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砸在废弃工厂的铁皮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巨响,混着远处隐约传来的警笛声,像一首迟来的凯旋曲。
慕容宇刚挂掉林教官的电话,裤脚的泥水还在往下滴,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印记。
他正低头擦拭战术靴上的污渍,就见欧阳然扶着门框从休息室走出来,脸色依旧苍白得像宣纸,却倔强地挺直了腰杆,肩上的绷带渗着淡淡的血渍,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像朵暗红的花,格外显眼。
“谁让你起来的?”
慕容宇皱眉快步上前,伸手就想扶他,掌心还带着刚握过手机的余温。
却被欧阳然轻巧地侧身躲开,对方挑眉时额前碎发扫过眼睑,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
“慕容大少爷都要去收网领功了,我这个破解密码的头号功臣怎么能缺席?再说了,躺着听你添油加醋汇报多没意思,我得去现场看看幽灵长什么样,省得以后他换个马甲混进警局送外卖,我都认不出来。”
话没说完,转身时牵扯到伤口,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脸颊瞬间泛起红晕,像被走廊壁灯烤热的苹果。
慕容宇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战术背包里掏出件干燥的警服外套——那是他早上特意带的备用衣服,叠得整整齐齐,还带着阳光晒过的雪松味。
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说地披在欧阳然肩上,手指绕到对方颈后系扣子时,不经意间碰到欧阳然的脖颈,感受到对方皮肤的微凉,像摸到了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心里没来由地一紧。
“披着,别感冒了。”他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一会儿跟在我身后,不许离我三步远,更不许擅自行动,听到没有?”
【这家伙,明明自己站着都要晃,还惦记着认罪犯。】
慕容宇在心里嘀咕,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欧阳然的肩膀上。
绷带下的弧度隐约可见,他记得大一体能测试时,欧阳然也是这样穿着警服,跑完三公里后扶着栏杆喘气,阳光落在他汗湿的发顶,露出清晰的肩胛骨线条,当时他还嘲笑对方“瘦得像只细狗”,结果格斗课上被对方按在垫子上揍了十分钟。
两人刚走到楼梯口,就见李伟带着几个年轻警员急匆匆跑来,小伙子们脸上还带着熬夜的倦意,看到两人并肩的样子,眼睛都亮了。
李伟凑过来,压低声音却难掩兴奋:“宇哥然哥,林教官带特警队把郊区工厂围得跟铁桶似的,就等你们过去下令抓人!刚才小张还说,要是然哥不去,他破解密码的功劳就要被技术科抢一半了!”
“急什么?”欧阳然挑眉,伸手拍了拍李伟的肩膀,掌心的力度很轻,却带着让人安心的笃定,“幽灵能藏三年不被发现,肯定不是傻子,工厂里指不定埋着什么陷阱。
让特警队先用探测仪扫一遍,重点查地下室和通风管道,我们十分钟后到。”他说话时眼神锐利,像只锁定猎物的鹰,全然不像个刚受了伤的人。
慕容宇站在一旁看着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这才是他熟悉的欧阳然,平时爱跟他斗嘴耍贫,关键时刻比谁都靠谱,当年警校模拟反恐演习,就是欧阳然凭着细致观察,找出了藏在天花板里的“炸弹”。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传话!”李伟一溜烟跑了,跑出去几步又回头喊,“然哥,我给你带了巧克力,补充体力!”欧阳然笑着摆手,转头就对上慕容宇似笑非笑的目光:“可以啊欧阳警官,现在都有小迷弟了?比我当年拿格斗冠军时还风光。”
“彼此彼此,慕容大少爷当年靠一张脸迷倒警校女生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谦虚?”欧阳然翻了个白眼,却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警服外套,雪松味钻进鼻腔,让他想起去年冬天慕容宇感冒,他裹着这件衣服照顾了对方三天,当时还嫌弃对方“鼻塞像堵了个烟囱”。
两人斗着嘴往楼下走,脚步不自觉地放慢,都在配合对方的节奏,这是五年并肩作战养成的默契,不用言说,却比任何指令都精准。
