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总坛的警钟突然疯狂敲响,惊得山坳里的夜鸟四散飞逃。
山门后传来慌乱的脚步声,几个守夜的教徒举着黑幡冲出来,刚要念咒,抬头就撞见风墙后的金光,手里的幡旗“啪”地掉在地上。
“是……是应悦真的金莲!”
有个教徒认出那朵金光璀璨的莲台,声音抖得像筛糠:“还有周前辈的水龙!他们怎么来了?”
“金丹大能!是金丹大能打过来了!”
另一个教徒腿一软,直接瘫在地上,连滚带爬地往后缩。
“快报坛主!不……坛主三天前就去北漠了!”
混乱像瘟疫般蔓延开来,教徒们扔下法器,踩着同伴的后背往崖下窜,却被风墙“砰砰”弹回来,摔得鼻青脸肿。
有个想攀着藤蔓逃跑的,刚抓住一根噬阴藤,藤尖就“噗”地扎进他的手腕,黑气顺着伤口往外冒,疼得他惨叫着滚下石阶。
“慌什么!”
苏凡飞身上前,青钢剑指着山门:“一群土鸡瓦狗,也配占着这片山岭?”
剑光一扫,那面绣着骷髅头的黑幡应声而裂,幡上的煞气撞上剑光,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热油浇在了冰上。
应悦真的声音如惊雷炸响∴“秦晚那老鬼呢?叫他滚出来受死!”
金莲上的金光暴涨,周围的黑气“呼”地被推开数丈,露出里面歪歪扭扭的石殿。
一个穿着黑袍的小头目被吓得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黑袍下摆都尿湿了。
“前……前辈饶命!坛主三天前就带着长老去北漠了,说……说要去抢物资,还说……还说等回来就用您的人头祭旗……”
“放屁!”
王修士听得火起,大步上前,一脚踩在那小头目旁边的青石上,石板“咔嚓”裂成蛛网。
“那老鬼倒有脸说这话!”
他弯腰拎起那小头目,像拎着只小鸡:“总坛里还有多少人?藏了什么阴私?说!”
小头目吓得眼珠乱翻,语无伦次:“没……没多少人了,就剩百十来个教徒,还有……还有后山的刑房,关着几个不肯归顺的散修……宝库在……在主殿地下,有……有当年抢来的灵草和法器……”
“哼,算你识相。”
应悦真冷哼一声,青钢剑指向主殿:“周老哥,先把刑房的人救出来!”
周修士的水龙“唰”地冲进偏殿,片刻后,就见几道虚弱的身影被水幕托着出来,身上的锁链早已被水刃绞断。
那些散修见了金光,先是一愣,随即哭出声:“是应前辈!我们有救了!”
“除恶务尽!”
孙修士往空中一抛丹炉,数十枚“焚煞丹”飞射而出,落在那些负隅顽抗的教徒身上。
丹药炸开时燃起淡金色的火焰,专烧邪煞之气,教徒们惨叫着在火里打滚,黑气散尽后,竟化作一滩滩黑泥。
王修士拳拳到肉,每一拳都带着罡风,撞在石墙上,就有整面墙塌下来,将躲闪不及的教徒埋在下面。
秦修士的噬阴藤疯长,缠住那些想施法的教徒,藤尖刺入他们的丹田,吸食着邪力,没一会儿就将人抽成了干尸。
苏凡的青钢剑最是利落,剑光如匹练般穿梭,每一次起落,都有黑幡断裂、法器崩碎。
他避开那些跪地求饶的教徒,专斩负隅顽抗之辈。
剑风过处,煞气消弭,露出石缝里悄悄冒出的青草。
连这片被污染的土地,都在盼着邪祟消散。
一炷香后,总坛里的惨叫渐渐平息。
应悦真一脚踹开主殿的石门,里面的腥臭气扑面而来。
苏凡跟着进去,就见地面铺着暗紫色的石砖,上面刻满了扭曲的符文,正中央的祭坛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宝库入口在祭坛下面。”
王修士一拳砸在祭坛边缘,青石“轰隆”掀开,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里面隐隐有灵光闪烁。
众人下去一看,宝库竟有半座大殿大小,堆满了抢来的物资。
墙角码着数十个宝箱,里面是各种灵草,其中不乏百年份的“血阳草”和“断魂花”......都是炼制邪功的主材。
架子上摆着上百件法器,大多沾着黑气,显然是用修士骸骨炼制的。
最里面的石柜里,放着十几个玉瓶,打开一看,竟是黑煞教特制的“化灵散”,还有几瓶泛着红光的“噬灵酒”,据说喝了能短暂提升修为,却会损伤根基。
“这群杂碎,抢了这么多好东西!”
