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签到破铁锅，换口热饭
地窖里的霉味混着土腥味，像团湿冷的棉花，堵在林野的胸口。他缩在茅草堆里，胃袋又开始隐隐抽痛——昨天老王给的那半个发黑的窝头，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现在连咽口水都觉得喉咙发紧，空荡荡的肚子里像有只爪子在不停抓挠。
“饿坏了吧？”老王坐在旁边，看着他脸色发白的样子，叹了口气，“我这里还有点炒面，是之前用半块压缩饼干换的，你先垫垫。”说着就从怀里摸出个破布包，里面裹着点发黄的粉末，粗粝的颗粒里还掺着沙子。
林野接过来，倒了点在手心，凑到嘴边舔了舔——炒面带着点焦糊味，还有股淡淡的苦味，咽下去时剌得喉咙发疼，但至少能稍微压一压饿意。他把布包递回去，轻声说：“老王，你也吃点，你比我更需要。”
“我不饿。”老王摆手，把布包塞回怀里，“我早上还喝了点米汤，你不一样，你这几天遭的罪多，得补补。”
林野没再推辞，心里却暖得发慌。在这吃人的末世里，一块饼干、一口炒面，都能看出人心——老王自己都快填不饱肚子，却还想着把仅有的食物分给别人，这份情，他记在心里。
他靠在土墙上，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地窖角落。那里放着昨天老王从巷口捡来的破铁锅，锅沿锈得掉渣，锅底还破了个拳头大的洞，锅身歪歪扭扭的，扔在地上连拾荒者都懒得弯腰，纯属没人要的废品。
看着这口破铁锅，林野突然想起系统的“签到”功能——之前在辐射坟场，不管是破罐头还是废收音机，只要是“可签到物品”，都能兑换奖励。这口破铁锅虽然烂得没法用，但也是实打实的“废品”，说不定也能签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压不住了。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食物，要是能签到出压缩饼干，至少能撑上几天，不用再靠老王的炒面度日。而且，多攒点物资，以后应对赵虎的搜查也更有底气。
“老王，我看看那口铁锅。”林野朝着角落挪了挪，伸手把破铁锅拖到面前。铁锅入手冰凉，锈迹蹭在手上，留下一层暗红色的粉末，边缘的破口还很锋利，差点划破他的指尖。
老王疑惑地看着他：“这破锅有啥好看的？连水都煮不了，我本来想扔了的，怕你有用才带来的。”
“我就是看看。”林野笑了笑，没说系统的事——这事太离奇，说了老王也未必信，还可能引来麻烦。他握住锅沿，在心里默念：“系统，签到。”
下一秒，熟悉的机械音准时在脑海里响起，像道电流，瞬间驱散了他的疲惫：
【检测到可签到物品“废弃铁锅（完全损坏）”，符合签到条件，签到成功！】
【恭喜宿主获得奖励：压缩饼干x5。】
随着提示音落下，五包用透明塑料包装的压缩饼干凭空出现在林野掌心。包装上印着模糊的“军用储备”字样，虽然边角有些磨损，还沾着点灰尘，但饼干的形状完整，没有发霉的迹象，甚至能隐约闻到一股麦香——这在末世里，已经是顶好的食物了。
“这是……”林野看着手里的饼干，眼睛瞬间亮了。他之前只签到过三包，还吃了一包，现在一下多了五包，足够他和老王撑上好几天，不用再担心饿肚子了。
老王也凑了过来，看到饼干时，眼睛瞪得溜圆：“林娃子，你……你这饼干哪来的？你不是说没藏东西吗？”他声音都发颤，生怕林野真藏了什么“违禁品”，引来杀身之祸。
林野连忙压低声音，解释道：“老王，你别担心，这不是我藏的，是我运气好，在坟场捡的，一直没舍得吃，刚才才想起来。”他没法说系统的事，只能找个借口——在末世里，“捡来的”是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理由。
老王半信半疑，但看着林野真诚的眼神，还是点了点头：“捡来的就好，可别是偷的，不然赵虎知道了，更饶不了你。”
“我知道。”林野笑了笑，拿起两包饼干递到老王面前，“老王，这两包你拿着，你帮了我这么多，这是我一点心意。”
老王连忙摆手，往后缩了缩：“不行不行，我不能要！这饼干多金贵啊，你自己留着，你还得躲在地窖里，更需要粮食。我在外面，还能找点野菜、捡点别人剩下的废品换吃的。”
“拿着吧。”林野把饼干硬塞到他手里，语气坚定，“要是没有你，我昨天就被卫兵抓去见赵虎了，现在说不定早就没气了。这点饼干算什么？以后我要是有更多吃的，还会给你留。”
