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坟场对峙，亮底牌
辐射坟场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只有几颗疏星嵌在天幕上，洒下微弱的光。废铁残骸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风卷着沙粒穿过扭曲的钢管，发出“呜呜”的怪响，像无数冤魂在低语。林野站在废弃油罐前，淡蓝色的能量盾在他周身若隐若现，光膜边缘泛着细碎的荧光，在黑暗中格外醒目。
“林野！你果然在这儿！”
赵虎的声音刺破夜色，带着难以掩饰的得意。他看到林野孤身一人站在油罐旁，既没有拾荒者帮忙，也没有藏身处，顿时觉得胜券在握，手里的制式手枪握得更紧，枪口死死锁定林野的胸口：“这次看你往哪跑！上次让你耍了花招，这次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能躲得过我的子弹！”
八个卫兵迅速围了上来，手里的铁棍在沙地上拖出刺耳的声响，形成一个半圈，将林野困在中间。最前面的卫兵甚至已经举起了铁棍，只要赵虎一声令下，就会立刻扑上去。
林野没有动，只是冷冷地看着赵虎，指尖在意识里确认了能量盾的状态——淡蓝色的光膜稳定运行，剩余持续时间还有9分23秒，足够应对眼前的局面。他的目光扫过赵虎身后的卫兵，看到他们脸上的贪婪与恐惧，又落回赵虎身上，看着他因得意而扭曲的脸，想起老鼠窝被烧的废墟、李大爷冰冷的尸体，心里的恨意像火苗般窜起，却被他强行压在眼底，只留下一片刺骨的冷静。
“跑？我为什么要跑？”林野的声音不高，却穿透了风声，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该跑的人是你，赵虎。你烧了老鼠窝，杀了李大爷，这笔账，今天该算了。”
“算账？”赵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头大笑起来，笑到肩膀都在抖，“就凭你一个捡垃圾的废物？也配跟我算账？我告诉你，今天不仅要抢了你的罐头，还要崩了你，让所有拾荒者都知道，跟我赵虎作对的下场！”
话音未落，赵虎猛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空旷的坟场里炸开，震得周围的沙粒都在跳动。一颗黄铜色的子弹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直奔林野的胸口——在赵虎和卫兵的眼里，这颗子弹足以让林野倒下，这场闹剧也该结束了。
然而，下一秒，所有人都僵住了。
子弹没有穿透林野的身体，而是撞在了那层淡蓝色的透明光膜上！接触的瞬间，光膜泛起一圈涟漪，像平静的湖面被投入石子，子弹的动能被瞬间卸去，随后“当啷”一声掉在沙地上，滚了几圈，停在林野的脚边。
能量盾，完好无损。
坟场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风还在“呜呜”地吹着。赵虎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不敢相信地看着林野周身的光膜，又看了看地上的子弹，手里的手枪差点掉在地上：“那……那是什么鬼东西？”
卫兵们也傻了，举着铁棍的手停在半空，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东西——能挡住子弹的透明光膜？这根本不是他们认知里的“废品”或“武器”，更像是传说中才有的“高科技”！
“鬼东西？”林野冷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淡蓝色的光膜随着他的动作移动，泛着冷冽的光泽，“这是能让你死得明白的东西。赵虎，你爹赵雷不是一直跟你说，拾荒者都是任人宰割的废物吗？他没教过你，别惹捡垃圾的吗？”
赵虎终于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知道，自己这次踢到了铁板——林野手里的“鬼东西”能挡住子弹，他的枪没用了，剩下的卫兵和铁棍，在这种“怪物”面前，跟笑话没什么两样。
“你……你别过来！”赵虎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声音都在发颤，却还想硬撑着摆架子，“我爹是镇主！你要是敢动我，我爹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派所有卫兵来抓你，把你碎尸万段！”
“你爹？”林野又往前迈了一步，目光里的寒意更浓，“你烧老鼠窝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你爹会放过拾荒者？你杀李大爷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赵雷护着你，我不怪他——但你欠我的，欠老鼠窝所有人的，必须用你的命来还！”
说着，林野握紧了手里的钢骨匕首。淡蓝色的能量盾在他周身闪烁，像一层坚不可摧的铠甲，让他在夜色中宛如来自地狱的复仇者。
卫兵们看着林野步步逼近，终于绷不住了。一个卫兵手里的铁棍“哐当”掉在地上，声音在死寂的坟场里格外刺耳。他往后退了两步，眼神里满是恐惧：“赵……赵少，这东西太邪门了，我们……我们打不过他，快跑吧！”
“跑？往哪跑！”赵虎怒吼一声，却掩不住声音里的慌乱。他看着林野越来越近，看着卫兵们一个个露出怯意，心里的恐惧像潮水般涌来——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不是高高在上的“赵少”，只是一个随时可能被杀死的普通人。
他突然想起上次在垃圾山被林野耍得团团转，想起刚才那颗被弹开的子弹，想起林野眼里的恨意。一股从未有过的绝望攫住了他，他猛地转身，推开身边的卫兵，朝着锈铁镇的方向疯跑：“快跑！快跟我跑！”
卫兵们如蒙大赦，哪里还顾得上赵虎，纷纷扔掉手里的铁棍，跟着他一起疯跑。他们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像一群受惊的兔子，很快就消失在夜色深处，只留下满地的铁棍和一颗冰冷的子弹。
林野没有追。他站在原地，看着赵虎和卫兵逃走的方向，缓缓收起了能量盾——淡蓝色的光膜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过。意识里的冷却时间开始倒计时，他知道，这次只是对峙，真正的决战，还在后面。
风依旧在吹，沙粒打在脸上，带着刺骨的寒意。林野弯腰捡起地上的子弹，攥在手里，黄铜的外壳冰凉，却让他心里的决心更加坚定。
“赵虎，别急。”林野在心里默念，目光望向锈铁镇的方向，“我会让你和你爹，一起偿还你们欠下的债。”
他转身往赵虎逃命的方向追去，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挺拔。辐射坟场的夜色依旧黑暗，但林野知道，属于他的光明，已经离他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