坐上警车时,雨势丝毫没有减弱,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留下蜿蜒的水痕,像一道道抽象的画。
车窗玻璃被雨水模糊,只能看到外面红蓝交替的警灯在闪烁,将车厢里的人影映得忽明忽暗。
欧阳然靠在副驾驶座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外套的袖口——那是慕容宇的衣服,尺寸比他大了一圈,袖口能盖住半根手指,却让他觉得格外安心。
他转头看向开车的慕容宇,对方正专注地看着前方路况,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搭在档位上,手腕处的战术手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慕容宇的侧脸线条很硬朗,下颌线紧绷着,雨水顺着车窗滑下,在他脸颊上留下淡淡的水痕,从额头滑到下颌,勾勒出清晰的轮廓,竟有种雕塑般的帅气。
欧阳然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赶紧收回目光,假装整理绷带,指尖却不小心碰到了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想什么呢?脸都红了。”慕容宇突然开口,吓了欧阳然一跳。
他赶紧低头看自己的手:“没什么,绷带有点松了。”慕容宇轻笑一声,转动方向盘拐进一条狭窄的小路,车轮压过积水的坑洼,车身轻微颠簸了一下。
“跑不了,林教官早就让人封了所有出口,连附近的下水道都派人守着了,除非他会土遁。”顿了顿,他又补充道,“不过你说得对,小心驶得万年船。”他侧头看了一眼欧阳然,对方正望着窗外,雨水打湿了车窗,模糊了他的侧脸,却能看到他紧抿的嘴唇,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当年破解“鲨鱼帮”密码时,他就这么对着电脑屏幕抿了三天嘴唇,最后嘴角都起了泡。
“对了,”慕容宇突然想起什么,从储物格里翻出一小管药膏,“孙医生给的,说是治伤口发炎的,你先涂一点。”他把药膏递过去,指尖碰到欧阳然的手,对方的手很凉,还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是疼的。
慕容宇的心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语气不自觉地软了:“要不你再休息会儿,我一个人去也行。”
“慕容宇你少看不起人!”欧阳然瞪了他一眼,接过药膏的动作却很轻,“我只是肩膀受了伤,又不是瘫痪了。
再说了,你一个人去,万一被幽灵的诡计骗了怎么办?上次你跟‘秃鹫’交易,还不是被对方的调虎离山计耍得团团转,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现在都成筛子了。”
慕容宇被噎得说不出话,却没法反驳——那是两年前的事了,他当时刚毕业,一腔热血想立大功,结果中了毒贩的圈套,被围在废弃仓库里。
欧阳然带着支援赶到时,他正靠着墙跟毒贩对峙,手臂被流弹擦伤。
欧阳然二话不说就冲过来,挡在他身前,当时对方的头发还很短,阳光透过仓库的破洞照在他头上,看得见发顶的绒毛,那一刻,慕容宇突然觉得,这个总跟他斗嘴的家伙,比谁都可靠。
警车在工厂外停下,雨幕中,特警队员们穿着黑色作战服,像猎豹般潜伏在各个角落,雨水打湿了他们的头盔,却没人动一下。
林教官站在指挥车旁,披着件黑色雨衣,头发被雨水打湿,贴在额头上,却依旧眼神锐利如鹰。
看到两人下车,他快步迎了上来,雨衣上的水珠溅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响。
“慕容宇,欧阳然,里面已经用探测仪扫过了,没有发现爆炸物,但地下室的门是锁死的,通风管道有近期被翻动过的痕迹。”林教官递过一份工厂平面图,图纸被塑料封皮保护着,没有被雨水打湿,“幽灵很狡猾,可能藏在地下室,那里有独立的供电系统,还能通过通风管道逃生。”
“通风管道的直径是多少?”欧阳然上前一步,接过平面图,指尖在图纸上快速滑动,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指尖因为常年敲键盘,有一层薄薄的茧。
他指着图纸上的一个角落说:“这里有个废弃的通风口,直径五十厘米,直通地下室,而且位置隐蔽,不容易被发现。
幽灵肯定是从这里进出的,他身材瘦削,刚好能钻过去。”
林教官赞许地点点头:“果然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已经派人守住通风口的另一端了。”他转头看向慕容宇,语气严肃,“慕容宇,你带一队人从正门进攻,吸引他的注意力;欧阳然和我从通风口绕后,前后夹击,争取一举拿下。”
