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看着秦淮茹委屈的样子,他又不好直接拒绝,只能放缓语气,摸了摸她的头发说:“宝贝,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不过陈大力是厂里的技术骨干,调他去车间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不能太着急。你放心,我心里记着这事,以后要是有机会,肯定帮你出这口气。”
秦淮茹心里一沉,她听出了李怀德的敷衍,可也不敢再多说。
她知道,李怀德虽然宠她,但在厂里的大事上,绝不会听她一个妇道人家的。
她只能装作懂事的样子,点点头:“我知道您为难,那我听您的。”
李怀德见她识趣,心里松了口气,又搂紧她,开始动手动脚。
两人在办公室里腻歪了半个多小时,秦淮茹才红着脸整理好衣服,拿着报表离开。
走出办公楼,秦淮茹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没想到,李怀德居然不愿意帮她对付陈大力,看来自己在他心里,也没那么重要。
可她又不甘心。
难道就这么放过陈大力?
万一陈大力真的把以前的事说出去怎么办?
她琢磨着,既然李怀德靠不住,那不如自己想办法。
陈大力不是技术科主任吗?
说不定能从他手里的工作找出点毛病来。
只要能抓住陈大力的把柄,就算不能把他调到车间,也能让他在厂里抬不起头,以后不敢再招惹自己。
打定主意,秦淮茹一边往后勤仓库走,一边盘算着怎么打听陈大力的工作情况。
她没注意到,不远处的树荫下,刘岚正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
刘岚刚才去办公楼送文件,正好看到秦淮茹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刘岚心里冷笑一声:
“想动陈大力?
真是自不量力!
陈大力是什么人,哪是你一个靠男人上位的女人能惹的?
等着看吧,总有一天,你会栽大跟头!”
回到四合院,秦淮茹把自己关在屋里,琢磨了一下午,也没想出对付陈大力的好办法。
贾张氏见她脸色不好,还以为是在厂里受了委屈,赶紧说:“淮茹,是不是李怀德对你不好了?要是他敢欺负你,咱们就去找他评理去!”
秦淮茹摇摇头:“不是,妈,你别瞎操心。我就是在想厂里的事。”
她没把想对付陈大力的事告诉贾张氏。
贾张氏嘴碎,万一传出去,反而会坏了她的事。
晚饭时,傻柱又提着刚从食堂带回来的肉送到贾家。
看到秦淮茹脸色不好,傻柱赶紧问:
“秦姐,你怎么了?
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去帮你揍他!”
秦淮茹看着傻柱憨厚的样子,心里忽然一动。
傻柱对自己言听计从,要是让傻柱去跟陈大力闹,说不定能给陈大力添点麻烦。
可转念一想,她又放弃了这个念头。
傻柱脑子简单,万一闹不好,把自己也牵扯进去,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只能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柱子,谢谢你送的肉,快坐,一起吃饭。”
傻柱见她没事,顿时放下心来,高高兴兴地坐下,还一个劲地给秦淮茹夹肉:“秦姐,你多吃点,补补身子。”
秦淮茹看着碗里的肉,却没什么胃口。
她知道,对付陈大力的事,不能急,得慢慢等机会。
可她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她总觉得,陈大力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只要一天不解决,她的好日子就一天不安稳。
而此时的陈大力,正在后院陪着妻子林微微和孩子们吃饭。
他根本不知道,秦淮茹已经把主意打到了他身上。
对他来说,院里的纷争、厂里的权力斗争,都比不上家人的平安重要。
他只想着,好好工作,好好过日子,至于那些算计和阴谋,只要不找上门来,他就懒得理会。
傻柱最近总觉得心里发慌。
秦淮茹虽说还像以前那样跟他笑脸相迎,可眼神里多了些他看不懂的闪躲,而且总往李怀德办公室跑,每次出来都满面春风,跟在车间时的疲惫模样判若两人。
他忍不住问过食堂的工友:“秦姐最近咋总去厂长办公室?”
工友们要么含糊其辞,要么挤眉弄眼地笑,有个嘴碎的实在忍不住,压低声音说:“柱子,你还不知道啊?秦淮茹现在是李厂长的人了,不然能从车间调去后勤,还天天带肉回家?”
这话像炸雷似的在傻柱脑子里响。
他攥着炒勺的手都在抖,嘴里还硬撑着:“你别瞎胡说!秦姐不是那样的人,肯定是李怀德用权势逼她!”
可心里那点怀疑,却像野草一样疯长。
为了证实,他特意在下班后偷偷跟着秦淮茹,看着她走进办公楼,半个多小时后才红着脸出来,脚步都带着轻快。
那模样,根本不是被逼迫的样子。
傻柱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他宁愿相信是李怀德欺负秦淮茹,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心心念念的 “秦姐”,早就不是以前那个需要他接济的寡妇了。
一股火气在他心里憋得难受,总想找个机会发泄出来。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上午,李怀德要在厂里招待所款待其他厂的厂长,特意吩咐食堂:“炖一只老母鸡,再弄几个硬菜,别丢咱们厂的脸。”
食堂主任不敢怠慢,赶紧把活交给了傻柱。
整个轧钢厂,谁不知道傻柱的手艺最好,尤其是炖鸡,鲜得能让人把舌头吞下去。
傻柱盯着手里的老母鸡,心里的火气 “噌” 地就上来了。
“李怀德这狗东西,欺负秦姐还不够,还想我伺候你?没门!”
他一边嘟囔,一边生火炖鸡。
等鸡炖好,他看着油光锃亮的鸡身,直接伸手扯下一个鸡腿、一个鸡翅,三两口就咽了下去,然后把剩下的鸡装进盘子,让学徒端去招待所。
招待所里,几位厂长正围着桌子聊天,看到炖鸡端上来,都笑着拿起筷子。
可夹了几下,有人就皱起眉头:“李厂长,你们厂这鸡有点特别啊,怎么只有一个鸡腿一个鸡翅?难不成是‘残疾鸡’?”
这话一出,满桌人都笑了起来。
李怀德的脸瞬间从红变青,他盯着盘子里缺了腿和翅的鸡,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
整个食堂,也就傻柱敢这么跟他叫板!
他强压着怒火,对秘书说:“去,把傻柱给我叫过来!”
傻柱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慢悠悠地跟着秘书走进招待所。
李怀德指着盘子里的鸡,声音都在发抖:“傻柱!这鸡怎么回事?腿和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