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化节舞台下来,大家脚不沾地地往宿舍冲,刚到楼下就撞见宿管阿姨抱着个保温杯站在楼道口,眼神在众人汗津津的脸上扫了一圈:“302的?刚才在台上闹得最欢的就是你们吧?”
孙悟空下意识把金箍棒往身后藏,猪八戒的抱枕肚腩还没卸下来,圆滚滚的肚子顶得显眼。唐僧赶紧合十行礼:“阿弥陀佛,阿姨,我们这是……文化交流。”
“交流?”阿姨挑眉,却从口袋里掏出个塑料袋,“刚给你们留的冰镇酸梅汤,演出完了喝点解解渴。”袋子递过来时还带着凉意,“下次再搞这么大动静,记得叫上我看彩排,别老偷偷练。”
众人愣了愣,接过酸梅汤“咕嘟咕嘟”灌了半瓶,酸甜的凉意从喉咙滑到胃里,比舞台上的聚光灯还让人熨帖。
回宿舍推开门,暖黄的灯光亮着——原来刚才谁也没顾上关灯。桌上还摊着白天没吃完的零食,刘耀文的游戏机亮着屏,亚轩的乐谱压在泡面桶下,贺峻霖的银色头带挂在椅背上,闪着细碎的光。
“颁奖的老师说,咱们这节目能算实践学分。”马嘉祺把奖杯往窗台一放,玻璃反光映得满墙都是碎金似的光点,“早知道这么划算,该把‘三打白骨精’那段加上。”
“拉倒吧,”丁程鑫瘫在椅子上,揉着跳得发酸的腿,“刚在台上翻筋斗差点闪到腰,再加段武打,我明天就得躺医务室。”
宋亚轩扒开袋坚果,往每个人手里塞了颗:“我妈刚才发消息,说看了直播,问能不能把录像发家族群——她要给七大姑八大姨显摆。”
“千万别!”刘耀文捂住脸,“我刚才摔那跤肯定被拍下来了,我姐看到能笑到明年。”
笑声里,孙悟空突然摸出个东西往桌上一放——是个用红绳串的小木雕,雕的是只龇牙咧嘴的猴子,手里还攥着根迷你金箍棒。“刚才下台时,有个小姑娘塞给我的,说……说谢谢我演活了她课本里的孙悟空。”他耳根有点红,把木雕往奖杯旁边推了推,“放这儿当装饰吧。”
猪八戒也从背带裤口袋里掏出个皱巴巴的纸团,展开是张画,画着个圆滚滚的小猪举着猪蹄,旁边歪歪扭扭写着“猪师兄最可爱”。“三年级的小丫头送的,”他挠挠头,“比翠兰当年给我画的好看多了。”
大家忽然都安静下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手里的酸梅汤瓶底还在滴水,在地上晕开小小的圈。
“其实吧,”唐僧擦了擦额角的汗,“我刚才在台上念Rap的时候,看见第一排有个老太太跟着晃头,好像是……教我书法的张老师。”
“我也看见李主任了,”马嘉祺憋笑,“他举着手机录像,手比我们还抖。”
原来那些藏在人群里的目光,不只是看热闹。那些被打动的瞬间,那些偷偷记在心里的细节,早就悄悄把“表演”酿成了真真切切的热乎气。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刚好落在奖杯上,又反射到每个人的脸上。猪八戒打了个哈欠,往沙发上一倒:“困了困了,明天还得早起上课……”话音未落,已经响起轻微的鼾声。
孙悟空把他的抱枕肚腩轻轻抽出来,盖在他身上。宋亚轩把散落的零食袋归到一起,刘耀文关了大灯,只留盏小夜灯。
“晚安。”有人低声说。
“晚安。”
月光爬过窗台,奖杯在夜里闪着柔光,木雕猴子的金箍棒尖,好像还沾着舞台上没散尽的金粉。302宿舍的门轻轻合上,把晚风挡在外面,却关不住满室的暖意——原来热热闹闹的相聚,安安静静的收尾,都是难得的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