“不行!”慕容宇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声音比平时高了些,“通风管道狭窄又黑,欧阳然肩膀受了伤,万一在里面被卡住,或者伤口裂开,根本没法自救!太危险了!”他上前一步,几乎是下意识地挡在欧阳然身前,像只护崽的老母鸡。
周围的特警队员都愣住了,谁都知道慕容宇和欧阳然关系好,但这么直白的护着,还是第一次见。
“慕容宇你少小题大做!”欧阳然推开他的胳膊,肩膀的动作太大,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却依旧梗着脖子不服气,“我只是肩膀擦破点皮,又不是断了!通风口狭窄,你们身材太壮,进去根本转不开身,只有我最合适!再说了,我还能通过通风管道的声音判断幽灵的位置,你们能吗?”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吵了起来,像极了警校时为了争夺格斗比赛冠军争执的样子。
林教官无奈地看着他们,轻咳一声:“好了,都别吵了。
就按欧阳然说的办,慕容宇,你跟欧阳然一起从通风口绕后,我带一队人从正门进攻。
这样既能保证欧阳然的安全,又能发挥你们俩的默契。”
这个方案没人反对,慕容宇虽然还是担心,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
他瞪了欧阳然一眼,语气带着警告:“进去后听我的指挥,不许擅自行动!”欧阳然翻了个白眼,却悄悄把手里的药膏塞给了他:“拿着,万一在里面擦伤了,还能涂一点。”慕容宇的心里一暖,刚才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通风口果然狭窄,只能容一个人匍匐前进。
欧阳然在前,慕容宇紧随其后,两人身上的战术背心蹭着通风管道的内壁,发出“沙沙”的声响,像两只在洞穴里穿行的獾。
管道里弥漫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混杂着外面飘进来的雨水湿气,吸进肺里又闷又痒。
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警笛声,还有慕容宇时不时的叮嘱:“慢点,前面有个弯”“小心头顶的铁丝”。
突然,欧阳然停了下来,慕容宇没注意,额头结结实实撞在了他的背上。
“嘶——”慕容宇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刚想骂人,就被欧阳然的手势制止了。
“嘘。”欧阳然回过头,在黑暗中,他的眼睛格外亮,像两颗夜明珠,“下面有动静,是键盘声。”
慕容宇点点头,借着战术头盔上的夜视仪,看到下方的地下室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正对着电脑操作,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露出一双阴鸷的眼睛,鼻梁高挺,嘴唇很薄——正是幽灵!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黑色的背包,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桌子底下还连着几根电线,延伸到黑暗中。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欧阳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枚眩晕弹,手指灵活地拉开保险栓,动作轻得像拈起一片羽毛。
他转头对慕容宇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准备接应,然后将眩晕弹朝着下方轻轻扔了过去。
“砰”的一声闷响,眩晕弹在地下室炸开,发出刺眼的光芒和刺耳的噪音,像一颗小型太阳在黑暗中升起。
幽灵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倒在地上,身体剧烈抽搐着。
慕容宇趁机翻身跳下通风口,动作干脆利落,落地时膝盖微屈,刚好避开地上的电线。
他刚站稳,就见幽灵从地上爬起来,像只受伤的野兽般朝着旁边的一个红色按钮扑去——那是一个爆炸装置的开关!
“慕容宇!小心!”欧阳然见状,也顾不上伤口的疼痛,从通风口一跃而下,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像只展翅的鹰。
他扑过去死死抱住幽灵的腰,肩膀的伤口因为用力而裂开,鲜血瞬间染红了绷带,渗过衣服,在幽灵的风衣上留下一片暗红的印记。
“快!他要按开关!”
