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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杏林圣手,寸心暗寄

孙院判开的方子虽是对症的重剂,但沈清弦病势过于凶猛,高热反复,意识时昏时醒,喂下去的汤药也因她吞咽困难而呕出大半,病情一时间竟是胶着难下,看得萧彻心急如焚,周身的气压一日低过一日,整个太医院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就在孙院判等人束手无策、几乎要绝望请罪之际,高德胜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陛下,或许……可召楚太医前来一试?楚太医虽年轻,但于疑难杂症上常有奇思,且针灸之术精湛,或能助娘娘退热安神。”

楚轻鸿?萧彻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个气质清冷、医术卓绝的年轻太医。他记得,沈清弦之前几次身体不适,似乎都是楚轻鸿诊的脉,效果皆是不错。虽则……想起楚轻鸿那张过于俊逸出尘的脸,以及他看向沈清弦时那过于清澈专注的目光,萧彻心中掠过一丝极淡的不悦,但此刻,什么都没有她的安危重要。

“准!立刻传楚轻鸿!”萧彻没有任何犹豫。

楚轻鸿来得极快,依旧是一身月白太医常服,步履从容,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接到急召后的凝重。他踏入长春宫内殿,甚至来不及行全礼,目光便已精准地投向了床榻上那个深陷锦被之中、脸颊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微弱的身影。

只一眼,他清俊的眉头便紧紧蹙起。

“微臣参见陛下。”他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清越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急切。

“免礼!”萧彻挥挥手,语气焦灼,“快看看贵妃!高热不退,汤药难进,孙院判他们已是无法!”

“是!”楚轻鸿应声,立刻上前。他甚至没有使用宫人准备的丝帕垫腕,而是直接伸出修长白皙、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搭在了沈清弦露在锦被外、同样泛着不正常红晕的手腕上。

他的指尖带着一丝秋雨的微凉,触碰到她滚烫的皮肤时,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他凝神静气,专注感知那紊乱而急促的脉象,眉头越锁越紧。

“邪热壅肺,灼伤津液,兼有心神受扰之象。”楚轻鸿迅速做出判断,声音沉稳,“汤药治本,但娘娘此刻吞咽困难,吸收有限,需辅以金针渡穴,强行疏导郁热,安定心神,方能助药力生效。”

他说着,已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取出一卷银针,针尖在烛光下闪烁着寒芒。“陛下,请允微臣为娘娘施针。”

萧彻看着那细长的银针,又看看榻上痛苦蹙眉的沈清弦,心中闪过一丝犹豫,但最终还是沉声道:“准!”

楚轻鸿得到准许,不再迟疑。他屏退左右闲杂宫人,只留锦书在旁协助。他净了手,选穴,下针,动作如行云流水,精准而稳定。银针依次刺入沈清弦的曲池、合谷、大椎等穴位,深浅力度,拿捏得恰到好处。

昏沉中的沈清弦似乎感受到了针刺的微痛和一股清凉气流的导入,无意识地呻吟了一声,身体微微扭动。

“按住娘娘,勿让她乱动。”楚轻鸿声音冷静,手下动作不停。

锦书连忙上前,轻轻按住沈清弦的肩膀。

萧彻站在一旁,紧紧盯着楚轻鸿的每一个动作,看着他专注的侧脸,看着他落在沈清弦身上那毫不避讳、纯粹属于医者的目光(或许,并不仅仅是医者?),心中那股莫名的烦躁与不悦再次悄然滋生。但他强压了下去,此刻,唯有她的安康最重要。

施针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沈清弦急促的呼吸似乎平缓了些许,紧蹙的眉头也稍稍舒展。楚轻鸿这才缓缓起针,动作依旧轻柔。

“针法已疏导部分郁热,暂可缓解娘娘痛苦。”楚轻鸿收好银针,对萧彻禀报道,“然病根未除,汤药必须跟上。微臣请旨,亲自为娘娘煎药。”

萧彻深深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准。”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楚轻鸿几乎是住在了长春宫。他不仅亲自为沈清弦诊脉、调整药方,更是事必躬亲,从挑选药材、控制火候到煎煮时间,每一个环节都严格把控,不容半分差错。煎好的药,他必先亲自尝过温度,确认无误,才由锦书或添香小心喂给沈清弦。

