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睿他们顺着官道往前走,越靠近远处的丘岭,风里的凉意越重。等走到林边,就见路边立着块半人高的青石碑,碑上刻着三个苍劲的大字——“卧虎林”,字缝里还长着些青苔,看着有些年头了。
“哎?不是说叫恶虎林吗?怎么是卧虎林啊?”马君兰勒住马,墨绿劲装的裙摆被风吹得飘起来,束发的黑布带松了些,碎发贴在脸颊上,她指着石碑,一脸疑惑。
张睿骑着乌龙驹,走在最前面,他抬头看了眼石碑,又扫了眼密不透风的树林,笑道:“估计原本叫卧虎林,后来强盗多了,杀人不眨眼,老百姓怕了,就叫成恶虎林了——你看这林子,树又密又高,太阳都照不进来,确实像藏老虎的地方。”
佟云飞跟在后面,青布长衫的袖口卷着,手里还把玩着折扇:“大哥说得对!这种地方最适合藏强盗,咱们得小心点。”
常月娥穿着淡青襦裙,外罩件半透明的米白纱衫,腰间银链挂着的翡翠坠子随着马步轻轻晃,她从马背上取下水囊,递了个给阿艳:“艳妹,先喝口水,进林了说不定没机会歇脚。”
阿艳接过水囊,她穿浅粉绸裙,裙摆绣着淡兰花纹,薄纱披肩搭在肩头,露出纤细的手腕,轻声道:“谢谢娥姐,大家都喝点,等会儿要是动手,也有力气。”
赵老根赶着马车,也停了下来,桃子扒着车帘,好奇地看着树林:“爹,这里面真有老虎吗?”
“没有老虎,有坏人。”赵土生摸了摸妹妹的头,胳膊上的绷带还没拆,“不过有张公子他们在,坏人不敢来。”
众人喝了水,又歇了片刻,才重新出发。刚进树林,就觉得一股阴凉气裹了上来——头顶的树枝交错着,像搭了个大凉棚,阳光只能透过叶缝洒下零星的光斑,地上落着厚厚的腐叶,踩上去“沙沙”响。官道倒是平坦,显然是官府修过的,只是路边的灌木丛长得又密又高,藏个人绰绰有余。
张睿的眼神一直盯着两边的灌木丛和头顶的树枝,忽然用传音入密对常月娥他们道:“注意,前面树上有人,准备动手,应该是强盗。”
这话只有常月娥、佟云飞、马君兰、阿艳能听见,四人不动声色地握紧了兵器——佟云飞把折扇收了,手指扣着扇柄;常月娥的手搭在腰间,那里藏着红丝带的机关;马君兰摸了摸背后的铁棒槌,那棒槌能伸能缩,是她的独门兵器;阿艳则悄悄把双匕滑到了掌心,匕首柄缠着软布,握着手不滑。
车马又往前走了四五丈远,突然“唰唰”几声,从两边的树上跃下十几个蒙面人!个个穿着黑布蒙面巾,只露着两只眼睛,有的持剑,有的拿刀,瞬间把张睿他们围了起来。
为首的蒙面人握着把长剑,剑尖指着张睿,声音粗哑:“识相的就把珠宝留下,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要是不留下,男的全杀了,女的留下——这么多绝色美女,可比珠宝值钱多了!”
马君兰一听就火了,刚想骂回去,被张睿用眼神制止了。张睿勒住乌龙驹,语气平静:“要是我们不留下呢?”
“不留下?”蒙面人冷笑,“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我们可不是吓大的,有本事就来试试!”
“好啊,那就试试。”张睿话音刚落,身形一晃,像片羽毛似的飘到马车上,对常月娥他们道,“你们只管动手,不用手下留情,我来护着赵家。”
佟云飞第一个冲上去,手里的折扇“唰”地打开,扇尖直点为首蒙面人的眉心!那蒙面人挥剑格挡,“当”的一声,折扇和剑撞在一起,两人瞬间打了起来——佟云飞的折扇忽开忽合,时而点穴,时而劈砍;蒙面人的剑法也不弱,招招都往佟云飞要害刺。
常月娥也动了,她手一扬,一条红丝带像灵蛇似的飞出去,正好缠住一个蒙面人的脖子!她手腕轻轻一抖,那蒙面人就像断线的风筝,被甩向旁边的大树,“咚”的一声撞在树干上,当场七窍流血,没了气。
阿艳的动作更快,她从马背上弹起,双匕在手里转了个圈,直奔一个拿刀的蒙面人而去。她本就是杀手出身,手法又快又毒,那蒙面人刚举起刀,阿艳的匕首已经划到了他的脖子——“噗”的一声,鲜血喷了出来,蒙面人连哼都没哼,就倒在了地上。阿艳没停,转身又朝另一个蒙面人冲去。
马君兰也不含糊,她从背后抽出铁棒槌,纵身跃起,一棒砸向一个蒙面人!那蒙面人举刀格挡,“当”的一声,火星四溅,马君兰的手都麻了,却没退——她瞅准蒙面人收刀的间隙,铁棒槌直朝对方咽喉捣去!蒙面人赶紧后仰,以为能躲开,没料到马君兰手腕一拧,铁棒槌“唰”地伸长一尺,“扑哧”一声就顶进了他的咽喉!蒙面人眼睛瞪得溜圆,当场没了气。
刚解决完一个,又有个持剑蒙面人从后面偷袭马君兰!马君兰往前跨了一步,回手一棒挡住长剑,两人又打了起来——马君兰的棒法看着笨拙,实则暗藏玄机,时不时把棒槌伸长,打得蒙面人手忙脚乱。
常月娥又杀了一个蒙面人,正和一个持剑高手缠斗;阿艳杀了三个,见佟云飞被两个蒙面人围着打,有些吃力,赶紧冲过去,截住一个蒙面人,双匕上下翻飞,招招都往对方要害戳。
张睿站在马车上,眼睛盯着全局。突然,树林里又冲出十几个蒙面人,一部分朝常月娥他们杀去,还有四个提刀朝马车冲来,显然是想抓赵家做人质!
