少装傻,九头蛇把我们戒指都夺了去!”烈一道。
雷子耸了耸肩:“那还真是个悲伤的故事,你们去找九头蛇啊,找我作甚?”
烈二拦住愤怒的烈一,皱眉沉声道:“雷云鹤,你要得罪烈火宗么?”
“这话在下听不明白。”雷子笑了笑,“冤有头债有主,正所谓,战斗的时候你们畏缩身后,分钱的时候倒跑出来了,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我们三儿没出手吗?”烈二指向烈三。
“多说无益,在下得到的戒指中并无诸位戒指,只说一遍,言尽于此,若想动手,随时恭候。”
雷子失去耐心,他当然不可能把烈火宗的戒指还给他们,丫的,烈三坑的他被群殴,这气还没地方撒。
而且,这次遗迹之旅,毛都没有,好不容易得到一些戒指,我还能还给你们?开玩笑。
九头烈焰蛇打劫了你们,我打劫了九头烈焰蛇,说到底,我就是个中间商,跟我有毛关系?雷子对自己不会痛的良心很满意。
而且,烈火宗不是什么好鸟。
“好,雷云鹤,希望你以后莫要后悔!”烈一咬牙切齿,牙缝里蹦出字来。
六派弟子陆续离去。
飞泉宫二位仙子,站在深渊前,深深鞠躬,面怀悲切:“多谢灵台掌门,当午师兄。”
灵台仙剑山的人没有离开。
夏琉瘫坐在地,捂着脸颊,泪落如雨。
宋婉儿神色憔悴,站在断崖边,风吹她单薄身躯,好似残烛,“殿下,婉儿来寻你了。”
江河一把拉住宋婉儿:“宋师妹,不要冲动!”
“江师兄,放开我,主子死了,侍女自当陪葬!黄泉路上,我还要去伺候殿下。”
“万一,万一掌门还活着呢!”江河脱口而出。
虽然,这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绝不能让小师妹去送死啊!
云深处挠了挠头,“太爷爷教我的望气术不应看错啊,那小子是大气运之人,绝非短命鬼。”
山气看不惯他们哭鼻子,沉声道:“悲伤有什么用?谁能帮我把封印解开,我要屠光血瓶宝洲!用他们的头来祭奠二师兄和小师弟!”
“走吧。”
锄禾眼泪已哭干,像一具空壳,无喜无悲,脸色苍白如雪,她不知该如何面对师尊。
但是,她身为师姐,为了安全,不得不考虑魔教有没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性,此地还是太过危险。
除了她们,其余六派早已退去。
婉儿死活不走,江河给她扛在了肩上,这时,婉儿忽然尖叫起来:“你们看!下面好像有人!”
众人摇头,小丫头与陆百川感情深厚,这会儿,已经出现幻觉。
“真有人,是殿下!殿下!”
夏琉听她欣喜叫声,不像精神失常,遂回头望去。
只见深渊之下缓缓飘上来一张金色的毛毯,上面坐着三位衣衫破裂,上身赤裸,嘴角带血的青年。
他们正微笑着看向众人。
“天呐!”夏琉捂住红唇,一股欣喜的暖流就像烧开的热水直奔头顶,呜呜直响,让她云雾缭绕,又热又烫。
锄禾等人相继回头望去。
绝望的脸色逐渐吃惊、震撼、激动、幸福、尖叫!
飞毯载着三人登陆地面。
婉儿激动的扑向陆百川,紧紧抱住她的脖子,鼻涕都蹭在了陆百川胸膛,“殿下,呜呜,你还活着!太好啦太好了!”
锄禾看向当午流血的手臂,递过去一个手帕,笑道:“命真大。”
当午接过来,憨憨一笑:“多亏杨兄,保住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