他更是日夜守在长春宫的外殿,随时听候传召。沈清弦夜间病情若有反复,他总能第一时间赶到,或施针,或用药,一次次将她从高热昏沉的边缘拉回。

这份远超寻常太医职责的尽心竭力,长春宫上下都看在眼里。锦书和添香对这位清冷如玉的楚太医充满了感激,私下里议论,都说楚太医是真正的医者仁心。

而萧彻,在处理完繁重政务后,几乎所有的空闲时间也都耗在了长春宫。他常常看到楚轻鸿守在榻边的身影,看到他替沈清弦擦拭冷汗时那小心翼翼的动作,看到他因担忧而微微蹙起的眉头,看到他偶尔凝视沈清弦睡颜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复杂难辨的情绪。

那绝不仅仅是医者对病患的关怀!

一种强烈的、名为“嫉妒”的情绪,如同藤蔓般,在萧彻的心底疯狂滋生、缠绕。他是帝王,拥有天下,却在此刻,对一个臣子、一个太医,产生了如此清晰而强烈的危机感。

楚轻鸿的存在,像一根刺,扎在他对沈清弦那日益强烈的占有欲上。

然而,他又无法发作。因为正是楚轻鸿的医术和守护,才让沈清弦的病情得以控制,并逐渐好转。他只能将这份不悦与醋意死死压在心底,脸色一日比一日冷沉。

这日午后,沈清弦的高热终于退去,虽然依旧虚弱,但意识清醒了许多。她睁开眼,首先看到的便是守在榻边,正微微俯身,用湿布巾为她擦拭手指的楚轻鸿。

他靠得很近,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清冽干净的、混合着药香的气息。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眼神专注而温和。

“楚……太医?”沈清弦声音沙哑微弱地开口。

楚轻鸿动作一顿,抬眸看她,见她醒来,清澈的眼眸中瞬间漾开一抹真实的、如释重负的欣喜:“娘娘,您醒了?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他一连串的问题带着显而易见的关切。

“好多了……多谢你。”沈清弦看着他眼底淡淡的青影,知道他定是日夜操劳,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暖流和感激。

“此乃微臣分内之事。”楚轻鸿微微一笑,那笑容如同冰雪初融,带着一种纯净的暖意,“娘娘此次病势凶猛,还需好生静养,切莫再劳神动气。”他细细叮嘱着注意事项,语气温和耐心。

两人这般近距离的交谈,落在刚刚踏入内殿的萧彻眼中,更是刺目无比!

他看到沈清弦对着楚轻鸿露出的虚弱却依赖的笑容,看到楚轻鸿那毫不掩饰的关切眼神,一股无名火猛地窜起,几乎要烧毁他的理智!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醋意,冷着脸走了进去。

“陛下。”楚轻鸿见到他,立刻收敛了神色,恢复了一贯的恭谨清冷,躬身行礼。

沈清弦也看向萧彻,轻声道:“陛下。”

萧彻走到榻边,目光先是落在沈清弦依旧苍白的脸上,带着心疼,随即转向楚轻鸿时,已是一片冰寒:“贵妃既已好转,楚太医连日辛苦,暂且回去休息吧。日后诊脉,按太医院常规即可,不必再日夜守候。”

他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疏离与驱逐之意。

楚轻鸿身形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垂眸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黯然,恭敬应道:“是,微臣遵旨。微臣告退。”

他提起药箱,再次看了沈清弦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言,终是转身,默然离去。

殿内,只剩下帝妃二人。

萧彻坐在榻边,握住沈清弦的手,力道有些重,仿佛在确认她的存在。他看着她的眼睛,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感觉如何?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清弦并未察觉他情绪的异样,只当他是担忧自己,柔顺地摇了摇头:“臣妾好多了,让陛下担心了。”

萧彻凝视着她,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方才她与楚轻鸿对视的画面。

楚轻鸿……

此人,留不得了。

一个清晰的念头,在帝王冷硬的心底,悄然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