慕容宇反应极快,冲上前一脚踹掉幽灵手里的遥控器,遥控器“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滑出去老远。
他左手锁住幽灵的脖颈,右手从腰间掏出手铐,“咔哒”一声脆响,将幽灵的双手反铐在背后。
整个过程不过十秒,却让两人都出了一身冷汗。
欧阳然松开手,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苍白得像纸,嘴唇却因为用力而咬出了血痕。
“你怎么样?”慕容宇赶紧蹲下身,语气里满是焦急,伸手想查看他的伤口,却被欧阳然推开。“我没事。”欧阳然摆摆手,声音有些虚弱,却依旧带着倔强,“先审他。”他抬头看向被制服的幽灵,眼神里满是冰冷,像淬了冰的刀,“幽灵,三年前‘鲨鱼帮’的洗钱案,你是主谋吧?还有这次‘猛虎帮’的交易,你负责提供加密技术,从中抽成百分之三十,对不对?”
幽灵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唾液从他嘴角流下来,滴在地上:“我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他的眼神阴鸷,像条毒蛇般盯着欧阳然,“你们别得意,就算我被抓了,也有人会替我报仇的!”
慕容宇眼神一沉,刚想开口,就见欧阳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那是赵国安交代时的录音,里面详细说了幽灵如何用他母亲的病情威胁他,如何策划“猛虎帮”的交易,甚至还提到了五年前的一桩悬案。
听到录音里提到“五年前悬案”,幽灵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身体剧烈挣扎起来:“赵国安……这个叛徒!我要杀了他!”“他不是叛徒,只是不想再被你威胁。”欧阳然站起身,扶着墙壁慢慢站稳,走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跳出一个加密文件夹。
他回头看了一眼慕容宇,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你的加密程序虽然复杂,但还是有漏洞,就像三年前一样。”
慕容宇站在一旁看着他,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欧阳然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阳光透过地下室的小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专注的神情。
他想起大三那年,欧阳然为了破解一个病毒程序,在电脑前坐了三天三夜,眼睛熬得通红,却依旧不肯休息,最后成功破解时,他抱着自己哭了,像个孩子。
那一刻,慕容宇就知道,这个看似瘦弱的家伙,骨子里藏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
就在这时,工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像一把利剑划破了雨夜的寂静。
红蓝交替的警灯透过工厂破损的窗户照进来,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光影,像跳动的火焰。
p林教官带着特警队员冲了进来,看到被制服的幽灵和正在拷贝证据的欧阳然,松了口气:“太好了,终于抓住他了!”
特警队员上前将幽灵架起来带走,他路过欧阳然身边时,突然停下脚步,眼神阴鸷地看着他,声音嘶哑得像破锣:“你们别得意,五年前的案子还没结束,那个警察的死……”他的话没说完,就被特警队员堵住了嘴,押了出去。
“五年前的案子?”慕容宇皱起眉头,看向欧阳然,“他说的是哪桩悬案?”欧阳然刚想开口,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晃了晃,慕容宇赶紧冲上前扶住他:“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太疼了?”
“我没事,就是有点低血糖。”欧阳然靠在慕容宇怀里,声音有些虚弱,“幽灵说的应该是五年前城西派出所的张警官殉职案,当时案子一直没破,成了悬案。
我刚才在他的电脑里看到了这个案子的资料,好像和‘鲨鱼帮’有关。”
两人站在工厂中央,看着忙碌的警员们清理现场,空气中的硝烟味和化工味渐渐被雨水冲淡。
雨水从破损的屋顶漏下来,滴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像在倒计时。
“结束了。”欧阳然轻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却更多的是轻松,他伸了个懒腰,却因为牵扯到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像个委屈的表情包。
慕容宇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伸手将他额前的湿发拨到一边,指尖碰到他温热的皮肤,心里一阵柔软:“知道疼了?刚才扑过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己的伤口?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逞英雄。”语气里带着责备,眼神里却满是宠溺,就像小时候妈妈责备闯祸的孩子,却又忍不住给他擦药。
“那不是情况紧急嘛,总不能让他按下爆炸装置吧?”欧阳然撇撇嘴,不服气地反驳,却乖乖地靠在慕容宇身上,“再说了,你不是在我后面吗?我知道你会接住我的。”这句话像颗小石子,投进慕容宇的心湖里,泛起层层涟漪。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对方的头发还带着雨水的湿气,发顶蹭着他的下巴,痒痒的。
“下次不许这样了。”慕容宇的声音软了下来,伸手扶住他的胳膊,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走,回去处理伤口,孙医生要是看到你的伤口又裂了,肯定要把我们俩都骂一顿。”欧阳然点点头,乖乖地跟着他走,脚步虚浮,却很稳地靠在他身上。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工厂,雨势已经小了很多,淅淅沥沥的,打在脸上凉丝丝的,像温柔的抚摸。
警车里,李伟早就等着了,手里捧着两杯热奶茶,看到两人上车,赶紧递过来:“宇哥然哥,庆祝你们破案!我特意去巷口那家买的,然哥你的三分糖去冰,加珍珠;宇哥你的无糖常温,不加料,我都记着呢!”
