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微燃问道：“那白鹿之角的洛林·银歌，他也是？”
格雷温柔地点头笑道：“他是雪鹿城老牌贵族银歌家的次子，年纪还很小。我们接触过几次，因为家族比较担心他的安危，至今洛林还没有出过雪鹿城。”
宁微燃：“……”
好吧，原来这个行业的准入门槛这么高。
她摸了摸鼻子，把这点小尴尬抛开，问出了另一个关心的问题。
“说起来…我有个朋友，对魔法非常感兴趣，但之前完全没有基础。在王都之外，像她这样的情况，有什么途径能比较系统地入门学习吗？”
格雷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聪明地没有去追问这个“朋友”到底是谁。
“如果不想直接依附某位法师或者某个贵族家族，最好的选择就是各地的法师塔。它们算是半官方的民间机构，只要缴纳入学费用，就能分配到一位指导导师。不过……”
他顿了顿，强调道：“这仅仅是开始。后续你想学习任何一个具体的咒语，都需要支付相应的金币去解锁，花费绝对不低。”
宁微燃默默记下了“法师塔”这个关键词。
花钱解锁技能？
这模式她可太熟了。
茶香袅袅中，两人的谈话接近尾声。
宁微燃得到了远超预期的宝贵信息。
“格雷先生，今晚非常感谢。”宁微燃真诚地说，“这杯茶，和你的这些话，都让我受益匪浅。”
格雷优雅地起身，行了一个简单的告别礼：“能与你这样美丽又极具才华的小姐共度一个愉快的夜晚，是我的荣幸。期待你的下一次表演，薇薇安小姐。”
他俏皮地补充了一句：“当然，或许下次可以准备一个更…安全些的故事？”
宁微燃也笑了：“我会认真考虑的。”
……
离开月光庭院，走在回旅馆的路上，雪鹿城的夜风带着凉意。
宁微燃把幻空兽召唤出来，让它趴在自己肩上，尾巴充当围脖。
回到旅馆后，她先找老板买了一些粗糙的纸和笔。
幻空兽还没有到期，得抓紧时间创作出一个新故事。
回到房间，她趴在吱呀作响的木桌上，开始列单子：
《化蝶》、《人鱼公主》、《东行记》、《公主与七矮人》、《蛇女与圣骑士》、《领主的新装》、《龙血之子》、《法师与影鳞蛇》、《辛德瑞拉》
看着这几个名字，她摸着下巴开始盘算。
“《人鱼公主》、《龙血之子》还有《蛇女与圣骑士》……”
她想起格雷的警告，直接拿起笔把它们划掉了。
跨种族恋爱太敏感，精灵的麻烦还没解决，不能再惹上海族或者半兽人了。
目光落到《领主的新装》上，她浑身一个激灵，冷汗差点下来。
“我真是疯了！”
雪鹿城领主刚被齐天顺当众打脸，正在气头上。
自己转头就去酒馆唱一个“领主光屁股游行”的故事……
这已经不是作死，是直接自爆！
别说卖药剂了，能不能活着离开雪鹿城都是问题。
她赶紧用力把这个名字涂掉，墨迹都透到了纸背。
顺便把《公主与七矮人》和《辛德瑞拉》也划了。
“算了，凡是跟贵族沾边的，暂时都别碰，安全第一。”
现在纸上就剩下《化蝶》、《法师与影鳞蛇》和《东行记》了。
宁微燃思考片刻，最终用手指点着《东行记》。
“这个好，冒险故事，打斗场面多，幻术效果好做。而且…要是受欢迎，还能搞成连续剧，细水长流。”
确定好之后，宁微燃把睡觉的幻空兽从床上扒拉起来。
“小家伙，别睡了，来新活了！”她开始对着迷迷糊糊的小兽比划。
“这次我们要讲一个冒险者小队的故事！重点是，路上有个会变形的石像鬼，三次变成好人的样子来骗他们……”
沟通过程依旧痛苦，幻空兽的脑袋理解“变形”、“欺骗”、“忠诚”这些概念费了老大劲。
宁微燃连说带演，忙活了四五个小时，嗓子都快冒烟了，总算让小家伙明白了大概需要变出哪些幻象。
从慈祥的老妇人到楚楚可怜的少女，再到颤巍巍的老翁，以及最后石像鬼真身那狰狞的模样和激烈的打斗光效。
感觉骨架总算搭起来了，宁微燃累得几乎虚脱。
就在这时，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每日刷新的I型基因药剂上架了。
她毫不犹豫，全部清空，看着积分哗啦啦扣掉700点。
虽然肉痛，但看着系统空间里整整齐齐的药剂，一种踏实感油然而生。
“钱嘛，赚来就是花的。”她安慰了自己一句，心满意足地倒头就睡。
……
第二天，宁微燃是被窗外的喧闹声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系统时间。
“九点多了？！”
她一个激灵爬起来，法师塔！
她还得去法师塔呢！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她冲下楼。
刚走到旅馆门口，就看到那个之前给她用过清洁术的魔法学徒，抱着一摞厚厚的书正要出门。
“嘿！早上好！”宁微燃赶紧上前，脸上堆起友善的笑容。
“那个…卡伦先生，对吧？”她其实不太确定对方的名字，但假装记得。
年轻的学徒卡伦愣了一下，认出是这位慷慨的客人，有些腼腆地点点头：“是、是我。早上好，薇薇安小姐。”
“请问，你知道雪鹿城的法师塔怎么走吗？”宁微燃直接问道。
卡伦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指了指外面：“我正要去法师塔上课，如果您不介意，可以……一起。”
“太好了！麻烦你带路！”宁微燃立刻跟上。
两人并肩走在清晨的街道上。
卡伦似乎不太习惯和陌生人，尤其是女性同行，显得有些拘谨，一路无话。
宁微燃也乐得清静，正好观察一下这座城市。
快到一片看起来庄重而神秘的建筑群时，卡伦停下脚步，指向其中一栋看起来像是接待处的屋子。
“薇薇安小姐，如果您是想咨询学习魔法，需要先去那边的事务大厅登记和测试。我…我得去上课了。”
“明白！太感谢你了，卡伦。”宁微燃真诚地道谢，“祝你今天学习顺利！”
看着卡伦抱着书匆匆离去的背影，宁微燃转过身，深吸了一口气。
“好了，让我‘朋友’来看看，学个魔法到底要花多少钱。”她低声自语，迈步走向了事务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