秦修士看着那些被糟蹋的灵草,气得直跺脚:“我翠竹林的‘凝露草’,他们竟用来喂妖兽!”
应悦真指着那些邪器:“这些污秽之物,留着也是祸害,周老哥,用水龙冲了!”
周修士的水龙“哗啦”涌入,将那些邪器卷起来,冲出宝库,扔进崖下的海水里,听得见“滋滋”的腐蚀声。
孙修士则将那些灵草分类。
“血阳草能炼‘破煞丹’,留着有用;断魂花毒性太大,烧了!”
他指尖燃起丹火,将断魂花烧成灰烬,烟气都是纯净的白色。
王修士拎起那几瓶化灵散,皱眉道:“这东西害人不浅,我拿去金石洞用玄铁炼化了。”
苏凡在角落里发现个不起眼的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块巴掌大的“避水珠”,珠体莹白,毫无邪气,显然是从哪个水系修士那抢来的。周修士凑过来看了看。
“这是‘深海灵珠’,能聚水灵之气,你拿着吧,渡海时用得上。”
苏凡刚接过灵珠,就见应悦真从石柜里摸出个锦盒,里面是枚暗金色的令牌,上面刻着黑煞教的骷髅标记。
“这是总坛的信物,留着或许能查到秦晚的踪迹。”
分配完物资,众人回到地面。
应悦真望着满目疮痍的总坛,朗声道:“拆了这腌臜地!”
众修士各显神通。
只见秦修士的噬阴藤突然暴涨,像无数条巨蟒,“嘎吱嘎吱”缠上主殿的梁柱,将整座石殿连根拔起。
而周修士的水龙则带着海水猛灌,将地下的邪阵符文冲得干干净净。
王修士一拳拳砸向城墙,黑灰色的巨石“轰隆”滚落,扬起漫天烟尘。
孙修士却往丹炉里扔了最后一把“爆炎草”,炉口喷出的火焰将残留的黑气烧得一干二净。
苏凡也在跟随在众修士身后,用青钢剑斩断那些缠绕在山壁上的黑幡,让月光终于能照进这片山坳。
等烟尘散去,曾经阴森的总坛已变成一片废墟,只有崖边的野草在夜风中摇晃,透着劫后余生的清新。
“可惜让秦晚跑了。”
应悦真收剑回鞘,语气里带着不甘。
周修士望着北漠的方向冷声道:“跑得了一时,跑不了一世。他没了总坛,又失了根基,迟早是丧家之犬。”
孙修士往丹炉里添了些安神草,药香漫开来:“咱们毁了他的老巢,救了被困的修士,也算出了口恶气。”
王修士拍了拍苏凡的肩膀,掌心的温度烫得人踏实:“以后再遇上那老鬼,咱们联手,定要他魂飞魄散。”
苏凡握着那枚深海灵珠,望着废墟上渐渐散去的月光,突然觉得心里敞亮了许多。
虽然没抓到秦晚,但能让这片被污染的土地重见天日,能让那些受害者得以获救,这趟已是值得。
应悦真抬头看了看天色,金莲在脚下缓缓转动:“走吧,咱们回去喝庆功酒!秦老哥的‘流霞醉’,该开封了!”
众人相视一笑,灵光再次亮起,众人的身影踏着月色离开炼魂崖。