欧阳然眼睛一亮,接过奶茶喝了一口,温热的甜意顺着喉咙滑下去,暖意在胸腔里扩散开来。
他看向慕容宇,对方正低头整理战术装备,侧脸的线条在警灯的映照下格外柔和。
“慕容宇,你喝吗?”欧阳然递过自己的奶茶,语气带着一丝试探,珍珠在杯子里晃悠,像他此刻的心跳。
慕容宇转过头,看着他手里的奶茶,又看了看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欧阳然的眼睛很亮,像盛满了星光,笑起来的时候眼角会有小小的细纹,格外好看。
他接过奶茶,喝了一口,甜意瞬间在口腔里炸开,其实他平时不喜欢喝甜的,但因为是欧阳然递过来的,竟觉得格外好喝。
“还行,就是有点甜。”他嘴硬道,却把奶茶握在了手里。
李伟在一旁看得直乐,凑过来小声说:“宇哥,你上次还说甜的东西腻得慌,怎么然哥递的就不腻了?”慕容宇瞪了他一眼,李伟赶紧缩了缩脖子,却还是忍不住笑。
欧阳然没说话,只是偷偷看了一眼慕容宇,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回到警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泛起一抹鱼肚白,将天空染成了淡粉色。
孙医生早就等在医务室,穿着白大褂,戴着眼镜,看到两人走进来,脸色一沉:“欧阳然!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剧烈运动吗?伤口又裂了!你是不是想等伤口感染了,截肢才甘心?”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拆开欧阳然的绷带,动作却很轻柔,像对待易碎的珍宝。
慕容宇站在一旁,看着欧阳然疼得皱起眉头,却咬着牙不吭声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他伸手想按住欧阳然的肩膀,让他坐稳,却被孙医生拍开:“慕容宇你别添乱!上次就是你,非要给欧阳然买麻辣鸭脖,害得他伤口发炎!”慕容宇尴尬地收回手,却还是站在旁边,眼睛死死盯着孙医生的动作,生怕他弄疼了欧阳然。
处理完伤口,孙医生又给欧阳然开了些消炎药,叮嘱道:“这几天必须卧床休息,不许再出任务,也不许吃辛辣刺激的东西,慕容宇,你盯着他点!”“放心吧孙医生,我一定看好他!”慕容宇赶紧点头,像个领了任务的士兵。
两人刚走出医务室,就碰到了林教官。
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上带着笑意:“慕容宇,欧阳然,这次案子办得很好,上面要给你们记个人三等功,还会召开表彰大会。”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赞许,“尤其是欧阳然,破解了幽灵的加密程序,还找到了关键证据,功不可没。
要知道,技术科的人研究了半个月都没头绪。”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欧阳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泛起红晕,像个被表扬的孩子。
慕容宇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林教官,赵国安那边怎么办?他戴罪立功,应该可以减轻处罚。”
林教官点点头:“我已经跟上面汇报了,会依法处理,给他定的是胁从犯,应该会判三年以下。
他的家人我们也安排进安全屋了,放心吧。”他突然压低声音,“对了,幽灵刚才在审讯室说了,五年前张警官的案子,和‘鲨鱼帮’的老巢有关,你们有空可以查一下。”
“我们会的。”慕容宇和欧阳然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
走出办公楼,阳光已经升起来了,金色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欧阳然伸了个懒腰,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看向慕容宇:“慕容宇,案子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去吃巷尾那家老重庆火锅,特辣锅底,毛肚黄喉各两盘,还要冰啤酒!”
