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谈判桌上的“平等合作”
管委会会议室的阳光比上午更暖，桌上的粥碗已经收走，换成了一叠摊开的地图——北方废土的地形标注得密密麻麻，联邦的营地、兵工厂、物资仓库位置都用红笔圈了出来，是雷暴刚从随身背包里掏出来的。
“林队长，我是个实在人，就不绕圈子了。”雷暴指着地图上的兵工厂标记，指尖压在“机甲零件仓库”几个字上，“之前铁狼和黑熊来抢，是我糊涂，没看清形势。现在我想通了——抢不如换，咱们搞平等合作。”
他抬眼看向林野，眼神里没了之前的试探，多了几分坦诚：“你们有净化塔，能种粮食，还能做那个‘净化散’（苏晴用轻度辐射土壤提炼的简易抗辐射药）；我们联邦有兵工厂，能造机甲零件，还有三架闲置的机床。我提议，你们每月给我们500斤粮食、100份净化散，我们每月给你们20套机甲履带零件、500发子弹，再把兵工厂里那三架机床运过来，怎么样？”
林野没立刻接话，手指在地图上慢慢滑动——联邦的兵工厂在北方20公里的废弃军工厂里，位置隐蔽，之前拾荒队去过几次，都被联邦的守卫赶了回来。三架机床是旧世界的重型设备，要是能运回来，老陈就能自己造机甲零件，不用再拆俘虏的机甲了。
“条件可以，但我要加两条。”林野抬眼，目光落在雷暴脸上，语气坚定，“第一，联邦必须停止欺负周边的小营地——东边的清风营地、西边的碎石营地，之前一直被你们收‘保护费’，从今天起，不准再去骚扰，还要把之前抢的物资还回去。”
雷暴的刀疤抖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清风和碎石营地虽然小，但每月能交不少压缩饼干和废铁，是联邦的“固定财源”。可转念一想，比起粮食和净化散，这点“保护费”不算什么，而且林野提的要求合情合理，要是拒绝，合作就谈崩了。
“行。”雷暴点头，“我回去就下命令，谁再敢去欺负小营地，直接打断腿！之前抢的物资，三天内还回去。”
“第二。”林野的手指落在地图上的“禁区边界”标记处，声音压低了些，“如果联邦的人在废土上遇到‘外星文明相关的线索’——比如发光的石头、刻着奇怪符号的金属板、坠毁的飞行器残骸，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们，情报共享。”
这话一出，雷暴猛地抬头，眼里满是惊讶：“林队长也知道‘发光的石头’？”
“知道。”林野没隐瞒，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最初的源物品金属碎片，放在桌上——银色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蓝光，表面的纹路和雷暴说的“发光石头”一模一样。
雷暴的眼神瞬间亮了，伸手想摸，又缩了回去：“我们联邦的斥候在禁区边缘见过这东西，通体发蓝，摸起来温温的，不知道是什么，只当是‘辐射结晶’，没当回事。原来这是外星文明的东西？”
“是。”林野把碎片收起来，“这些东西叫‘源物品’，和净化塔的能量晶核、禁区的卫星残骸都是一伙的，关系到末世的真相，甚至可能关系到所有人的生死。”
雷暴沉默了——他在废土上混了十年，听过不少关于“禁区怪东西”的传闻，却从没往“外星文明”上想。现在林野一提，他才觉得那些传闻都对上了：禁区里会动的金属碎片、核电站里发光的晶体、卫星残骸上的奇怪纹路……原来都是外星来的。
“这条件我也答应。”雷暴终于点头，语气比之前更郑重，“我回去就通知所有斥候，只要见到‘发光的石头’或者奇怪的金属板，立刻上报，第一时间把情报传给你们。说实话，这玩意儿太邪门，我们联邦没人懂，与其自己瞎琢磨，不如跟你们共享情报。”
林野心里松了口气——他最在意的就是第二条。源物品碎片分散在废土各处，单凭磐石安全区的拾荒队，找起来太慢。联邦的人多，斥候遍布北方废土，有他们帮忙找线索，集齐10件源物品的速度会快很多。
“成交。”林野伸出手，“合作愉快。”
雷暴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在废土上，只有实力相当的人，才会用“握手”这种平等的方式确认合作。他用力握住林野的手，掌心的老茧蹭得林野指头发麻：“合作愉快！林队长是个痛快人，比那些只会抢的杂碎强多了！”
两人刚握完手，苏晴端着一盘刚烤好的豌豆饼走进来——金黄的饼上撒着芝麻，热气腾腾的，带着小麦的清香。“谈完了？尝尝刚烤的豌豆饼，农耕区第一批豌豆做的。”
雷暴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外酥里嫩，带着淡淡的甜香，比早上的小麦粥更对他的胃口。他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好吃！比压缩饼干强一百倍！林队长，你们这粮食，真是种对了！”
苏晴坐在林野旁边，看着桌上的合作条款，眼里满是笑意。她知道，这场合作不仅能让安全区得到机甲零件和机床，还能让周边的小营地免受欺负，更重要的是，多了联邦这个“情报员”，找源物品会更容易。
雷暴吃完三块豌豆饼，才起身准备走：“林队长，我今天就回去安排，机床和第一批零件三天内送到，粮食和净化散你们什么时候方便什么时候送。”
“后天吧。”林野说，“让老周把新收的小麦磨成粉，一起送过去。”
送雷暴到防御墙门口时，老陈正带着机械工拆机甲的履带，看到雷暴，笑着喊：“雷暴首领，你这机甲履带质量不错，改改能当咱们卡车的轮子！”
雷暴看着自己的机甲被拆得七零八落，却没生气，反而笑着说：“老陈师傅要是看得上，下次我让兵工厂送点新履带过来！”
越野车驶离安全区时，雷暴从车窗里探出头，对着林野喊：“林队长，等着我的机床！”
林野挥了挥手，看着越野车消失在北方的尘土里，心里格外踏实。
回到管委会，苏晴才问：“你真的相信雷暴会信守承诺？”
“信一半。”林野笑着说，“粮食和零件的合作，他会信守，毕竟对他有好处；但外星情报共享，他肯定会留一手。不过没关系，只要他能帮我们留意源物品，就算达成目的了。”
老陈凑过来说：“林哥，有了联邦的机床，咱们就能自己造电磁脉冲炮的零件了！以后再遇到机甲，不用怕没武器！”
“不止。”林野看着远处的净化塔，蓝光还在缓缓流转，“等集齐5件源物品，就能建区域防御大阵；等有了足够的零件，就能造更多的机甲；等万亩麦田长起来，就能养活更多人——到那时，不管是陈博士，还是外星文明，我们都有底气应对。”
苏晴点点头，拿起桌上的豌豆饼，递了一块给林野：“先吃饼吧，刚烤的还热着。”
林野接过饼，咬了一口，甜香的味道在嘴里散开。他望着窗外的农耕区，老周正带着联邦俘虏翻耕土地，小艾蹲在田埂上记录麦苗生长数据，孩子们在麦田边追逐打闹——这就是他想要的生活，有粮食，有合作，有希望。
而北方联邦的越野车上，雷暴摸着怀里的豌豆饼，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掏出对讲机，对驾驶座的护卫说：“通知兵工厂，把那三架机床拆了，明天一早就送去磐石安全区；再告诉斥候队，重点盯禁区边缘，见到‘发光的石头’，立刻上报，不准私藏！”
对讲机里传来“收到”的回应，雷暴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的废土——或许，和林野合作，真的能让联邦的人，也吃上热乎的小麦粥和豌豆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