老王捏着饼干，眼眶突然红了。他在老鼠窝活了五年，见惯了抢食、告密、为了半块饼干大打出手的事，还是第一次有人把这么珍贵的压缩饼干主动分给自己。他擦了擦眼角的湿意，声音有点哽咽：“林娃子，你真是个好人……在这末世里，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林野看着他激动的样子，心里也软了。他拆开一包饼干，咬了一口——饼干又干又硬，带着点咸腥味，但嚼在嘴里，却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香。咽下去时，胃里的空虚感终于得到了缓解，连身上的力气都好像回来了点。
“对了，林娃子，我还有件事要跟你说。”老王突然想起什么，凑近他，声音压得更低，连呼吸都放轻了，“昨天晚上我偷偷去巷口倒垃圾，听到赵虎的跟班黄毛跟刀疤聊天，他们说……说赵虎现在疯了一样找你，就因为你上次捡的那块‘晶核’。”
林野咬饼干的动作顿了一下：“晶核？他还惦记着那块破铁？”
“可不是嘛。”老王叹了口气，脸上满是担忧，“黄毛说，赵虎把你以前住的那间破屋翻了个底朝天，连你藏在床板下的那堆废铜丝——就是你攒着准备换棉衣的那堆——都搜走了，没找到晶核，就更认定你把晶核藏在别的地方了。”
林野的手指猛地攥紧，掌心的饼干包装被捏得变了形。那堆废铜丝是他去年冬天，冒着零下十几度的严寒，在垃圾山的缝隙里扒了半个月才攒下来的，就盼着今年入冬前能换件厚点的棉衣，不用再冻得缩成一团。可赵虎不仅断了他的腿，还把他最后一点过冬的希望都抢了去。
“他还放了狠话。”老王的声音带着恐惧，眼神往地窖口瞟了瞟，像是怕被人听见，“黄毛说，赵虎说了，这次要是抓住你，不光要打断你另一条腿，还要把你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直到你说出晶核的下落。他还说，谁要是敢帮你，就把谁的手剁了，扔去喂变异狗。”
林野的胸口像烧着一团火，越烧越旺。他能想象出赵虎说这话时的嚣张模样——那张被肥肉撑得变形的脸，眼里满是贪婪和残忍，仿佛别人的命在他眼里，连块废铁都不如。
但他没怕，只有一股越来越浓的恨意。赵虎想要他的命，想要折磨他，还想威胁老鼠窝的人，这种人，绝不能放过。
“老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林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怒火，声音平静却带着坚定，“你放心，我不会让他找到我的，也不会连累你。等我攒够了力气，一定让他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
老王看着他眼里的光，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他以前觉得林野就是个老实巴交的拾荒者，胆小又懦弱，可现在的林野，眼神里多了股他从没见过的狠劲，像株在石缝里扎了根的野草，再难也能活下去，还能长出刺来。
“你可千万小心。”老王又嘱咐了一句，“赵虎这次带了十几个跟班，都拿着铁棍，还有两个手里有刀，你要是遇到他们，千万别硬碰硬，先跑。”
“我知道。”林野把剩下的三包饼干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饼干的硬实感隔着布料传来，让他心里踏实了不少。他靠在茅草堆里，听着地窖外偶尔传来的卫兵吆喝声，手指轻轻摩挲着怀里的电击枪——那是他现在唯一的武器，也是他的底气。
饿肚子的困境暂时解决了，但危机还没过去。赵虎还在找他，老鼠窝随时可能被搜查，他必须尽快想办法，要么找到更安全的藏身地，要么攒够实力，不再怕赵虎的威胁。
林野咬了咬嘴里的饼干，目光落在那口已经失去“签到价值”的破铁锅上。他突然意识到，系统的“废品签到”，或许就是他在末世里活下去的最大依仗。只要能找到更多废品，就能签到更多物资，甚至更厉害的武器——到时候，别说赵虎，就算是锈铁镇的镇主赵雷，他也未必怕。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林野的心里就燃起了一团火。地窖外的风还冷，危机还在，但他的眼神却越来越亮，像看到了一条能走出黑暗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