“不知死活!”张睿冷哼一声,伸手在地上一抓,几颗小石子就飞到了他手里。等那四个蒙面人冲到马车前,他手腕一甩,石子像利箭似的射出去,正好命中四人的眉心!四人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没了气。后面还有三个蒙面人,见同伴死得这么快,吓得掉头就跑,张睿也没追——他要留着活口,看看这些强盗的底细。
这边,常月娥、佟云飞、马君兰、阿艳又杀了几个蒙面人,剩下的五个都是硬茬。马君兰越打越猛,她的对手本就落了下风,又看见同伙死了一大半,心慌意乱,招式也乱了。马君兰瞅准机会,一棒砸在对方头上,那蒙面人晃了晃,刚想爬起来,马君兰又补了一棒,当场没了气。
阿艳很快解决了自己的对手,转身看见两个蒙面人合攻佟云飞,佟云飞的折扇被对方的剑逼得施展不开。阿艳身形一晃,就钻进了战圈,双匕直刺左边蒙面人的后心!那蒙面人没防备,被匕首刺穿后心,鲜血喷了佟云飞一身。佟云飞趁机展开折扇,连点右边蒙面人的三处穴位,那蒙面人僵在原地,阿艳又补了一刀,割破了他的喉咙。
剩下的七个蒙面人见势不妙,吓得掉头就往树林深处跑——有的鞋都跑掉了,有的连刀都扔了。张睿他们也没追,佟云飞喘着气,抹了把脸上的血:“大哥,怎么不追啊?放他们跑了,以后还会害人!”
“留着他们,看看背后是谁指使的。”张睿从马车上跳下来,“而且这些人都是小喽啰,杀了也没用。”
这时,只剩下一个蒙面人还在打——他和常月娥斗得难分难解,常月娥已经收起了红丝带,用的是“琵琶藏剑”,剑从琵琶形状的剑鞘里拔出来,剑身细长,招式灵动;那蒙面人的剑法也很精湛,招招刚猛,两人打了几十回合,都汗流浃背,却没分出胜负。
张睿、佟云飞、马君兰、阿艳分站在四周,把那蒙面人围了起来,显然是不让他跑。那蒙面人边打边开口,声音有些沙哑:“你们要是真大侠,就和我单打独斗,我输了,死而无怨!”
“好,我陪你打。”张睿对常月娥道,“娥妹,你先歇会儿,让他喘口气。”
常月娥点点头,闪身跳出圈外,她的淡青纱衫沾了些血,却依旧英姿飒爽。那蒙面人也收了剑,微闭双眼,调整呼吸——他蒙着面,没人看见他的表情,但从他微微发抖的手能看出,他也没底。
佟云飞他们走到树下,拿出水囊喝水,赵老根一家也从马车上下来了。叶子娘看着地上的尸体,吓得脸色发白,拉着赵老根的胳膊道:“这些……这些都是强盗?”
“是啊,”赵老根叹了口气,拍了拍妻子的手,“要不是张公子他们厉害,今天咱们一家就完了。”
桃子躲在赵土生身后,偷偷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赶紧把头转过去:“哥,他们都死了吗?”
“死了,他们是坏人,死了就不能害咱们了。”赵土生摸了摸妹妹的头,眼神里满是感激——要是没遇到张睿,他们一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受苦呢。
张睿走到那蒙面人面前,拔出了腰间的玄铁短剑,剑刃在斑驳的阳光下闪着冷光:“准备好了吗?动手吧。”
那蒙面人睁开眼,眼神里满是决绝,他握紧长剑,剑尖指向张睿:“来吧!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