“等你伤口好了再说。”慕容宇弹了弹他的额头,力度很轻,带着宠溺,“这几天好好养伤,我给你做粥,皮蛋瘦肉粥,你最爱吃的。”欧阳然撇撇嘴,却没反驳,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慕容宇虽然嘴上严厉,心里却很关心他。
上次他发烧,慕容宇就熬了粥,守在他床边一夜,第二天眼睛都红了,却嘴硬说“只是刚好没睡好”。
两人并肩走在警局的走廊里,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几乎重合在一起。
远处传来警员们的笑声,还有警笛声渐渐远去的声音,一切都充满了生机。
欧阳然转头看向慕容宇,对方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像阳光一样温暖。
他突然觉得,不管未来还有多少危险,只要有慕容宇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对了,慕容宇,”欧阳然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轻,“大一那年格斗课,你被我按在垫子上揍,是不是很不服气?”慕容宇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不服气,不过后来看到你为了救我,被毒贩的流弹擦伤,我就服了。”
“那你承认我比你厉害了?”欧阳然挑眉,眼里满是得意。
慕容宇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我只是承认你比我不要命。”话虽这么说,他却伸手牵住了欧阳然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手套传过去,温暖而坚定。
就在这时,慕容宇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的小张发来的短信:“宇哥然哥,重大发现!我们在幽灵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有五年前张警官殉职案的完整资料,还有一张照片,照片上有个模糊的人影,看起来很像……林教官!”
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同时闪过一丝震惊。
阳光依旧明媚,却仿佛瞬间变得冰冷。
他们都知道,幽灵的案子虽然结束了,但五年前的悬案,还有林教官的疑点,像一张新的网,悄然笼罩在他们头上。
他们的警途之路,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更多的挑战在等着他们。
“慕容宇,你喝吗?”欧阳然递过奶茶,语气带着一丝试探。
慕容宇转过头,看着他手里的奶茶,又看了看他带着笑意的眼睛,接过喝了一口:“还行,就是有点甜。”其实他平时不喜欢喝甜的,但因为是欧阳然递过来的,竟觉得格外好喝。
回到警局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孙医生早就等在医务室,看到两人走进来,脸色一沉:“欧阳然!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许剧烈运动吗?伤口又裂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熟练地给欧阳然处理伤口,动作却很轻柔。
慕容宇站在一旁,看着欧阳然疼得皱起眉头,却咬着牙不吭声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阵心疼。
处理完伤口,林教官走进医务室,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慕容宇,欧阳然,这次案子办得很好,上面要给你们记功。”他顿了顿,眼神里满是赞许,“尤其是欧阳然,破解了幽灵的加密程序,还找到了关键证据,功不可没。”
“都是我们应该做的。”欧阳然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脸颊泛起红晕。
慕容宇看着他的样子,嘴角扬起一抹笑意:“林教官,赵国安那边怎么办?他戴罪立功,应该可以减轻处罚。”林教官点点头:“我已经跟上面汇报了,会依法处理,他的家人我们也安排进安全屋了。”
走出医务室,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p欧阳然伸了个懒腰,看向慕容宇:“慕容宇,案子结束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休息一下?我想去吃巷尾那家老重庆火锅,特辣锅底!”
“等你伤口好了再说。”慕容宇弹了弹他的额头,语气带着宠溺,“这几天好好养伤,我给你做粥。”欧阳然撇撇嘴,却没反驳,心里暖暖的。
他知道,慕容宇虽然嘴上严厉,心里却很关心他。
两人并肩走在走廊里,阳光照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远处传来警员们的笑声,还有警笛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欧阳然转头看向慕容宇,对方正看着他,眼神里满是温柔。
他突然觉得,不管未来还有多少危险,只要有慕容宇在身边,他就什么都不怕。
就在这时,慕容宇的手机响了,是技术科发来的短信:“宇哥然哥,我们在幽灵的电脑里发现了一个隐藏文件,里面有关于五年前一桩悬案的线索!”两人对视一眼,眼里同时闪过一丝兴奋。
看来,他们的警途之路,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